缪斯的醒转吓跑了妖狐,接连而至的危险终于过去。
明杰知道流风等人身分特殊,所以并不询问他们的去向,在这一点上他乖巧得很。
流风和夜心里也大概地猜测得出,明杰就是妖兽口中所说的猎手,至于为什么要冒着巨大的危险来对付妖兽,流风也同样没问。
每个人总会有一些不愿意告诉别人的东西,勉强去问只会让大家都尴尬。
你去问别人不想说的东西,即使人家告诉了你也没什么好处,最直接的后果是,你也需要把自己最不想说的说出来。
“阿杰,我们还有其他的任务要做,你要不要一起去?”跟明杰一起的女子向明杰问道。
“对啊,这里距北方路途遥远,而且说不定会有想不到的危机,如果有你一起去的话,一定会轻松得多。”另一个同来的健壮男子也开口道。
“嗯,这个嘛……”明杰托着下巴做考虑状,“其实呢,让我去也是可以的,只要小君能陪我……”
说话间,明杰脸上露出色咪咪的表情,嘴角有口水流出。
“去死吧!我就知道你这懒鬼不愿意帮忙。阿德,我们走,以后都别理他!”
被称为小君的女子又羞又怒,满脸通红,狠狠地踢了明杰一脚后,气哼哼地拉着阿德走了。
明杰自顾自地摸着被踢的小腿,哼哼唧唧地喊痛,似乎对那两人的去留并不太在意。
流风心中暗自奇怪,不知那两人要去哪里。要知道在这杳无人烟的荒原上,没有交通工具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不过既然明杰一点都不担心,那就说明他早就知道了他们的去处,应该是另有准备吧。
眼看两人越走越远,明杰终于跟流风等人告辞,想来是要去追那两个同伴。
流风本来还以为明杰会死皮赖脸地跟着自己这一行人,没想到这次他竟然连问也没问,实在不符合他的本性。
转念又一想,或许他是有某些隐秘的事要做,因此才会这样反常。
目送明杰走远,流风跟缪斯商量下一步的去向。
说实话,流风倒是很想从此避开成匡,自己不去找他,也希望他不要再来烦自己。可是梅林还在他们身边,这样丢下那个大叔似乎有些不妥,而且缪斯也力主跟成匡一起去北方看个究竟。
无奈之下,几人用通讯器联络了成匡,问明他们所处的位置后,便继续踏上了向北的漫漫长路。
据成匡讲,他们此时正在一个荒凉的小村里休息,知道流风他们正在赶来,便决定留在那里等待。
有小村并不奇怪,因为一路行来,成匡选择的大致走向是东北方。
天戈山原本在原天的正北方,风都则在原天的西面,中间还隔了一道宽广的荒原。
以往,风都派出的调查队,走的都是直线,行程刚好避开此时已经荒乱不堪的原天领地。
可是数次失败之后,成匡发现,绕过原天领地是很不安全的,在荒原上以及原天以北的宽广地带上,妖兽的数量是原天境内的几倍。
看来,妖兽们似乎仍不愿太接近人类。
在成匡看来,人类的威胁始终比妖兽小的多,虽说此时居住在原天境内的那些人,个个对风都人恨之入骨,可还不至于带来比妖兽更大的困扰。
因此,在跨越了大荒原之后,成匡选择了向东走。他是打算从原天境内走到天戈山的正面,再以最短的距离登上天戈山。
得知了成匡等人的位置后,流风等人也改向东行,在经过一天的飞行之后,四人进入了原本属于原天的土地上。
对原天极为熟悉的夜,一踏进这里就发现,现在的原天,远比当初想象的还要荒凉。
一年多以前两国大战,战场一直处于原天西部沿线,八年的战争中,这一带的大部分的人口都迁向更远的东部,所以荒凉了许多。
然而此时,这里并不是荒凉二字就能形容的。
大片大片的土地被冰雪覆盖,到处是废弃的村落,路边随处可见森森白骨。
大风扬起一片白色的雪雾,顺着光秃地带一路向南而起,放眼望去竟没半分的生机。
众人在这片荒凉的土地上几经比对后,终于找到了成匡口中的那个“小村”。
那是一个巨大的城市废墟,破败的楼房,倒塌了的高大建筑,还有那一堆又一堆的废铜烂铁,这些无一不说明这里曾经繁华过,即使是按照风都的标准,从这片废墟的面积看来,也算是一个不小的城市。
然而此刻,没有了曾经的繁荣,也没有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偌大的废墟里聚居着总数不过千的人口,现在的它只是一个小村。
流风等人的到来,给这里造成了一定的轰动,骑着灵兽从天上飞来的人,凡是原天人都知道那是什么身分。
灵将,曾经是整个原天的骄傲,支撑着一个国度的英雄,可如今,他们不过是一些无家可归的浪人。
当年,战争打的如火如荼时,灵将还是全原天的英雄,可是如今,尊敬他们的人越来越少了。
面临原天城下的那一战时,天罚部队在哪里?
一个年纪不满二十的少女,在原天城中苦苦地战斗着,在那个时候,原天的英雄们都去了哪里?
自那一战以后,越来越多的人心中有了疑问,灵将在人们心中的地位一再下降。
但不管怎么说,被村民看成灵将的四人,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欢迎。
有的人揭开木板,透过没有玻璃的窗户向外观望;有的人则从临时搭建的窝棚里探出头来,长时间不经梳理的头发,和那粗陋的小窝配在一起,像极了从角落里爬出的野狗;小孩子们穿着褴褛的衣衫前窜后蹦,在他们心里的英雄还是英雄。
年迈的村长拄着拐杖,带着几个衣着简陋的小伙子迎上来。
“尊贵的客人,欢迎你们来我们的村子,我们会尽我们所能,为你们洗去路上的风尘。”开场白有点像避世而居的隐者,对迷路的流浪者说的话。
除了缪斯以外,大家纷纷向年迈的长者行礼,然后,他们被带到一个还算干净的房子里。
这房子的屋顶有个大洞,上面整齐地盖着几块木板,看起来要挡风是困难了点,挡雪却还有些作用。
屋中有张破旧的木桌,四条桌腿中,有三条是用树枝架起来的。桌上有碗,破的,旁边有个大铁盆,下面架着柴生着火,盆中的水已经烧的滚沸。
村长颤着皱得像树皮一样的手,从角落里拽出一个小口袋,从中掏出了一块拳头大小的干肉,再用一把锈痕累累的刀,切下一公分厚的肉片。
做完这些,刀归架,肉再放回口袋,然后那肉片被放进沸水中。
随后,老人又拿出了一个口袋,顶朝天地在铁盆上抖了半天,稀稀落落的些许米粒滚放盆底。
最后,他又往里面放了一大堆分不清是草根还是树皮的东西,煮了满满的一盆。
流风等人傻傻地看着老人所做的这一切,直到老人拿出四个破碗,把盆里煮好的东西盛出来放在面前时,他们才恍然,原来这就是招待尊贵客人的大餐了。
那东西真的很难吃,不过他们还是吃了。
从风都出发的时候,所有的食物和日用品都是放在云车上的,缪斯拉着流风回头的时候,都没想到会浪费太多时间,所以他们都是轻装上路。
粗略估算,从进入地底再出来,途中打斗连连,至少用去了一天一夜。
此时的他们早就饿的不成样子了,也不管碗中的东西是什么,只想一切事情都等吃饱了再说。
看着他们狼狈的吃相,老村长黯然摇头:“唉,世道艰难啊!不知我还能不能等到春暖花开的那一天。”
在之后的闲聊里,众人大概地知道了这里的状况。
这里原本是原天西部第二大城镇,农业非常发达,曾经有人口近百万。
当年战争爆发后,一部分富有的人,先一步从这里迁了出去,使得这里的经济一度陷入混乱。
后来,由于战争的刺激,这里反而成了补给重镇,不只是粮食,连其他的战争物资也都在这里生产。
那时,这里的人民个个都很拥护军人,对灵将更是满心尊敬。
然而,战争的结果却是令所有的原天人失望,不只对军队失望,还对天罚部队失望,于是越来越多的人离开了这里。
由于曾经是战争补给重镇,在战后,风都对这里实行了高压政策,小心地防范着一切可能存在的反风都行为,先是对物资的掠夺,然后是经济上的封锁,最后甚至允许人贩子进行人口买卖。
那段时间里,这里的人们生活的很苦,他们不甘心就这样被欺压,所以越来越多的人进行反抗,越来越多的人被抓起来、被杀死。
“我们一直都在反抗,可是,当灾难来临之后,我们又渴望那些曾欺压我们的人不要放弃这里,我们宁愿继续受他们欺压,只要不被放弃。”
一个人,无论怎样痛恨当前的体制,无论怎样不满踩在头上作威作福的政权,他都要承认,有一个体制去维持运转,有一个政权领导,总比被放弃的好。
那场可怕的寒流来临后的第二天早晨,人们突然发现,杯中的水结了冰,窗也上挂满了冰花,他们慌乱地去推仍在熟睡的亲人,这才发现,他们的身体早已冻得如冰块一样僵直。
草木枯死,山河冻结,偌大的城市就好像突然被遗弃了一样。
幸存的人们在大街上狂奔,他们大声呼喊,谁来救救我的孩子,他快冻死了,没有人回答。
风都的人带着一切能带的东西连夜走了,剩下的只是呆呆地站在冰雪中、不知何去何从的人。
妖兽的出现,让人们再次体会了深深的绝望,在疯狂的攻击面前,一切的一切都被剥去,最后剩下的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生存。
不只是这个城市,所有的地方都一样。
幸存的人们像疯了一样寻找可以御寒的东西,野兽般地争抢食物,人们往往能为了一块根本不足以让一个人吃饱的面包而打的头破血流,甚至送去数条人命。
一切的一切,慢慢地变得没有秩序。
“你们或许觉得刚才那些东西很难吃吧?因为你们并不知道那些东西对于我们这些人的意义。
“那块肉是全村八百人的公共财产,那几粒米是牺牲七个年轻的小伙子从强盗手中保住的,那些晒干了的野草,是最严寒的季节里能让我们生存下的粮食。”
老人颤着手,推开破旧的窗子,继续说道:“我老了,可是我相信英雄,我相信未来。我有种感觉,在将来的某一天,一些顶天立地的英雄们,能把我们从这种地狱之中拯救出来。
“在那片被冰雪覆盖了的土地上,鲜红的花、翠绿的草、还有结着饱满果实的粮食,都会再一次生长起来。”
夜的眼睛有点湿润,龙若伏在流风的怀里,把流风的衣襟弄得温湿,流风则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空碗,脑中有些混乱。
缪斯双眼放光,似乎看到了当年炎的身影,耳边似乎又响起了炎的话音。
“缪斯,我已经有了自己的目标,你呢?你什么时候才能坚强起来呢?”炎的金发在阳光的照耀下,分外的刺眼。
“炎,你有了目标?能说给我听吗?”
“你知道吗?在这片土地上,有着许许多多等待着拯救的人们。他们期望着在温暖的阳光下奔跑,他们希望有一天能够幸福无忧地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尽管他们现在还生活在黑暗之中,可是在他们的心中,光明一直存在着,他们从没放弃过。
“我想帮助他们,为了他们心中的那一分光明。”
“炎的目标很伟大啊!可是我……”
“缪斯,你什么时候才能坚强起来,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不会因此而迷茫呢?缪斯,答应我,找到自己的目标,走你自己该走的路,无论任何时候,你都要让自己坚强……”
离开了村长的住所,流风等人住进了安排给他们的小破屋内,直到这时,他们心中仍不能平静。
缪斯刚一离开村长的小屋就跑没影了,只剩下流风和两个女孩,静静地回想着村长刚才的话。
“阿风,你说当初的七贤者,为什么要建立原天这个国度?”夜突然问道。
“我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在我的记忆里,也并没有太多与原天有关的东西。可是,刚才那个老村长的话使我明白了许多。
“他说,他心里一直相信有英雄存在,他相信总有一天会有某些英雄来拯救他们。我想,或许的确会有一些人愿意去拯救他们,不为别的,只因他们心中存有的那一分美好的愿望。”
夜点头道:“嗯,你说的对,这世上确实有一些值得去帮助,值得去保护的人存在。我想,当初创建原天的勇士们,就是在这个信念的领导下,才舍身奋斗的吧。”
龙若突然接口道:“不只是人类,在妖族中也有许多心存美好愿望的生灵,它们一直在等待,等待将来有一天,有人能够让它们的愿望得以实现。”
“是啊,会思考的就会有梦想,无论什么生物,都没有不同。”对龙若无比怜爱的流风,最能体现女孩的心情。
或许是三人长时间在一起的原因,他们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性的思维,仿佛只要三人都在,就什么都不缺了,所以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来这个小村的目的。
闲聊了好半天之后,流风才猛地一拍脑袋,想起了梅林等人。
“奇怪,他们说的应该就是这里了,怎么直到现在还不见人呢?”
“什么?哦,你说的是梅林大叔他们啊!”夜也是听流风一提,才想起这几个人来,说道:“是哦,好像没看到他们在这村子里。”
议论几句之后,三人再次把话题岔到了别的地方去,在他们心底,这几个人的去向并不是特别重要。
小屋简陋异常,用四处漏风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此时,天气日趋严寒,到了晚上,狂风呼啸,远离炉火的墙壁处,竟也达到了滴水成冰的温度。
缪斯回来的时候,正值深夜,门一推开,屋外的风雪就狂涌进来,使得屋中的温度又低了许多。
幸好几人都不怎么怕冷,只要温度不是特别低,对他们就产生不了太大的影响。
缪斯刚一回来,就坐在炉火前发呆,一脸的疲态,看起来竟然像是又进行了一场战斗一样。
流风好奇地询问他刚才出去做了些什么,缪斯默然不答,相反的,他倒突然兴致大起,指点起流风的武功来。
七贤者之中,炎和穆林两人一直属于军队的领导者,动手的机会并不多,所以有传闻说,他们是七贤者中实力最差的两人。
龙是毋庸置疑的最强者,这一点是任何人都要承认的,即使是心高气傲的巴图,也对此直言不讳。
至于巴图和金森两人之间到底孰强孰弱,一直都没有定论,因为两人从未过招。
有人认为,以功力霸道著称的巴图,是除龙以外的最强者;也有人认为,诡异无比的金森,是比巴图更恐怖的存在。
后来,有人曾经拿这个问题问过龙,龙笑了笑说:“除我之外吗?其实缪斯是很厉害的,他对气的控制真的厉害。不过如果不论常规的话,那么飞月一定是天下最令人头痛的人物。”
在七贤者之中,每逢有人说起纳兰飞月的能力时,大家都觉得摸不着头脑,那个女子看似弱不禁风,可有时给人的感觉却是无所不能。
至于缪斯到底怎样厉害,在龙的眼里,他是不是比巴图和金森更强,没人知道。
在七贤者的时代里,他一直跟在炎的身后,充当着一个称职的医生,可以说,他那个时候几乎是不出手的。
今天的缪斯似乎是有些反常,深更半夜的竟硬是把流风拉了起来,要教他功夫。
流风睡眼朦胧,见实在拗不过他,只好顺着他的意爬了起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夜也被吵醒,只有贪睡的龙若依旧睡的很甜。
或许是大家的侧重点不同的缘故,当初龙传授流风本领时,着重的是意境,也就是所谓的力量的层次,他教流风的是,要怎样做,才能得到更多更强大的力量。
而缪斯不同,他从一开始,就侧重于对力量的控制。
“每个人都拥有一定程度的力量,按我们的说法,也是说体内的气或是能量。按常规来说,一个人能控制的能量越多,他的能力也就越强,然而如果只拥有强大的力量却不懂如何去应用,那么他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强。”
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同样能举起百斤大石的两人打架,结果一定是懂得技巧的人胜出。
这个技巧并不是指表面上的招式运用,而是一种本质上对力量的控制。
缪斯讲解这个的时候,突然一抬右手,掌心白芒涌动,随着他心念转动,白芒变幻着无数匪夷所思的形状。
为了演示的更加详细,他把白芒集中在了食指处,化成一支小刀。
“我给人治病,从来不带任何工具,知道为什么吗?”
说话间,他食指处的小刀,轻轻地对着自己的左手臂一划,白芒深入肌肤近一寸。出奇的是,手臂上完全不见伤痕。
“知道我这一刀割开了什么吗?是皮下的一条血管。不但只割开一条血管,还要在割开的同时封住断口,这样才不至于使血液在皮下淤积。”
按照一般的常识来讲,一刀下去收到的效果自然是皮开、肉绽、血流,可是缪斯的刀却神奇至极,到达想割的部位才凝成实体,而在其他的时候,不过是一团不具破坏力的气。
接下来,缪斯所做的更是神奇。
小刀突然地变幻成一股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细丝,细丝有若虚影一样,钻进手臂之中。
虽然外表上看来完全没有异常,可是经过缪斯提醒,集中了全部精神去体会能量变化的流风却知道,那细丝正神奇般地在血管的断口处,来回缝合。
那种感觉相当怪异,就好像整个世界上就只有那一条血管而已,细丝经过血管外的皮肉经脉时,就好像穿过空气一样,只在血管的断口处来回缝合。
如此神技简直是前所未闻,流风和夜看得如痴如醉,细心体会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可是转眼要自己去实验的时候,又觉得几乎难于登天。
两人一时间觉得面前的道路宽阔无比,又觉得前途之难之远,让人望之生畏。
随后,夜又向缪斯询问关于灵兽的运用方式问题。
记得之前缪斯曾经说过一些关于灵将和灵兽的话,在那之后,夜心中总有诸多疑问,似有所悟,却又无论如何也抓不住真正的实质。
缪斯此刻似乎心情很好,比平常耐心了许多,对夜的问题,也不厌其烦的反复解释。
“我说过的,灵将不是驯兽师,最初的时候,让灵兽和灵将一体,也不是为了帮助战斗才这样做的。可惜,远古战争对现在的影响太过深远,在那场战争之后,大多数非常宝贵的经验和文明都失传了,不只我们人类,妖族也一样。年代太过久远了,因为懂得其中真义的人越来越少,所以现今的灵将,都自以为是的走错了方向。其实呢,灵将这个名字就已经说明了一切。‘灵’是指与人合为一体的妖兽,而‘将’指的是与妖兽互补的人,他们本就是一体,根本无所谓的主次,更没有所谓的哪一帮助哪一方。可以这样说,无论任何时候,战斗的都是灵将,不是人也是不兽。”
说话间,缪斯掌上的白光大盛,隐约可见其中有细丝状的生物在游走。细看时根本分不清到底白光是缪斯所发,还是那细丝的颜色。
“看到了吗?对我来说,所谓的力量不是我本身的气,也不是它的身体,而是融合了我们两者特质的一种物有的方式。我的气依托着它存在,它也生活在我的气息之中,无论何时,它们都在一起。”
两人恍然地点了点头,心中终于完全地明白了缪斯的意思。
当然,他们也仅止于明白,这根本是一种境界的问题,目前的两人要达到那种程度还需要努力,甚至需要一定的机缘。
缪斯心中相当看重流风,讲完许许多多自己的心得之后,他又单独对流风做了技巧方面的启发。
“我看得出来,你曾经是灵将,不过现在身体内的力量很不平衡,原本的灵兽力量似乎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这就使得你几乎不可能达到我所说的那种灵将的境界。但这不代表你的力量就到此为止了,一条路走不通,就可以试着走另外一个方向,况且你体内,还存在一种无限发展的可能性。”
至于缪斯所讲的无限发展的可能性,到底是什么,他到最后也没说,或许他本来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只是告诉流风,只要不放弃,他很可能会拥有更大的发展潜能。
流风对这方面并不是特别执着,不过身为武者,他们的通病就是总想达到一个更高的境界,就像吸毒者一样,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后,他们就开始追求自己所能达到的极限。
受到缪斯启发,流风开始细心思索如何提高自己的力量。
缪斯所展示的那种神乎其技,没有达到他那种境界,似乎根本不可能做到,不过能从中学到的东西的确不少,大大地开阔了流风的视野。
回想起面对叔图的攻击时,缪斯能挡得住,自己却是不堪一击,看来大半的原因,还在于自己运用能量的方式问题。
记得那时,缪斯是用白丝组成一道极密实的光网,以极大的韧力,来对抗强大无比的攻击,那么自己能不能从中吸取点什么呢。
缪斯跑到角落里闭目疗伤去了,夜则回到自己的床上静静地躺了下来,也不知到底睡了没有,只剩流风一个静静地思考着。
不知不觉中,他就模仿着缪斯从指尖散发出一丝丝的气息,然后让它们无限制的延长。
这一试,流风才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达到那种程度的。
将能量化成丝并不难,许久以前流风就能做到,可关键是这股能量丝能延伸多长,延伸出去后还能有多大的韧性,还要看能够自由控制的长度极限是什么,以及能够控制的丝的数量是多少。
缪斯能以丝编成网化成盾,抵挡强大的攻击,可流风不能。
因为流风没有灵兽,即使他有,也未必能在这方面做到缪斯那种程度,毕竟灵兽与灵兽也并不相同。
放弃了这种方式,流风的心思又回到自己最擅长的两种战斗方式──光盾和能量球。
细细回味缪斯的心得,流风静下心来,反复地试验改进。
就这样,夜悄悄地过去,狂风渐息,淡红的太阳缓缓自地平线升起,默默地照耀着这片冰冻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