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奇华森林外围的森林市镇中,共有三座一点也不输平原上大都市的森林市镇,她们分别为靠近东边华那邦公国的“繁花之镇”─蒂莱渥尔镇,这是一个专门出产奇花异蕊,以花闻名的市镇,人口约三万多人,隶属于华那邦公国的国境中,只是华那邦公国并没有在此设立治安单位,所以她仍是一个独立市镇。

  再来是位于蒂莱渥尔镇北方二十公里处,有着美酒之镇美称─绍舒岱提镇,这一个市镇中专以出产美酒闻名,利用奇华森林中众多美味的新鲜水果,加工酿造出芳香美酒,是整个奇武大陆中酒徒们的最爱,人口略多,约有近五万的人生活其中,她的位置正好位在奇华森林最北方,隶属奇兰楼联盟的一个加盟城镇,不过,内行人都知道,绍舒岱提镇同时也是大陆中一处最大的走私货集散地,所以她又被称为“走私之镇”。

  最后一座大市镇则是在奇华森林西侧,为泰龙帝国所属,腻称“龙刃”的一座军事型城镇,镇中人口大约近七万,其中三万人是泰龙帝国常备驻军,专门恪守泰龙帝国与华那邦公国及奇兰楼联盟交接处的国境安全事宜。

  现在正是华灯初上的初入夜时分,美酒之镇绍舒岱提正是一天之中最热闹时间的开始。

  身为以酒闻名的市镇,当然最不会缺的就是酒了,理所当然的,因为酒而因应而生的酒馆、酒吧、酒店当然是也不会少。

  清碧酒馆,以绍舒岱提镇闻名的一种碧绿色,使用奇华森林中一种特殊的碧铃花,非三年才得以酿成的奇特美酒为名。

  正如清碧酒那股清淡而馀香不绝,味道浓厚中不失清雅,色泽清碧中带着莹透,令每一个品尝过她的美味的人都会一再的留连,非得一再品尝不可的特色。

  清碧酒馆以其独特的特色,用奇华森林中带有一种清香的香木搭建而成,三层的楼面,每一层约有上百坪,里面以非同一般酒馆杂乱,典雅而简洁的摆设,亲切中不失有礼的服务,令每一个来过清碧酒馆中的酒客都会再三留连。

  也因此,清碧酒馆是绍舒岱提镇中四大酒馆中之一,同时也是历史最悠久的一间酒馆,据说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

  在这一个华灯初上的时分,今晚的清碧酒馆一如往常一样宾客满座。

  清碧酒馆的三楼,专为品酒而来的酒客们设置的一个楼面,不同一、二两层楼吵杂,三楼全都是一些较有流品的酒客,虽不免会高谈论阔,但比起一、二楼来讲的确是十分清幽。

  只是,这时原本高谈论阔的众酒客们突奇异的安静下来,所有的人全都一致的将目光集中于上来三楼的楼梯处。

  在那楼梯处,一名长的千娇百媚的女服务生正走了上来,只是一个女服务生有什么好看的,这个清碧酒馆中的女服务生每一个都是娇媚动人,但是所有人都早已见惯了,更何况这个女服务生并非是酒馆中最动人的一位,可见众人并非在看她,那为何所有人都转头向楼梯处呢?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在那个女服务生身后,跟上了一个人。

  在众人眼中,那是一个十分奇特而怪异的人,看来约二十六、七岁,穿着一身冒险者最常穿的暗褐色斗篷,整个人除了头以外,全身包括手脚全隐藏在宽大的斗篷中,年纪轻轻的却有着一头只有七、八十岁的老人家还不一定会有的雪白长发。

  完全无一丝杂色的白发用一个白色发箛随意束在脑后,其馀任由及背的长发散在肩背上,在他身边,还有一只高及那怪人腰部的高大幻兽,看它的外形是属于沃夫(狼)系的幻兽。

  这一人一兽走上三楼后,身前领路的女服务生娇声道:“亚芠·隆先生,您还是要老位置吗?”

  不用说,这人正是一个月前由清蓝之境出来的亚芠,旁边的幻兽正是他的幻兽贪狼星,只是此时他为避人耳目,改冠母性,自称亚芠·隆。

  亚芠无视楼上众人的注视,只对那女服务声道句:“照旧!”

  他就自己一个人往一个在三楼灯光较照不到,因于阴影中的一个黑暗靠窗的位子上坐下,贪狼星则乖乖的趴伏在他脚边。

  女服务生焉然一笑转身下楼,不到一分钟,她又端着一个盘子上来,上面有着一个约一公升的酒瓶及一个小酒杯,将酒摆在亚芠桌上后,又帮亚芠倒满了一杯,亚芠身手拿起酒杯仰头饮下,女服务生又马上帮他再倒一杯。

  亚芠饮完一杯后转头看向窗外,半晌,他转头一看,那女服务生正站在他旁边,以一种痴痴的眼光看这他,亚芠一皱眉,叹气道:“这里不用你服务,你下去吧!”

  女服务生失望的应了声,依依不舍的再看他一眼才拿着手中的盘子转身下楼。

  不可否认的,遗传到母亲的美貌及父亲俊逸的亚芠本身就极具吸引少女的魅力,尤其是他现在的样子,没有一般二十来岁青年轻浮神态,历尽风霜的他有着一种沉稳的神态,满头的白发加上他俊逸无比的面貌,融合他沉稳的神态,令亚芠不自觉的散发出一种奇异的魅力,令清碧酒馆中所有的女服务生为之神昏颠倒,完全不知道亚芠真实年龄才十八岁。

  看到这种情况,一个酒客忍不住酸葡萄道:“真是的,一个少年白的怪人竟也让这些女服务生这样,真不知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窍?”

  一旁的友人忙嘘声道:“别说了,你忘了半个月前的事了吗?找死吗?”

  那酒客如梦初醒,打个寒颤,马上低头不语。

  但是,这些话有怎能逃的过修为精湛的亚芠之耳呢?只是亚芠不理,又转头看向窗外,看到亚芠看向窗外,冷清的三楼又开始热络起来,酒客们又开始高谈论阔起来,其中难免谈到半个月前那幕令人怵目惊心的事。

  同样是那一桌的客人,三个约二十七、八岁的好友同桌共饮,正面正面对着亚芠的青年见两个好友打从那个白发青年上楼后就不断的偷瞄他,一副心有馀悸的样子,连素来最胆大妄为的好友在另一好友淡淡提一句“半个月前的事”,光是这一句话就能令他闭嘴,他可从来没见过这一个好友这么胆小过,不由好奇心大炽,急忙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阻止好友胡言乱语的另一个好友又是偷瞄一下依旧看着窗外的亚芠一眼,确定亚芠没有注意到他们后,他才低声说出半个月前的一件事。

  原来,在半个月前,亚芠因为太久没离开过清蓝之境,他忘记了回到公国的路,在奇华森林中迷了半个月的路,最后竟跑到这一个与前往公国完全背道而驰的绍舒岱提镇来。

  那一天,亚芠进到城镇中时同样是在现在的时间,已经七八天光靠水果果腹的亚芠已是饥肠辘辘,好不容易到了有人烟的城镇中,第一件事就是找一个地方好好大吃一顿,而他选中的地方就是这间清碧酒馆。

  当时,他叫了一堆东西,正要大快朵颐一番时,突一声惊叫传来,一道娇小的身影朝他撞来,眼捷手快的亚芠马上一个闪身,躲过这个不知有何企图的身影。

  等到他定神一看,才知道这一个身影正是店中的一个女服务生,不知何故惊慌失措的撞到他这边来,虽没撞到亚芠,但是却把亚芠的桌子撞翻了,连带的,亚芠的晚餐也喂饱了地板。

  亚芠惋惜的看一下自己的晚餐,抬头一看,原来,他的隔壁桌作了七八个横眉竖眼的魁武大汉。

  当中的一个似乎是带头的大汉正意犹未尽的把右手伸到鼻前闻了一下,大汉旁边的同伴淫邪的笑道:“老大,小妞的胸部不错吧!”

  被称为老大的大汉搓搓手道:“真不是盖的,又大又软,你们闻闻,我手上还留着乳香呢!”

  淫邪的样子令人作呕,亚芠摇摇头,看一下倒在地上,身上沾满残馀菜渣,正一脸楚楚可怜,捂着自己胸部的女服务生,典型的借酒装疯,调戏妇孺。

  自认倒霉的亚芠伸手扶起女服务生,转身走向另一桌,这类闲事他可不想管,更何况,在逃亡期间,他就曾吃过这类多管闲事的亏。

  但是,亚芠却也没想到,他不想管闲事,闲事到自己找上门了。他不知道,刚刚那头一摇,及伸手一扶女服务生,竟也为他惹来麻烦。

  就再他转头走向另一张桌子时,脑后突传来一道劲风,生死历练出来的本能反应,亚芠不加思索的身体一偏,步伐一跨,不知怎么搞的,整个人在没有人看的清的状况下,反身绕到偷袭者的身后,随手一肘,狠狠的撞在偷袭者的背部,将偷袭者打的仆倒在地上。

  亚芠定神一看,竟是那一个带头的大汉,虽搞不清楚为何他要偷袭他,但也知道这下麻烦上身,想避也避不了了。

  果然,大汉的同伴见自个的老大被人打的仆倒在地,个个浑然色变,当中一个大叫道:“好家伙,原来是有点本事,难怪敢在我们寻欢时打扰我们的兴致,兄弟们,将这一个不长眼的家伙给宰了!”

  亚芠暗暗叫屈,他什么时候打扰到他们了?

  不过,暗叫归暗叫,见到他们七八个人从身上掏出一把把的小尖刀,一副真的想把他宰了的样子,不由激起了亚芠心中潜藏以久的杀气,低喝一声,两手一展,五指弯曲如虎爪,以着极快的动作,后发先至,往来势汹汹的众人冲去。

  大汉们不知死期已至,还狂呼的迎向亚芠,结果可想而知,平时光靠魁武的身材,众多的人手,横行乡镇,又怎么会是身经百战的亚芠的对手。

  只见亚芠双手虎爪连伸,众多大汉们没有一合之敌,只要被亚芠的虎爪一沾上,便是腿断手折,在众人还呼不到十次气,战斗已结束,包括带头大汉在内,全都被亚芠折手断腿,倒在地上哼哼哈哈的失去战斗力。

  总算是亚芠手下留情,没有闹出什么大事情,只是折断手脚了事,但光是如此,还是令旁观的人不寒而栗,因为亚芠动手时那干脆利落的手段,战斗结束后那淡淡无奇的表情,告诉众人折断这些人得手脚对亚芠而言跟拔跟草没什么差别。

  最后还是清碧酒馆的老板出面,花钱请医生将这群人的伤势治疗好,又送他们回去,才结束这场闹剧,而亚芠也理所当然的被老板当成恩人贵宾,免费让他住在酒馆后面兼营的旅店客房中。

  而亚芠本不想住下来,但是后来却因为老板那殷殷相请的诚恳神态而留下来,至少在别人眼中是这样没错。

  倚着窗口的亚芠暗暗打个呵欠,耳中听到对面那一桌又在谈论他半个月前的事了,这已是这半个月来,不知是第几次听到别人谈论了。

  在别人眼中,亚芠是因老板的诚意而留下,但真正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亚芠他是因老板而留下来没错,但可不是外人认为要让老板感谢的,最主要的是因为老板本身让他兴起了好奇心。

  一般而言,如果是平常商家的老板,如果有人在店中闹事,往往都是巴不得闹事份子赶快离开,而且是越快越远越好。

  但是这家清碧酒馆的老板却相反,不但请他留下来,还免费为他在酒馆三楼中保留一个位子,免费提供酒食,让亚芠每天上酒馆,彷佛巴不得宣告全世界亚芠还在他的酒馆中,难道他不怕那些大汉前来报复吗?

  这可是与商家和气生财的道理大大的相违背。为此感到十分好奇的亚芠因不知这老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也就顺了他的意留了下来。

  况且,经过这些日子的暗地观察,亚芠更发现这老板似乎也正在观察他,而且他更发现这老板也是一个身具练气奇学的武道家,而且修为还不弱。

  不过经过这半个月来的相处,亚芠发觉老板对他似乎并无敌意,因此他也就不再暗查他了。

  虽说亚芠好似在这酒馆中和一个不相识,对他又没敌意的人干耗了半个月,似乎有点浪费时间,不过他也有两个收获。第一个就是,每天入夜后都会作在这一个位置上的亚芠发觉,这龙蛇混杂的酒馆其实是一个很好获得许多情报的地方,酒酣耳熟之下,很多平常不敢说,不能说的消息、传闻、秘密全都说了出来,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之下,亚芠意外的获知很多的消息,弥补了他逃亡隐居这两年来和大陆许多事脱节的遗憾。

  另一件事就是,他终于确定一件事,那就是现在他就算回到公国中,如果他不说,没人会认定他就是亚芠·斯达克了,因为,在他旁边的公布栏上,正贴着通缉赏金榜,但是却没人将他和高居通缉赏金榜榜首的斯达克一家联想在一起,这令他十分放心。

  而这两个理由也是令他这半个月来天天到这坐着的原因。

  不过到今天,他也想该是要离开这的时候了,转头正想招呼服务声去将他们老板请来,他想当面向他告辞。

  不过,当他才转过头时,他就看到一个有着平常人两倍大体积的人正向他走过来,那不是这家清碧酒馆的老板─祥川·狄安─还会是谁!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鲜少会在这一个时间出现在酒馆中的祥川在这一个时间来到,而且看似是冲着他来的,亚芠一邹眉,心中有点不好的预感。

  祥川走到亚芠桌前在他面前坐了下来,打个哈哈道:“隆老弟,不知这半个月来你是否满意本馆的招待?”

  亚芠扯个嘴角,算是一笑道:“狄安老板,你来的正好,小弟正想向你告辞呢!”

  祥川一愣,问道:“怎么现在要走了吗?是不是老弟你真的不满意本馆的招待?请告诉我有哪些地方你不满意的,我一定会叫人改进的。”

  亚芠摇摇头道:“老板你想错了,贵馆对我的招待令小弟有宾至如归的感受,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小弟在贵馆已住了大半个月了,再住下去,小弟深感汗颜,更何况小弟有事待办,实是不得不走了,在此小弟感谢老板你对我的招待。”

  祥川呵呵一笑道:“真是这样就好了。”

  亚芠微微一笑:“狄安老板,你现在来找小弟不知是有什么事?”

  听到亚芠一说,祥川原本笑呵呵的圆脸突笑容一敛,低下身子来,故作神秘道:“我本来是有件是想跟老弟说的,不过老弟既然要走了,想必这件事对老弟没什么影响。”

  亚芠一愣,这个祥川故作神秘的姿态,不由挑起了他的兴趣,问道:“老板你有什么事请说出来没关系。”

  祥川低声道:“是这样子的,我接到一则消息道,说老弟半个月前打伤的那群人是本镇的一个三流帮会的一群人,带头的那一个大汉正是这一个帮会的三当家,他们被你打伤后,回去投诉一番,帮会的大当家、二当家誓志对老弟复仇,只是不知因何缘故耽误了,现在我接到消息说他们这几天就要对老弟你进行报复。”

  “由于此事是因本店而起,又是事关老弟你的安危,所以我才急忙来对老弟通知一声。”

  亚芠一愣,随即一笑道:“老板你不用担心,反正我明天就走,将来会不会再来也说不定,他们找不到我,自然就不会有麻烦,倒是老板你这家店,我这一走不知你会不会有麻烦?”

  祥川呵呵笑道:“不瞒老弟你,小店能在这种环境中生存个上百年,一点点自保的能力是有的,老弟你尽管放心好了。”

  亚芠一笑,正待说些什么,突然窗外传来一阵阵吵杂的声音,听的出有不少人大吼大叫的。

  亚芠及祥川一愣,转头往窗外地面一看,不知何时,酒馆外竟杂杂乱乱的背近百个身穿青衣的人包围住了。

  祥川慌急道:“糟了,没想到他们的动作竟然这么快,老弟你快从后面走,我先去拖一下时间。”

  话声虽急,但亚芠却从祥川的眼中看到一丝正期待看好戏的戏谑神色,当然他掩饰的很好,但有怎么瞒的过历经生死决战磨练过的亚芠的眼光。

  亚芠玩味道:“老板你不用急,既然找上门来,我就这样走了不是显得有点太失礼了,就让我下去和他们谈谈吧!”

  祥川一愣,真真正正的一呆,他没想到亚芠竟这样说?

  眼前这上百人围在四周,声势浩大,就算亚芠真的有多厉害,双拳一样是难敌四手,他凭什么说这这样有自信,而且当亚芠说要和他们谈谈时,祥川竟感到背部有点冷飕飕的,不知是何缘故?

  这时,包围在窗外的人群之中,有一个年约三十左右,看来满脸横肉,身材极为魁武的大汉走了出来,声如洪钟,大声道:“青衣帮在此有事待办,请各位镇民好友请先离去,青衣帮─青刀─达格.席季在此向各位朋友道声抱歉。”

  说完抱拳向四周一绕。

  听到达格这样一说,多数胆小怕事的酒客们全都飞也似的跑的远远的,不过上有几个比较大胆或自持有技在身的人,还是站在四周看戏。

  达格也不理他们,洪声道:“亚芠·隆,今天我特地来向你答谢前些日子兄台对我三弟的关照,请出来一谈。”

  听到下面的达格点名了,亚芠无所谓的一耸肩道:“轮到我上场了。”说完不理祥川,招呼贪狼星,一人一兽就这么下楼去了。

  经过一、二楼时,亚芠发现所有人几乎都跑光了,但是在二楼靠窗处,却还有三个身着黑色斗篷的人能坐的稳稳的。

  看到亚芠由三楼下来,当中一人对亚芠点个头,亚芠虽有点莫名其妙,不过他也回个礼算是打一声招呼,亚芠他才又下到一楼走出酒馆来到格达前面五公尺处站定。

  见到亚芠出来,达格脸上那双大如牛眼的怪眼一翻,上下打量亚芠一番,粗声道:“你小子就是打断我家三弟右腿的亚芠·隆?”

  亚芠一耸肩点点头算是回答他。

  达格摇摇头不屑道:“就凭你这样一个瘦不拉几的的家伙?”

  的确,以亚芠一百八十公分,看来瘦高的身材,在达格那将近两公尺,牛样壮硕的身材前,他看起来的确十分瘦小,以外观看来,的确是令人无法相信亚芠能一口气打倒和格达同等体位的三弟。

  达格回头叫道:“出来个人试试他!”

  当下,围在亚芠四周的人中一个约和亚芠同体位,看来约三十上下的青年跃众而出,一挥手中的尺长大刀道:“大当家,让我乌葛试试他的本是如何?”

  达格点点头道:“小子,我就看你在我们第七高手,乌葛手中能走上几招?”

  亚芠还来不及讲话,达格就往后退去,乌葛一挥手中的大刀,毫不犹豫的就往亚芠胸前斩来。

  亚芠叹口气,乌葛这一刀破绽百出,力道又不稳定,如在生死决战中,他最少有二十种的方法能将他一击毙杀。

  不过现在并非是决战,他又不想一动手就见血,他反而一时间不知如何动手才好,只好后退一步,暂时避过乌葛这一刀。

  见到亚芠后退,围观的众人一阵欢呼,乌葛更精神百倍,手上大刀更卖力的挥动,只是一连二十几刀下来,乌葛刀刀落空,完全伤不到亚芠一根寒毛。

  这下再不长眼的人也知道亚芠只是没反击,不代表他没力量反击,不然乌葛那些细密霍霍刀光(至少在其它人眼中是如此)会连碰都碰不到亚芠一跟寒毛?

  亚芠闪过乌葛第三十一刀,看准了一个空隙,右手一伸,手到擒来,夺过乌葛手中的大刀。

  失去武器的乌葛不由一呆,前一秒钟他还用手中的长刀逼的亚芠左闪又躲的,怎么下一秒钟,手中的刀如变戏法般去到亚芠手中?

  莫名奇妙的乌葛不由一呆,愣愣的站在亚芠面前,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

  达格见状,又站出来喝道:“还不下去,你站着找死吗?”

  乌葛如梦初醒,讪讪的退回群众之中。

  达格狠狠的盯一眼亚芠,狠声道:“想不到阁下倒是真人不露相。”

  说这话时,达格背负再身受的双手突作一个奇异的手势,人群中,一个瘦小的人看到这一个手势,马上从怀中拿出一个精巧的机弩,指向亚芠,机弩上三根泛着绿色诡异光泽的十公分短箭令人见之惊心,那是涂上剧毒的。

  那人手指一抠,机弩的机簧一动,短箭就要射出,可是他忘了一件事,一件足以令他自食恶果的事。

  就在他用机弩瞄准亚芠,抠下板机时,身边传来一阵低嚎。

  霎时,那人只觉拿驻机弩的手腕一痛,机弩往下一掉,射出的三根短箭全都打在自己的大腿上。

  接着银影一闪,又间一阵剧疼及大力传来,整个人就被拉飞,直落到亚芠及达格之间,这时,他才看清,是一只巨大的银色巨狼咬住他的右肩,将他整个人叼到这,疼痛中,他依稀记得这只银色巨狼不正是和亚芠一起走出酒馆的吗?

  而强烈的疼痛令他忍不住狂叫:“大当家救我!”

  亚芠本想和达格作一和平的解决,但是,贪狼星却突然咬了一个人出来,眼尖的他马上看出那个人的大腿上差了三根绿幽幽的短箭,加上贪狼星传过来的心灵感应,亚芠哪有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

  一面心中暗暗庆幸他习惯性的将贪狼星派为他的警戒,不因对方只是一群街头流氓而轻忽大意,因而躲过这一次的劫难。

  另一方面,达格卑鄙的手段也激起了亚芠的怒火,只因一个冲突竟就使用如此的手段竟想置人于死地。

  沉寂的一年的杀意又开始在亚芠心中燃起。

  见到事机败露的达格,心中暗暗一惊,他实在没想到这只银色巨狼竟是如此的灵异,竟能将他的计画揭破,至此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了,手一挥,大吼道:“兄弟们,大家上,将这家伙分尸。”

  当先不少人同时吼声“铠化”,现场近百人之中,竟有一半的人拥有专门战斗用的兽幻铠,尤其达格本身竟拥有依据中级五阶地属性的坎特(牛)系幻兽铠。第一步偷袭,用暗器毒杀,第二步用众多的人势,将对手埋葬,这两步以往的

  确为他解决不少真正的高手,但现在用在亚芠身上却有点不灵了。

  就在以达格为首等人正要冲上来时,突然,众人似乎感到一阵寒气袭过,令所有的人动作不由停下来。

  这时,原本低头查看那偷袭者的亚芠头猛然抬头望向达格。

  一看到亚芠的样子,饶是达格天不怕地不怕,他还是忍不住倒吸了口气。

  只见,亚芠双目泛出了金银双色光芒,左金右银,一股极其寒冷,令人无法透过气的赫赫威势从亚芠身上飘出,令现场所有的人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这时,在二楼望下看的那三个黑衣人中,和亚芠打招呼的那个黑一人虽因角度的关系看不到亚芠双目泛出的神魔眼,但是他还是不由打个冷颤,喃喃道:“好重的杀气呀!这个白发年轻人到底何来历?看这些不长眼的东西这下可真的撞到了铁板了。”

  这时,场中突传出一阵高亢而凄厉,绵延而不绝的长嚎。

  黑衣人再度打个冷颤,又低头往下望去。

  在亚芠身边,原本虽看来十分巨大但十分温驯的贪狼星感应到亚芠的杀气,巨头一抬,仰月发出一阵令人寒毛紧竖的凄厉长嚎,全身银色长毛无风自动,诡异至极。

  众人在月光、灯光的照射下,更是清楚的看见,贪狼星嘴中两根獠牙慢慢的伸长,直伸长到将近十公分长,四肢爪上同样各伸出四只长达十几公分的锐爪,头上额间,更伸出一根长达三十公分以上,粗如拇指的细长独角。

  众人不由一阵心惊胆跳,光看贪狼星身上那些角、牙、爪所发出的雪白锐利的光芒,实在是没多少人有胆去碰碰看。

  更何况,一边的亚芠此时身上已泛出了淡淡的金光,原本束在脑后的雪白长发此时不知如何的挣脱发箍,无风自动的随意飞散在他脑后,加上他那金银双色的神魔眼,竟是如此的诡异。

  亚芠及贪狼星惊人的变化令在场包围他们的人中当场将近一半心虚胆颤不已,实在提不起力量前去攻击亚芠及贪狼星。

  但是,现在站在他们眼前的亚芠却是一个奉行“一但对敌,杀·无·赦”这样战斗信念的人,即使他们心中已是后悔了,但面对心中杀气已被挑起的亚芠,只有两个字“晚了”。

  亚芠露出一个不算是笑的笑容,杀气大炽,“你们找死”,淡淡的一句话却让所有的人不由自主的打个寒颤。

  但也因此提醒了达格,他狂吼一声:“大家上!”

  众人如梦初醒,纷纷大叫一声,似是为自己打气。

  亚芠轻蔑一笑,和贪狼星化生成一金一银两道光芒冲入人群之中。

  宛如死神之镰刀的金银两道光芒在冲进入人群中之后,其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亚芠最先碰到的正是达格,拥有一身地系坎特型兽幻铠的达格,配上其一身魁武体型所拥有的蛮力,具有极大力量是可想而知。

  达格见到亚芠迎面而来,大吼一声:“地牛斧。”

  由几乎大上他腰围近半倍的雄壮胸部突伸出一大块的幻兽组织,土黄色的胸铠一离本体立即拟化成一把长及一公尺的巨大斧头,达格立即伸手握住斧头柄处。

  亚芠暗叹一声,即使是三流帮会,身为一帮之主还是多少要有点真本事才成,光看他这一手就具有二流以上的身手。

  要知一般能拟态成为铠的幻兽虽都具有换化出武器的能力,但是却也都具有其限制,一般来说,拟化出武器可以从其拟化成型的速度,武器坚硬的程度,力量增幅的程度,及其支持时间与大小来分辨其好坏。

  所以低级的幻兽,虽能拟化出武器,但是其拟化的速度往往都太慢,当拟化完成时,敌人也攻到面前了,而若是高级幻兽的话,其拟化几乎是在瞬间完成,像他的家人,若非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需要长时间的维持武器型态,在战斗中时,武器根本是突隐突现的,眼力稍差的人根本是无法看清他们手中武器的形态的。

  以坚硬的程度来说,太过低级的兽幻铠所拟化出的武器,因其结构疏散,往往坚硬度连一般的铁制武器都比不上,又如何要与人争斗呢?但如换成高级幻兽所拟化成的武器的话,除了其本身的结构够坚硬外,有些甚至有着其特殊的构造,如略带弹性,可以有效的抵消来袭的强劲力量,保护自己本身的完整性。

  再谈到增幅能力,那更不用说,太差的兽幻铠,其增幅的能力根本是几乎有跟没有一样,而越高级的兽幻铠的武器,其增幅能力越大,可以减少主人能量的消耗,同时增加招式的威力。

  然后讲到武器的拟化固型时间,要知,再怎样讲,拟化成武器的部分毕竟是幻兽本体的一部分,维持固定形状是需要耗损能量的,但是化成武器的部份却是脱离本体的,并无法像其它部分一样,由主人身上获得能量。但偏偏这一部分却也是兽幻铠消耗能量最激烈的部分,虽说主人可藉由接触的部份输入能量,但毕竟小水管是救不了大火的,输入的部分根本是不足所需。

  也许会有疑问,如果主人能量大到可以光靠接触的部分就够供武器部分之所需,那不就没这个问题了?但是可别忘了,如果主人真的强到这种地步的话,那他所拥有的幻兽一定不会差到哪去,因此,当兽幻铠分离拟化武器的部分所携带的能量越多,也就支持越久,而蕴含能量的多寡,低阶幻兽永远不会高于高阶幻兽的,也就决定了武器的型态拟化固型时间的长短差别。

  最后就是武器大小的体积,不管兽幻铠如何改变体内组织型态,其真正的体积永远不会变,而强行拨离一部分行成武器,多少一定会对兽幻铠本体对主人的防护力造成影响的,但如果构成武器的部份太少,武器的功能则会有所不足,太多的话,则会影响到其铠甲的防护力,这攻防之间的平衡就对武器的大小有所影响,不过当然是也有针对某些目的而拟化出体积小的专门用途的武器,但这毕竟是少数,多数还是不脱这道理。

  这五项要素看似不同,其实是相互关联的,低阶的兽幻铠组织不够坚韧,蕴含能量不够,拟化不够快,消耗的能量就多,拟化出来的武器当然就不够看,所以一般低阶的兽幻铠往往都是使用外部武器,而不会以本身兽幻铠拟化成武器来使用,避免多消耗能量又不符所需效用;但若是高级幻兽的话,本身能量够,组织又坚韧,形成武器时却有诸多的好处。像亚芠父兄的七阶兽幻铠,拟化出武器时,只需臂上的组织部分就够了,既不影响本身的防护力,又占了能减少能量消耗,增幅威力,又便利的好处,所以不用幻兽武器要用什么?

  当然,如果像翰罗的八阶光之虎,本身拥有极强大的能量,当他需要武器时,只需分出一个核心,加上强横的能量,就能形成他威力强大的武器-光荣明刀,以核心控制,能量为主,形成能量武器,那又是更进一步了。

  而现在达格竟敢拟化出幻兽武器来,表示他对自己的能力相当有自信,没有兽幻铠的亚芠对付起他来定是相当的棘手,但这股自信却也是亚芠的机会。

  这些念头快速的在亚芠的脑中一闪而过,以神魔眼观察出达格的地牛斧是由他胸前的装甲分离而出,这表示,达格胸部的防护力必定较弱,当下看准目标,以着极快的动作,整个人快速的闪过达格攻击的斧头,右拳印上达格的胸部,金芒一闪,达格惨呼一声,被亚芠这蕴含天心真气的一击打的倒飞十公尺以上。

  他作梦也想不到,身着五阶兽幻铠的他竟被亚芠赤手空拳一招打飞了。

  却不知亚芠是经过及精密的计算,以己最强的天心真气一击击中他分离出地牛斧后,变成最弱的胸部铠甲处。

  看到达格被他一拳打的痛叫倒飞而去,亚芠立知这一击还不足以将他致命,当下他也不追击,转个身,开始往旁边围攻他的其它人攻击。

  可想而知,连一帮之主的达格都被亚芠一拳打飞了,其它这些平常的大汉又怎么会是亚芠的对手?

  这一次,杀气正炽的亚芠不再手下留情,只见亚芠双手或拳或掌或爪,变化无端。加上快速的身法,这可真教一众大汉们恶梦连连。

  只见亚芠双手以各种的动作,而且是不居任何的形式,任何部位,以抓、拉、扣、扯、击、顶、撞、折等等各种方式,在每一个让他触碰到的敌人身上,留下小至爪痕,大至折手、劈腿,甚至断颈毙命,亚文无所不用其极。

  再加一点,亚芠专找那些没有兽幻铠的普通大汉抢先下手,这一招可真的更令所有人闻风丧胆,眼见身边的同伴一个个的倒下,每一个轻则折手断臂或浑身血肉模糊,重则倒在地上,不用看也知道是凶多吉少。

  而亚文却似完全没感觉一般,不停的动手,而且手段是越来越凶残,等到达格回过气,再度上场时,在场那些连三流人物都称不上的大汉竟无一完好的站着。

  而且亚芠也正把魔手伸向那些兽幻铠较弱的人身上,这些人虽说比起那写没有兽幻铠的人要强些,但是和亚芠比起来依旧是有些距离,加上他们刚才已被亚芠凶残的手段吓坏了,根本就手软脚麻,发挥出来的根本就不到平常的一半力量,如此一来,亚芠要杀他们根本就何摘果子一样手到擒来。

  二楼上观战的三个黑衣人中,那一个原先发话的黑衣人倒吸一口气,叹道:“这个白发年轻人好深的智计,好狠的心肠,好毒的手段呀!真是后生可畏,好厉害呀!”

  旁边的一个黑衣人疑道:“团长,这话怎么讲?在我看来,这些黑衣大汉根本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呀!这一个人我看他连兽幻铠都没有,又能厉害到哪去?”

  被称为团长的黑衣人摇摇头,叹道:“历鉔你会错意了,我说他厉害并不是说他的修为,而是他的智慧,及他铁血心肠的手段。”

  又道:“在我的家乡中流传一句话‘好汉不如赖汉,赖汉不如死汉’,意思是,将我们这种走在生死边缘的人视为好汉,而我们这种人最怕的就是具耍赖性格的下流流氓,因为这些下流流氓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劣势时,扮虫吃大便都肯,只要不要伤害到他就行了,得意时,凶残的程度连我们这种人都会怕,但是这些下流流氓却怕一种人,那就像下面这个白发小子,铁石心肠,手段凶厉,一动手不见血不休,根本让他们一点报复机会都没有,如果再加上像这小子一样有一身功夫,那触犯到他这种人的流氓不死也会脱层皮了。”

  历鉔不以为意道:“团长,我看他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可怕吧,从我刚才看到现在,这个白发小子根本一点高手的风范都没有,你看他专找那些比他弱的人下毒手,一点厉害之处都看不到。”

  团长在度摇摇头叹道:“这正是我说他可怕之处,历鉔你扪心自问,如果你向他现在这样,被将近百人包围为攻,你会怎么做?即使这些人每一个在你眼中根本是不堪你一击?”

  历鉔脸色一变,团长代他回答道:“你一定是先退避,待人群分散时再作打算吧!”

  历鉔点点头,团长道:“我也是一样,因为我们都做不到狠心将这百人屠尽,即使我们都有这个能力。”

  “但你看,这少年竟能毫不犹豫的挥动手中的屠刀,斩向他眼前的敌人,这一点我们可是大大的不如他呀。”

  历鉔不服气的要讲话,团长已先一步的阻止他道:“历鉔你先不要不服气,我会这样说自有我的道理,你想想看,你也许能以你高强的功力震摄这群流氓,但是效果远远不如他。想象一下,一个光靠外在功力表现出的威势,毕竟不是亲身体验,即使在现场有所畏惧,但时间一过,再怎样可怕的事还是会逐渐淡忘。”

  “而如果像这个少年所采取的手段,如果你身在其中,看到你为数众多的同伴,被一个人毫不留情的斩杀在地,也许一个两个你并不会有任何的感觉。但当第三十个,四十个,五十个人倒下时,而你的敌人却能毫发无伤的继续不留情的斩杀你的同伴,手段是越来越狠,人是越倒越多,你还能平心静气的用你的全力攻击他,与他为敌吗?当你身边的同伴少到令你不自觉的恐惧时?”

  历鉔不由哑口无言,因为在亚芠四周确是如此。

  当亚芠将第四十七个敌人打的胸部凹进,狂吐鲜血的软倒在地,再也不能呼吸时,他的周边已没有半个人敢再靠近了,包括达格在内。

  当亚芠大开杀戒的同时,由另一边同时发动攻击的贪狼星可也没有闲着,不但是没闲着,而且它所造成的效果可比亚芠要残酷的多了。

  身为幻兽,贪狼星并不像亚芠一样有着双手可以使用,它所依仗的只是它本能的动作。

  在接到亚芠鼎盛的杀意后,贪狼星毫无顾忌的发挥它天赋的本能,以这在场没有人看的清楚的极快动作,充份运用它那以无坚摧的白金角构成的角、牙、爪,给予它面前的敌人深深的重创。

  角抵、牙撕、爪裂,简简单单的三个动作,但是在搭配上它如风般的极快速度,那就成了众大汉们惨叫的根源。

  面对快到无法看清身形,化身成一道银光的贪狼星,众人只见到,当那银光闪过,同伴瞬间由一整个人变成一块块支离破碎的尸体。

  在这种血肉横飞,宛如人间地狱的景象之下,所有人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声令人不忍耳睹的惨叫声。

  血肉飞腾加上同伴惊心的惨叫,在这种的情况之下,众人不要说要加以反击,此时只恨爹娘为何少生两条腿给他,让他能躲过这宛如死神镰刀般的恶魔银光。

  而且贪狼星所采取的行动和亚芠一样,都是从最弱,动作最慢的开始杀起,这一着一样令众人恶梦连连,在疯狂的闪躲中,不少人更是惨死在因贪狼星过于恐怖而陷入疯狂境地的同伴手中。

  直到亚芠恢复和达格对峙时,贪狼星才停止扑杀的动作,回到亚芠身边,而露出身形的它,身上依旧银光如昔,半点也没有沾上一丝丝的血迹。

  这时,青衣帮残存的人也都战战兢兢的回到达格身后,和亚芠及贪狼星呈对峙状态。

  只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亚芠一方虽只有一人一兽,但是神态平静之下隐藏令人恶梦连连的杀机,与青衣帮一方虽仍有二十多人的人众,看来虽是人多势众,但个个脸色苍白,有些人更是不自觉的颤抖着,孰强孰弱,谁盛谁馁,那是不用置疑的。

  青衣帮一方,达格身后走上一人,一样身着中级五阶地系坎特型兽幻铠,与达格有着六分相似的大汉,语带颤抖道:“大哥,好惨阿!兄弟们只剩下不到十人,而我……,而我竟连一招都出不了。”

  看来这个人是青衣帮的二当家,达格的亲弟弟,达特。达格这时才看清另一方的遭遇,于本因受伤就不好看的脸色这下更是苍白如死人一般。

  转头往亚芠及贪狼星望去,这一人一兽在他眼中突变的好高大,好可怕呀!那由他们身上散发出来,恍若实质的阵阵森寒杀气,令达格几乎崩溃。

  无法自制的,达格伸出不停颤抖的手指,指着亚芠嘶声力竭大叫道:“你……你……你不是人,你不是人,绝对不是人,不是人,不是人,不……。”

  直叫到声音沙哑,状若虚脱,无力的垂下手指。亚文静静的接受达格的指骂,直到达格骂不出来。突然,原本状若虚脱的达格猛一抬头,双目血红,疯狂的挥动手中的巨斧,狂叫:“杀死你,杀死你,我要杀死你这恶魔。”

  叫到最后,达格势如疯狂,全无章法的往亚芠乱砍乱劈而来,身后,一干众人也如达格般疯狂的挥动手中的武器往亚芠及贪狼星攻来。

  有人说,如果一个人怕到极点时,超过极限之后,那人反而会忘记一切,有如疯狂般将他害怕的东西完全摧毁,而现在,达格等人正是陷入亚芠给他们的恐惧而疯狂。

  看到二十多人声势疯狂至极的往他攻来,一抹残酷至极的冷血微笑出现在亚芠英俊无端脸上。贪狼星那绵延不绝,凄厉无比的长嚎再度出现再清碧酒馆前的大街上。

  二楼上被称为团长的黑衣人见此,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胜负已分,走吧!”

  说完以他为首,三个黑衣人在祥川老板极恭敬的神态下,送他们由酒馆的后门离开,隐入黑夜中。而这时,凄厉的狼嚎,凄惨的惨叫正相互辉映,响个不停。

  这一夜,横行绍舒岱提镇的青衣帮一百十七人中,只留下八个残障人士,其馀“死·尽”。藉由为数上百个现场目击者之口,“恶魔”之名传遍整个奇华森林所有的大小市镇。而因这一夜,无数人发烧数天,因而发疯者二十一人。

  亚芠血腥的恶魔之名在此传出第一个恐怖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