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图上看,比斯大陆被一条细线分成差不多面积相等的两块。而这条看似没什么出奇的线条,却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大人都知道它的重要性,它是神魔共同指定的,常人永远不能逾越的!神魔分界线。

  数万年来,隔着这条九千多里长,平均五百多里宽的神魔分界线,魔属联盟与神属联盟遥遥相对,犹如两只相互仇视的虎豹。每当二十年一次的神魔大战来临,属下的十数个帝国,还有那亿万的子民,他们就会为了各自的信仰而聚集起来,用金属将自己武装,扑上去相对方撕咬一番……

  然后,血流成河,尸积如山。

  再然后,大家收拾收拾战场,回去休养生息并期待着下一次大战,这很有君子风度不是吗?而且两边的人都相信。下一次绝对可以打到对方的老巢,这次没成功只是因为自己还不够努力而已。

  如果撇开战争不谈……管他的,反正现在比没在打仗。那么大家的注意力完全可以放到其他事情上,比如说生活,和神属联盟的人一样,魔属联盟的人也是会生活的。

  在魔属联盟的所有帝国里,全部人民都信奉黑暗魔族。这里所说的黑暗魔族是一个特别的称谓,特指他们信仰的、居住在地狱岛的一个地位非常崇高的种族,黑暗魔王也个是指神属联盟里某个帝国的黑暗行省里出来的某个人……

  和神属联盟一样,在魔属联盟里的每一个城市里也设立了宗教设施,无数大大小小的魔殿编织成一个严密的网路,管理并引导着人民的思想。虽然神殿和魔殿都亘相指责对方抄袭自己的管理方式,但实际上没人清楚是谁在学谁。

  这也难陆,宗教管理本来就有互补性,只要能有效的管理民众,谁又在乎抄袭对手下?反正祭司们都是靠嘴混饭吃的,找个理由撇清自己是再容易不过了。

  因为在管理机构、人员结构方面的惊人相似,所以魔属联盟的祭司们觉得应该跟对方有所区别才行,于是他们开始在颜色上做文章。魔殿最高管理者是三位金袍祭司,穿金色长袍:其不是秘书庭大祭司,穿黑色长袍,配金色的坎肩和腰带;分布各国的魔殿大祭司除了黑色长袍就只有一条金色腰带……更下面的跑腿祭司只能在衣襟上缝上几道金线。

  黑色就成为了尊贵的颜色,只有地位很高的人才能使用。他们是皇族、贵族、军官,还有归魔殿管辖的魔法师和武士……当然,没到魔殿登记的暗杀者穿黑色夜行衣的现象很普遍,但这行为显然是违法的。

  除了有特殊嗜好的人,白色衣服几乎没人穿,就算是穿,也会避过纯白,银白色的衣服受到一部分贵族喜爱。

  联盟属下民众分属几十个种族,从数量最多的人族到极为稀少的魔兽族,不过和神属联盟的习惯不一样,魔属联盟对能打仗的异族优待,很多异族都有自己固定的居住地域,也有自己的领主和魔殿,并不常出现在人类城市中。

  民族多,风俗就多,因此常常上演因为风俗不同而引发的战争。到后来,魔殿干脆不禁止任何异族的生活习惯,民众们只要不闹事,想干嘛就可以干嘛去,所以魔属联盟里各地域的奇怪现象非常多,并逐渐发展成很具地方色彩的文化。

  魔属联盟了有十一个帝国,靠近神魔分界线的帝国有四个,分别是坎普帝国、威尔斯帝国、特拉法帝国,还有突蓝帝国。这四个帝国构成一道严密的防线,在历次战争中抵御着神属联盟疯狂的进攻。

  而战争是要付出代价,再加之没有很好的管理,所以这四个帝国的人口一向比较少,流动量也很大。

  在最近一次的神魔大战中,这四个帝国部不同程度的被神属联军攻击过。“其中坎普帝国的灾情最为严重,整个国家几乎垮掉一半,连皇族的人数都减半,贵族更没剩下几个,如果不是后来魔殿免了他们的供奉,坎普帝国的皇帝就得哭死在他的宝座上。

  威尔斯帝国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首先是人口锐减,当然没坎普帝国那么厉害,但派出的两个军团全灭。这二十来万军人、数十万民夫一死,帝国内壮年男子奇缺,不得不从别处买进大批奴隶。

  因为魔殿为这两个帝国制定一系列的宽待政策,联盟内其他帝国的贫民和落魄贵族开始大量涌入,大家都忙着圈地、抢矿、夺爵位,每日里闹得不可开交。

  相比之下,特拉法帝国和突蓝帝国的情况就要好很多,虽然它们也有战争的创伤,但没有伤筋动骨,还支撑得下去。

  特拉法帝国地处神魔分界线中部,国土中部有横穿全境的山岭提供军事保护,气候比较炎热,多平原,多河流,农业发达。人口数量适中但种族数目多,所以魔殿的数量也就相应的多一些,这一代的皇族算是称职,贵族阶层比较稳定,国事自然就稳固。

  其他几个帝国因为位置靠后,在战争中所受的损失就更小,它们人口众多、物产丰富,牺牲点兵员并无大碍,形势基本上保持着稳定。

  大战结束之后,因为战争所引起的各种纷乱逐渐平息,看起来也没什么值得一提的事了。但有人不希望这稳定的情况维持下去,于是在战争结束后的第一年,成规模的暗杀行动又开始蔓延起来……

  如果查查历史记载就会发现,在每次神魔大战结束的头一两年,这样的暗杀活动在两个联盟里比比皆是,越是在战争中保留了实力的国家,其土地上的暗杀行为就越猖獗。

  被暗杀的对象主要有三种,精英军官、显赫贵族、还有那些有为的皇族成员,一般的小老百姓暗杀者根本就懒得理。

  暗杀者们好像都有视死如归的爱好,手段也很高明,很少有机会能抓到活口,自然也就查不出受谁指示。但各地学者都把这归咎于大战之后,帝国利益或者是家族利益的重新分乱所引发。这种说法或许正确,因为这种刺客不是普通人能请得起,就算是有钱人也未必使唤得动。

  具体分析起来情况就复杂得多,虽然是在一个联盟、虽然是住同一个帝国、甚至是同一个家族里,都有为数不少的人互相仇视,当然,战争中仇人没死。那么趁着这个混乱的战后时间下手是再合适不过了。

  帝国之间的竟争,贵族家族之间的纠纷,甚至兄弟间财产头衔的继承,都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来解决——要他的老命,这是方便快捷的解决之道。

  其实关于这点,反倒是混黑道的说的透彻。既然和对方谈不拢,我们可以想办法,换个人来谈。

  暗杀不但可以让对方换人,还可以打乱对方的策略安排,中止对方发展势头,为己方赢得时间、赢得优势,所以很多人乐此不疲。

  皇族清洗手下,清洗敌对国家上脑官员,贵族清洗内部,有的还敢清洗上司。

  如果仅是帝国争端和家族纠纷,暗杀行动的规模不可能有这么大,应该是有更大的势力牵扯在其中,但在这个比斯大陆上,大过帝国的势力能有几个?

  明晰内情的人也有,只是大家不说破而已,聪明点的贵族就为魔殿献上大把金币,举家躲进魔殿避风头。

  这一切,都像是有人在刻意操纵一样,暗潮慢慢的逼近,厄运缓缓的降临。平民或者贵族,他们的命运早已经被安排好。

  魔属联盟,布卢克帝国,首都福克斯堡。

  在神魔大战后期,斯维斯·赫本少将就被魔属联军解除了军职,赋闲在家。而几位皇子在战后为争夺某个座位而逐渐展开了活动,做为帝国未来重臣的他又被帝国皇帝解除了官职,从而提前进入了雪藏期。

  虽然这位名声显赫的年轻贵族一向喜欢清静,但突然在一夜之间没有任何事可做,这情况还星让他觉得不习惯,或者说是让他有点担心。

  身为皇族一分子,他当然清楚几个皇子的能力都半斤八两,谁也不能一口把其他人给吃了,各人手下的党羽不算少,但在巨大的利益驱使之下,他们都会绞尽脑汁想办法把自己的主子往火坑里推,没人会劝主子保持冷静或者退出这场角逐。

  如果诸位皇子当中没人能在短时间里奠定胜局,那么就难免会让更多的官员牵扯进来,局势也会愈加混乱。

  虽然军队在皇帝的严格控制下不加入这种争夺,但几位皇子的私人卫队也算是很能折腾的那种,虽然皇子事先可以宣布退出,但为了得到老头子的青睐,为了得到继承人的身分,他们绝对会卯上全力。

  只要是每代有两个以亡的继承人,这样的争夺就会重复上演。每位皇子在幼年时就会被赶出国都,到自己的封地去自谋出路,幕僚、导师、下属官员全都得自己去找,成年之后再回来国都夺位。

  胜利的一方自然荣华富贵,失败的几方从上到不会被全部清洗,不留一个。同样的,朝廷的任何一个高级官员都要选择一方加入,并且同生共死。

  虽然残酷野蛮,但这种竟争却是被默许的,也是布卢克帝国保持持久强盛的一个原因。

  但像斯维斯·赫本这样不可或缺的人才却不会参与,他们是帝国最宝贵的财富,未来的栋梁,皇帝有命令,要他们在继承人争夺期间全部到国外游历,以避开这个吞噬一切的漩涡。

  斯维斯·赫本公爵的旅行计划早已安排妥当,随身行装也收拾得差不多了,过不几天就得出发。这天早上,他跟往常一样去礼拜堂接自己的母亲。

  身为皇族的一分子,在目前这样的情形了,他心中自然是顾虑重重,特别是想到皇位继承人争夺中造成的任何一分伤害,都要自己以后去弥补,赫本公爵的心情就更加沉重。

  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埋头在政务中的人,他的兴趣也不在权势上面。有尊贵的公爵身分在,他即便是什么都不做,这一生也衣食无忧,他要尽的只不过是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责任而已……这与爱好无关,更和理想不沾边。

  福克斯堡的夏天是美丽的,特别是走在这条通向礼拜堂的石板路上。

  路边的鲜花正向空气中喷叶着淡雅芬芳,两旁参天的树木郁郁葱葱,路途上有点单薄的雾气,夏日清晨的阳光穿过茂密的树叶,在青色的石板上投射下点点斑膜。

  赫本公爵喜欢走这条路,喜欢让那些指头大小的光斑停留在自己的黑色礼服上,更喜欢微凉的晨露沾湿了脚背的感觉。然而他自己却不觉得,行进在这些金色的斜细光柱间,他略显消瘦的背影是那么的孤寂……

  站到小路尽头的台阶上,赫本公爵已经能清楚的听见母亲那虔诚的祷告声。

  “仁慈、伟大的黑暗魔王,指引、主宰我们的黑暗魔王。”赫本公爵放轻脚步,走到母亲身边缓缓跪下,加入祷告的行列:“我们的热诚,我们的荣誉,我们的信仰,都仅是为您,这一切原本都是您的……”

  “要以感激的心情祷告。”母亲低垂着眉,轻声告戒他:“别把那些世俗杂念带进礼拜堂。”

  “黑暗魔王会原谅我的,因为我是他最诚挚的子民。”赫本公爵微笑着把母亲扶起来:些世俗杂念与更多的子民息息相关。“

  “但愿如此,我以为你还想着人战中发生的事。”高贵的亲王夫人整理一下裙装,挽着儿子的手向外走去:“就要开始旅行,这几天有什么安排?”

  “啊!至少在福克斯堡有几位朋友需要拜访,不然就太失礼了。”赫本公爵想了想:“然后去日落原拜望那位吉伦特子爵,他来了好几封邀请信。”

  “其他的母亲对这样年纪的儿子去拜望世家名媛一定充满期待,可我什么时候能期待一下?你什么时候能在这几位小姐中挑选一位并超越朋友的关系?”

  “顺其自然吧!事实上我们相处得很好。”赫本公爵微红了脸:“我更愿意把她们当妹妹看待。”

  “我始终无法说服你吗?贵族的婚姻是为家族贡献的一部分,让你自己选择已经是放任你了。”

  “母亲大人,我的游历时间长达两年,我想我一定有机会认识更多的小姐,这其中说不定会有合适的人选,我保证我会留意。”赫本公爵很认真的回答:“但目前福克斯堡的世家里并没有合适的人选,我太了解这些任性的小妹妹了。”

  “哦?她们如何?”

  “简单来说,她们关注一件豪华长裙的时间远多于关注自己的夫君,花更多的时间打扮自己而下肯关心一下家人。而且在小姐们的聚会上,常常流传的话题是婚后如何装头痛以拒绝夫君的欢好要求……”

  “天啊!请给我慈悲的心,原谅这些有罪的人。”亲王夫人停下脚步,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都是些什么样的女孩子,难道你也参加这种讨论?”

  “我不参加,事实上我更愿意为她们解决一些技术性的难题,比如偏头痛并不比胸闷来得厉害,而抱着头打滚就很有可能会被丈夫送去魔殿医治……”

  “你这样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在上次内廷舞会上,你众多朋友中的一位光着身子骑马穿过花园……”亲手夫人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件事你事先知道吗?“

  “我知道,那是她跟一位姐妹的赌约。”赫本公爵很老实的回答:“我担心她会被污秽的眼神刺伤,所以帮她挑选了独特的马鞍,还用垂下的长发遮掩了她身体上的重要部位……听说皇帝陛不知道后笑得很开心啊!”

  “除了笑笑,皇帝陛下还能怎么表示?难道还能把这个野丫头抓起来砍了脑袋不成?”亲王夫人长叹一声,终于松了口:“好吧!我现在也认为你不在福克斯堡选择妻子是正确的。”

  “很高兴您能理解这点,现在找心里轻松很多了。”目的达到之后,赫本公爵心情人好:“送您上马车?我还有点事需要去处理。”

  “好的。”亲王夫人又问:“不过我奇怪一点,你为什么不试着和贵族们交往一下?骑骑马,打打球不是很好吗?”

  “和他们有公务来往已经让我很郁闷了,您认为在他们之中有哪一位不是毛病多多?而且全是那种不可饶恕的毛病。”

  “多接触一些,总能发现行优点的人吧?”为了自己唯一的儿子能拥有正常的社交圈子,亲王夫人还在努力劝解着:“每个人都有罪,每个人都在犯着彼此绝不相同的错误,但伟大的黑暗魔神会救赎我们,你也要学会去原谅。”

  “我当然知道人其实是在罪孽中生长,我也知道原谅的可贵。但油与水是不会融合的,就算硬是把油滴到水里,它们也不会融合。”

  “你这顽固的孩子啊……”

  好歹把母亲送上了马车,赫本公爵才出了一口长气。母亲的唠叨虽然不至于让他讨厌,但还是能给他心里增加,定的压力。

  上了自己的马车,赫本公爵,路翻看着自己未来两年的行程安排,预定的地点密密麻麻的写了好几页。他拿出笔,按自己的喜好删减着那些停留地点。

  赫本公爵的马车拐过几个弯,眼看就要驶上外面的街道,却突然在一声巨响中摇晃起来,一侧车轮掉落,车厢斜靠在墙角上,擦着墙壁一阵怪响。

  身为少将,赫本公爵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不是意外,这是刺客的攻击!

  果不其然,一阵驽箭密雨般的射来,有的箭头居然穿破镶嵌了铁板的车厢壁,外面的护卫一阵吼叫,兵刃交加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一只手正在敲打车窗,满脸是血的护卫叫着:“公爵大人——快逃!”

  赫本公爵摇摇头,仔细的把手上的东西折叠起来放好,然后才拿起放在一旁的配剑。

  对于被刺杀已经习惯的斯维斯·赫本来说,这样的情况并不能让他乱了阵脚,他不慌不忙的打开车顶的出口,纵身站了上去。在赫本印象中,自己的护卫都是身经百战的武士,一般程度的别客根本不要想近身。

  但眼下的情况并不是太妙,他的护卫们在马车附近极力抵挡着刺客,已有多人倒下,看样子十分吃力。赫本公爵有点惊讶,连忙向外张望了一下,看到母亲的马车并没在附近才放下心来。

  头顶附近一层若有若无的光幕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隔绝声音传递的魔法屏障,虽然不是非常高深的魔法,但能把颜色做得近乎透明,这魔法师的造诣倒是少见的高。

  赫本公爵用剑鞘把一枝迎面射到的弩箭击飞,顺手抽出的长剑没入一名刺客前胸。

  就武技来说,刺客们不错,他们的人数也足够暗杀一个公爵,但他们算错了两点。

  第一,斯维斯·赫本虽然是个风华绝代的贵族美男子,本身却不是软脚虾,武技魔法都很了得。

  第二,这个小小的礼拜堂虽然不起眼,但却是公爵母亲每天早上都要来的地方,公爵在这里秘密放置了大批护卫!敢在皇族的地盘上行刺,以上任何一个错误都是致命的。

  没过多久,闻讯赶来的护卫加入打斗,刺客们全数倒在血泊中,十五人无一逃脱。最后,刺客中的魔法师还被生擒,为防止他自杀,护卫们先用魔法将他麻痹,再打掉他全部的牙齿、抠掉他所有指甲、脱光他的衣服,拖到公爵面前。

  “可以告诉我是谁让你来的吗?”斯维斯·赫本用丝帕擦着剑上的血迹,慢条斯理的问:“让自己做个诚实的人吧!”

  “呵呵……好漂亮……”没了牙的魔法师笑着,满脸的血让赫本公爵觉得厌恶。

  “以黑暗魔王的名义,我宣判你有罪。”对刺客的招供本不抱希望的他向护卫示意:“去执行。”

  “是的,阁下!”护卫拖着刺客离开。

  看着周围凌乱的场面,公爵不由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

  打父亲为保护皇帝死去之后,帝国里就有不少人对赫本母子打起了主意。就算是贵为皇亲,可因为母亲的容貌,不怀好意的提亲者还是挤破了门,就连躲到多下都没有用。不满十四岁前,斯维斯·赫本已经习惯了身上藏着匕首,在母亲见客时站在她身后,而母亲身上同样藏着匕首……

  继承了爵位以来,遇到针对自己的刺杀更是不计其数,仿佛自己自降生在人世的那刻起,就已经成为了某些人的敌人……但,越是怕麻烦,越是不想成为焦点,现实就越是不随他的意,比暗杀更令人头痛的是身为男子的自己,居然长得比魔属国所有的公主还要美丽!

  这是命运的作弄吗?断维斯,赫本不得而知,才不过二十出头,他已对自己的人生厌倦了,如果不是为了母亲、为了皇帝、为了联军元帅的嘱托,他甚至想在刚才给暗杀者一个机会。

  “公爵阁下。”护卫首领小跑苦过来,在五步外站定:“我们处理好了,马车很快就来,您是要先上哪里?”

  “依你的看法,这些人是谁派出的?”赫本公爵背着手问。

  “他们身上没有任何东西能提供线索,衣服、武器等等都是本国出产的。”身材瘦小的护卫首领微低着头回答:“但是,我们的魔法师说,对方使用的魔法比较怪异……”

  斯维斯·赫本微微抬头:“怪异?”

  “是,不像是我们魔属的魔法。”护卫首领点点头:“大家起先以一般的手段防御,结果伤了多人。”

  “伤了多少?”

  “十九死,二十七伤:”

  “少见的伤亡。”赫本叹口气:“依你的看法,对方的战力达到哪一个等级?”

  “大概是中级毒蝎武士的程度,当然,换一种标准的话,就是低级光明骑士……”

  一辆新的马车靠住街边,与先前那辆几乎是一模一样。

  “知道了,忘记这件事吧!”斯维斯·赫本向街道上走去:“安抚死伤家属,不要告诉我母亲今天的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