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罗王带著慌恐的梦醒来,打开门一看,天亮了很久,他在柴房里打点了一切,就往花园方向走去。
刚入花园的圆门,就看到了刘敏,还有刘福生,刘敏靠得刘福生很近,几乎是两个身体贴在一起。
刘敏同时看到了颜罗王,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挣脱被刘福生握在手中的手儿,垂下脸来,不敢看颜罗王。
颜罗王知道刘福生三天前回到了刘府,他并没有看见刘敏的手在他未来前的那一刻,曾经长久地握在刘福生手中,即使看见了,他也当是哥哥牵著妹妹的手在花园里赏花,颜罗王只是奇怪,为什么刘敏不像以往一样和他打招呼了?
刘福生是英挺的青年,他的脸尖瘦但不失俊俏,双眼锐利,鼻子高挺而有些勾,然而他的双肩却很宽,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不但不瘦,反而显得特别的高大。确切地说,他的身高应该有一百八十一公分,这足足比他颜罗王高出十多公分。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个俊俏风流人物,他的眼睛还给人一种冷酷的感觉。
许多时候,颜罗王直觉刘福生并不像刘贤达,虽然他与刘贤达有著同样的身高,但除了这点,颜罗王在他们身上寻不到相同的地方。
刘福生半年前出去了,如今才回来,这是他回来後,颜罗王第一次见到刘福生,他想,怪不得这两天都不见刘敏了,原来是和她哥哥在一起,他向他们打招呼道:“少爷、小姐,你们早呀!”
刘敏抬起脸来,现出一抹红晕,道:“黑眼,你怎么这么早就到花园里来了?”
刘福生并没有回答颜罗王,只是瞄了他一眼,然後就对他身旁的刘敏道:“敏敏,我们到亭子里坐吧!”
颜罗王道:“我去向夫人请安。”
刘敏跟随刘福生进入亭子里,并排坐了下来,刘敏道:“那你就去吧!”
颜罗王笑道:“嗯,我这就去。”
“颜罗王,你在这里呀!正好,哈哈!”来人却是刘贤达刘府台。
颜罗王迎上去,道:“老爷,这么开心,什么事呀?”
刘贤达把右手提起来,他的右手上拿著一只白猫,他笑道:“我今天一起来就四处寻猫来打,你看,我现在把这猫打死出了气,你说我开心不开心?”
颜罗王知道昨晚的事情,也就附和道:“老爷,这猫该死,老爷是怎么打死它的?”
刘贤达道:“我一脚就把它踩死了。”
颜罗王道:“老爷真是厉害,一脚就能定江山,不愧是府台大人。”
刘贤达更开心了,嘿嘿笑道:“颜罗王,你说话正合我心意,我现在正准备去找你,我们在你那里架几把柴,把这猫烤了,撕了吃,哈哈。”
颜罗王道:“老爷的主意妙,我们现在就去。”
“爹,你手里拿的是娘的小白猫,你不知道么?”坐在亭子里的刘福生不紧不慢地说出这一句,却把刘贤达震得没了主意。
他的手一颤,手中的白猫就掉到了地上,他看著地上的死猫,狠不得它马上活过来,可惜它就怎的死了呀?他抬脸对他的儿子道:“福生,你说这是你娘的?”
刘福生道:“你多久没有去过娘房里了?连娘在年前养了只白猫儿也不知道?”
刘贤达喃喃自语道:“惨了,这次惨了,这猫怎么就成了容儿养的了?我以前为什么不知道?”
刘贤达惊惶失措之时,看见面前的颜罗王,灵光一闪,抓住颜罗王的双肩,道:“颜罗王,这事由你一个顶著。”
颜罗王也怕兰容,慌道:“老爷,怎么又是我顶著?”
刘贤达道:“你不顶,难道叫我顶吗?”
颜罗王道:“可是——”
刘贤达打断他的话,道:“没有商量的余地,大夫人问起她的白猫,你就说是你打死的,啊!听到没有?”
颜罗王道:“可是,少爷和小姐都看见是老爷打死的,他们不会说吗?”
刘贤达道:“不管他们说不说,你一口咬定是你杀的就行了。”
颜罗王道:“为什么老爷你不承认,如果夫人生气了,把小子赶出刘府呢?”
刘贤达道:“不会的,她至多骂你一顿。”
颜罗王辩道:“如果说是老爷杀的,夫人也是骂老爷一顿而已,老爷为什么一定要小子承担?”
刘贤达一掌就拍到颜罗王的头壳上,道:“你今天怎么就这么笨,我是老爷,是府台大人,被女人骂,不是很没面子吗?你就不同了,你是个小孩子,被骂几句不会丢脸的,就这样了,没得说的。做好了,有你好处,若敢不从,我明天就叫你到山上砍柴。”
颜罗王悄声问道:“老爷,有什么好处?”
刘贤达也悄声道:“你不是很想看我办案吗?如果你承认猫是你打死的,帮我顶过这一骂,我就找个时间让你陪我去办案,如何?”
颜罗王还来不及回答,就从花园外跑入一个大汉。
刘贤达冲大汉问道:“钟捕头,什么事这么急?”
钟捕头道:“大人,有两件很棘手的案子要你立刻去办。”
刘贤达道:“我这不是正准备去吗?我什么时候迟到过,哪天不是在衙门里劳苦功高地处理公事的?去去,我跟著就去衙门。”
钟捕头连忙闪了出去。
刘贤达又对颜罗王道:“就这么定,我去办案了,你在家机灵点。”
颜罗王刚想回话,看见对面那个门进来了林鲜,他的脸色一变,就听得林鲜道:“老爷,你要去衙门了吗?”
刘贤达道:“是的,你在家等我回来,我今天去把洪胡子的店拆了。”
“咦,老爷,这猫是昨晚那只吗?你把它打死了呀?”林鲜走过来看了一眼地上的死猫,然後又用眼角闪了闪颜罗王。
颜罗王浑身打了个冷颤,刘贤达道:“不是我打死的,是颜罗王不小心踩死的。”
林鲜就拿她那双媚眼瞧著颜罗王,其中的含义只有颜罗王心里清楚。
刘贤达就道:“我去衙门了。”
颜罗王突然道:“老爷,我答应帮你顶著,不过,今天你一定要带我去衙门,我求你了。”
刘贤达盯著颜罗王好一会,道:“好吧!看你也为我做了许多事,就让你见识一下府台办案的手腕。”
林鲜道:“办案有什么好看?小罗,家里还有许多事要你做,你不能去妨碍老爷办案。”
刘贤达道:“也是,家里是有许多事要你照看的,颜罗王,你就不去了。”
颜罗王急道:“老爷,你堂堂府台大人,怎能说话不算话?”他真担心留在家里,会被面前这只母猫当作小鱼儿生吞了。
刘贤达想了一下,道:“也是,府台怎能说话不算话的?就这么定了,你今天就跟我去衙门,家里的事也有许多人做的。”
林鲜嗔道:“老爷!”
刘贤达摆摆手道:“不必说了,我还有急事。颜罗王,我们快走。”
亭子里的刘福生突然朝他们喊道:“爹,今天有贵客到我们府里,你办了案早点回来。”
刘贤达答应一声,就和颜罗王走出了花园。
他们出了门,刘贤达就上了轿子,颜罗王就在旁边跟著走,不久,到达了衙门。
刘贤达往堂上一坐,就有个师爷模样的人走到他右边站好,颜罗王也站在了刘贤达的左边。
刘贤达拿了木桌上的木砖就拍在桌面上,听得一声响,就有整齐的“威武”之声大震,刘贤达满意地笑笑,对旁边的颜罗王道:“怎么样?”
颜罗王道:“老爷真是威武!”
“哈哈!”刘贤达笑过之後喝道:“带犯人!”
他旁边的师爷悄声在他耳边道:“大人,这第一个案没有犯人。”
刘贤达吼道:“没有犯人,叫我办什么案?”
师爷道:“他们都是原告,也可以说都是被告。”
刘贤达不耐烦地道:“管他什么告,有人就给我带上来,办完案我好办别的事,快点。”
师爷朝底下的钟捕头使了使眼色,钟捕头会意,出去了一会,带进来两个一胖一瘦的老头。
那两个老头一进得公堂,就跪在地上大喊道:“青天大老爷,你要为我作主呀!”
刘贤达道:“我是青天大老爷,当然会为你们作主,快快把你们的冤情诉上来。”
两个老家伙立即怒目相瞪,同时对骂道:“他儿子杀了我儿子!”“他说谎,是他儿子杀了我儿子的!”
一胖一瘦,两个老人,在公堂上激烈地争吵,堂上坐著的刘贤达和站著的颜罗王也不知道他们说著什么一回事。
刘贤达的木砖又拍在木桌上,吼道:“够了,你们两个老东西,一个一个地说,在这里吵什么,要吵回家吵,别在这里烦我。”
青天大老爷发怒了,两个老人都不敢再出声。
刘贤达指著胖老人道:“你比较胖,说出来的话比较有力量,就你先说。”
看在大家都是肥人的份上,青天大老爷终於给了胖老头一点面子。
胖老头道:“大人,老汉叫胡九长,家住——”
“别说与本案无关的事,不然撤消你的发言权。”刘贤达一听他要拉家底,就预先警告他。
胡九长道:“是是,我的儿子被他的儿子推下山摔死了,所以我要告他,要他赔我儿子的命,如果不能赔命,就要赔钱。”
刘贤达道:“好,就要这样,明明白白说,我才好办你们的案,你们如果在这里吵,我怎么办案呀?那瘦的,到你了!”
瘦老头道:“我叫王八生——”
刘贤达一听,来了兴趣,道:“慢著,你说你叫王八生?”
王八生应道:“是呀!老爷,怎么了,我这名字很多人都说不好哩,可是用了一辈子了,老汉也就不改了。”
刘贤达道:“老子从昨晚开始最讨厌王八了,既然你是王八生出来的东西,也一并讨厌。来人,先打他三大板,再让他说话。”
立即有两个官差就地打了王八生三大板,他喊冤道:“老爷,我虽是叫王八生,但不是王八生出来的,老爷呀!哎呀——不要打了,我现在就改名,就改名!”
三大板打过,刘贤达就道:“说说,你要改什么名?”
王八生道:“我好像觉得王八蛋叫起来比较顺口,早就想改了,现在就改叫王八蛋吧!”
“不行!”刘贤达在堂上大喊反对,他道:“王八蛋是公用的,你有什么资格一人独称?”
王八生慌慌然道:“那老爷,你说改什么名中肯?”
“改成王八软!”刘贤达想起他昨晚喝了王八酒之後,没几下就软下来了,他心中就有气。
王八生道:“王八软?老爷,这不合逻辑,王八的壳是很硬的,应该改个王八硬。”
刘贤达火了,怒道:“你个王八,你什么时候不硬,现在在公堂上说硬?来人,再打他三大板,看他还能硬多久!”
不用说,王八生又被打了三大板,看来想硬也硬不起来了,他哭喊道:“大人,不要打了,我不要硬了,我就要个软,这软会舒服点。”
刘贤达道:“知道就好,王八的壳虽硬,里面可也是软,人不要看表面,要看内在,知道吗?王八软,说说你的冤情。”
王八生道:“大人,他儿子把我儿子推落山摔死了,我要告他,如果他不能赔我儿子的命,也要叫他赔钱给我王八生——不,是王八软。”
刘贤达听著,头都晕了,到底是谁的儿子推谁的儿子落山?他摇摇头还是不能清醒,就朝师爷道:“师爷,你去给我拿百草油来,我头有点痛。妈的,这是什么案子。”
师爷跑进内堂,把刘贤达要的百草油取了出来。
刘贤达倒了些药水入手掌心,擦了擦额头,感觉舒服了些,就道:“师爷,你来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师爷道:“老爷,事情是这样的,话说——”
刘贤达骂道:“我操,你话说得也够多了吧?人家做书生,你也做书生,人家当大官,你却在我这里混个师爷,就因为你话说太多。再敢话说,我就让你连师爷也没得做,快点,直接进入正题。”
师爷慌忙道:“这两个老头的儿子在山上打架,两人同时掉落山去,摔死了。”
他这一说,就像放鞭炮一样,刘贤达听了很是满意,道:“这就对了,做事要有重点,说话也要有主题,不要说一大堆的话说,我们办案不是在说戏,你知道吗?”
师爷道:“知道了,大人。”
刘贤达朝地上跪著的两人道:“师爷说得对不对?”
两老同时道:“很对,大人。”
刘贤达道:“对就行了,你们两人每人上交本大人五百两银子!”
“砰”的一声,木砖又拍在木桌上,正式定案。
两个老人双眼一瞪,仰倒在地上,不知是被震晕的还是被吓晕的?!
刘贤达道:“师爷,这两个老东西什么不好学,学别人在我面前装晕?还好我早有准备,快拿百草油去把他们擦醒,本官还要办案的。”
百草油果然是世代名药,在两个老人头上那么一涂,立即见效,两人醒来之後,一句话也不说,就拿两双老眼盯著他们的青天大老爷。
刘贤达笑道:“五百两不行,那就减价,三百两?”
两人不言不语。
刘贤达又道:“二百两?”
“一百五十两?”
两人还是不言不语。
“一百两?!”
胡九长终於道:“老爷,为什么要我们交银子?”
刘贤达道:“你们两人,没事到公堂上胡闹,害我浪费许多宝贵的时间,你知道我一天要处理多少公文吗?不知道吧?你们的儿子各死得其所,他们都各自报了仇,本不该来烦本官,却在这里耍弄本官,搞得本官头都晕了,我晕了头,怎么能为百姓做事?所以,你们要赔偿本官的以及老百姓的直接损失,你们认罪吗?”
王八生道:“老爷说得好像挺有道理。”
刘贤达道:“有道理就给钱。”
胡九长道:“可是,我们没有那么多钱,老爷,我们下次不敢再来烦你了,求你让我们走吧!我们不告了。”
刘贤达怒道:“我已经降到一百两了,你们还想不认罚?”
两个老人全身打颤地看著高高在上的青天大老爷,怕得又不敢说话了。
刘贤达道:“好吧!好吧!看著你们年老可怜的样子,也不值几个钱了,我就再减价,五十两!最低就是这个数了,你们如果不认,就抓去坐五年牢。”
两个老人终於认罚,道:“老爷,我这么老了,不能坐牢呀!我这就回家借五十两银子给你,你让我走吧?”
刘贤达挥挥手,道:“好,你们回家拿钱去。钟捕头,派两个人分别跟著他们去,免得放了他们就赖账。”
“是,大人!”钟捕头立即点了两个官差出来,随两个老人出去了。
刘贤达办完了一件案,靠在椅子上喘了一口大气,道:“颜罗王,你看我办案如何?”
颜罗王笑道:“老爷办案真是神来之笔,厉害过老爷一脚就踩死猫儿。”
刘贤达翻眼道:“我什么时候踩死了猫?你不记得是你打死的了?”
颜罗王道:“对对,是我打死的,我都差点忘了,老爷叫我顶著的。”
师爷道:“大人,还有一个案子。”
“什么?”刘贤达惊喊道:“我已经累得晕过去了,你竟然说还有一个案子,是不是想累死我?”
师爷惶恐道:“大人,小生不敢,但这个案子以前从来没遇到过,我想大人也许感兴趣。”
刘贤达看了师爷好几秒钟,道:“哦?你是说天下还不曾有个这样的案例,而我刘贤达是天底下第一个遇见这种案子的人了?”
师爷道:“正是如此。”
刘贤达道:“那我今日就累一点,破了这天下第一案,哈哟,想不到我刘贤达也有天下第一的时候了。快快快,快传人上来。”
他这次学聪明了,不说带犯人,而是说传人,他怕又来那么一个没有犯人的案子,他要是说错了,就丢他府台的脸面了。
师爷喊道:“传朱爱妹、扬士郎。”
只见一男一女进入了公堂,男的大概有二十多岁,长得也相貌堂堂,女的已经有三十多岁了,有著那么一点姿色,走路的姿态令任何一个女人见了都会眼红得说她是在发骚。这对男女进来,照例跪了下来。
刘贤达道:“你们两个,谁是原告?”
男的道:“大人,我是原告。”
刘贤达一惊,他本以为女的是原告,却不知男的才是原告,这男的要告什么呢?他道:“你要告她什么?”
男的哭道:“我要告她强奸我!”
刘贤达更是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道:“混账,这世上哪有女人强奸男人的,你是不是想扰乱公堂?”
堂上站著的颜罗王暗道:怎么会没有?我昨晚差点就被你的三夫人强奸了。
此时男的道:“大人,这是真的,不信你可以问她。”
刘贤达激动过後,坐了下来,对著那女的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女的娇笑道:“大人,他说的全部是事实,我强迫他和奴家相好的。”
刘贤达又愣了几秒钟,突然拿起木砖就敲在桌上,吼道:“朱爱妹,你为何强奸他?”
男的惊道:“大人,我没有强奸她,是她强奸我的。”
刘贤达怒道:“混账,我有问你吗?”
男的道:“大人,你不是问我吗?可是我明明听见你喊朱爱妹的。”
刘贤达彷佛明白了什么,朝男的道:“你叫朱爱妹?”
男的道:“是呀!大人,小民就叫朱爱妹。”
刘贤达又对著女的道:“你是扬士郎?”
女的朝他抛了一记媚眼,道:“大人,我就是扬士郎,也有人叫奴家痒死郎!”
刘贤达捧著头大呼道:“师爷,百草油,拿百草油来,我的头又晕了。”
师爷急忙奉上刘青天要的仙丹妙药,他往头上一擦,终於清醒过来,道:“果真是天下第一奇案,天下第一奇案呀!我刘贤达怎么就碰上这种让人头痛的案子?唉,能者多劳呀,能者多劳!”
朱爱妹道:“大人,你要给我个公道呀!”
刘贤达气道:“你妈妈的起个女人名,怨不得被人强奸了,还好是个女人强奸你,要是男人强奸你,你他妈的就亏大了。我说,人家女人强奸你,吃亏的还是女人家,你亏了什么?你到妓院去,都要给钱,现在不用花钱,也有人肯和你那个了,你还要告人家,你是吃饱了没屎拉,来这里放屁是不是?来人,打他三十大板,让他的屁股开花。”
朱爱妹喊道:“大人,不要打呀!我不告了,我让女人强奸就是了,求你别打。”
不管怎么说,刘贤达都是个秉公办事之人,当然不会听了朱爱妹一句话就心软,所以当他看到官差打得并不是很具力量之後,他就对旁边的颜罗王道:“颜罗王,你手臂劲大,你去打!”
“是,老爷!”颜罗王应声而出,接过官差手中的板块就使劲地打起来,他下手绝不留情,把地上趴著的朱爱妹打得痛叫哭喊。
刘贤达看了直拍手道:“好,颜罗王,我就知道你办事效果超一流,有前途。”
他说罢,颜罗王也已打完了,回到他身旁,笑道:“谢谢老爷夸奖。”
“来人,把朱爱妹拖出去,别让他在这里现眼,公堂之上岂能让光屁股的人停留?”刘贤达指著朱爱妹那因被打破了裤子而血肉模糊的臀部骂道。
朱爱妹被拖出去之後,扬士郎感激地道:“谢谢大人明察秋毫,知道女人无论如何强奸男人都是在做蚀本生意。”
刘贤达道:“既然明知是蚀本生意,你为何还要做?”
扬士郎道:“因为奴家有著无限的本可以蚀。”说罢,她不忘摇了摇她胸前的两个被衣布包裹著的肉堆。
刘贤达眼睛都直了,道:“我要惩罚你!”
扬士郎惊道:“大人,为什么?你不是说女人怎么样都是蚀本的吗,为什么还要惩罚奴家?你已经惩罚了朱爱妹,怎能连我也要惩罚?”
刘贤达道:“就凭你说你有无限的本,你就该受到我的惩罚。钟捕头,你带几个人去洪胡子的酒店,把他的店封了。”
钟捕头道:“大人,洪胡子犯了什么罪?”
刘贤达道:“他卖假酒,这可是陷害老百姓的大罪。”
钟捕头明白过来道:“大人,这样的人早就该把他的店拆了。弟兄们,我们出去办事。”
他带了六个官差就风风火火地出了衙门。
刘贤达朝扬士郎吃吃地笑道:“轮到你了,我要私下惩罚你。”
扬士郎有些畏惧,道:“大人,你要怎么私下惩罚奴家?”
刘贤达走下台来,到了扬士郎身边,俯身下去在她耳边轻声道:“你不是很喜欢强奸男人吗?我对你的惩罚就是,要你来强奸我!”
扬士郎听了,手一拍他的肩膀,娇笑道:“哟,大人,你怎么不早说?害奴家心慌意乱的,原来你要这样惩罚奴家,奴家等著你的惩罚哩,来吧大人!”
刘贤达立即把扬士郎带入内堂的寝室,颜罗王也跟著,但刘贤达却叫他守在门口。
颜罗王在门口站了一会,突听里面的刘贤达大喊道:“颜罗王,快去叫官差,我顶不住了。”
颜罗王不管三七二十一,跑出去叫了五个官差进去,他还是在外面等。官差进去一会,刘贤达就衣衫破烂地走出来。
颜罗王道:“老爷,滋味如何?”
刘贤达道:“妈的,这女人有病,是虐待狂,还好我发现得早,不然早就被她撕了。”
颜罗王道:“老爷的意思是,你还没有被她强奸著了?”
刘贤达道:“当然没有了,她这么喜欢强奸男人,现在我也就叫几个兄弟去强奸回她。妈的,想强奸府台大人,没死过!”
颜罗王笑道:“那老爷现在准备去哪里?”
刘贤达朝他眯眯眼,道:“就你小子机灵,我刚才被人强奸得起了劲,我现在换了衣服就找个地方也去强奸一回女人。”
颜罗王道:“那我先回府里了。”
刘贤达道:“也好,你先回去,没事不要来找我。”
“知道了。”
颜罗王走出了衙门,慢悠悠地走到刘府门前,看见阿田正急急忙忙地走出来。
阿田看见颜罗王就跑了过来,在颜罗王耳边嘟哝了一阵,颜罗王转身拔腿就跑,一直跑到扬州城里的会宾楼。
这楼里很多人都认得他,对他的到来也就不在意,颜罗王在这里找见了他的老爷刘府台,他喊了几声“老爷”,这里人声嘈杂,刘贤达又正与姑娘们玩捉迷藏,眼睛被布包扎著,四个姑娘就围著他叫喊,他就在圈里面不停地抱,可惜一个也抱不著。
颜罗王跑到他面前,被他抱住,他道:“美人儿,我终於抓到你了,来,亲一个!”
他的肥嘴就要向著颜罗王的脸嘟过来,颜罗王急道:“老爷,是我。”
刘贤达全身一震,扯下布条,看著颜罗王,惊惶失措地道:“颜罗王,怎么了?是不是夫人们来了?”
“不是。”
颜罗王在刘贤达耳边吹了一阵耳毛,刘贤达脸色大变,道:“颜罗王,快,我们立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