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罗王跟随刘敏进了她的房,刘敏坐在床沿上好一会不言语,也不看颜罗王,只是垂著首定定地看著地板。
颜罗王觉得如此站著实在不是味儿,便道:“小姐,如果你没事,我要先告退了。”
刘敏抬头,那一双眼睛有些忧怨,道:“黑眼,你到府里多久了?”
颜罗王道:“小姐,有八个多月了。”
刘敏朝他招招手,道:“黑眼,到我身边坐。”
颜罗王没有拒绝,就坐到了她的身旁。
刘敏道:“我们相处差不多一年了,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
颜罗王道:“小姐很好,这府里,除了老爷和大夫人,就小姐对我好,从不把我当下人看待。”
当然现在多了个见了他就大开胃的林鲜。
刘敏一笑,撩了撩她的头发,道:“我怎么敢把你当下人看待?我其实也是穷人家的女孩,只不过亲爹死後,我娘进了刘家,我才当上了小姐,其实我哪是什么小姐呀?我也不就是一个山野丫头罢了。来这里虽然穿好吃好,可是也没多少人理我的,除了我娘,这几年来,我都不敢和别人说话,他们虽然叫我小姐,其实他们心中也不真当我是小姐,因为我并不是老爷所出的。老爷叫我跟他姓,承认我是他的女儿,可他心里也不见得有我这个女儿,或许你在他心中还比我重要哩!有时候我觉得你成了老爷的尾巴,嘻嘻,黑眼,你别在心里骂我,我是随便说说。後来你来了,我们年纪相仿,你又不在心里看不起我,所以我就敢和你说话儿,他们都是表面恭敬其实心里瞧不起我的人,只有你黑眼不是。你来到刘府,老爷过得很开心,我也很欢喜见到你。黑眼,你喜欢见到我吗?”
颜罗王想不到她这一番话说得这般长,待她问了,他答道:“黑眼当然喜欢和小姐在一起了。”
“嗯,我知道你会如此说,你从来就没惹我生气过的。”刘敏略带稚气的俏脸现出一丝红晕,转身背对著颜罗王,道:“黑眼,帮我把辫子解开,你说过我不扎辫子的时候最好看的,你还记得吗?”
颜罗王并不知道她为何突然要他解开她那精心扎好的辫子,他也从来没有帮女孩子解过辫子,然而他沉默了一会之後,终於缓缓地举起手,静静地而又不熟练地替她解著她那两条挺长挺黑的发辫,他看著刘敏白皙而细长的颈项,手掌不自禁地在那里轻抚了几下。
刘敏的娇躯一颤,幽幽道:“黑眼,解得了吗?”
颜罗王忙让手离开她的脖子,道:“小姐,已经解好了。”
刘敏站起身,走到妆台前,坐了下来,拿起镜子照了照,然後一手拿起台上的木梳,静静地梳理著。颜罗王看了许久,她终於梳理完毕,站起来却不转身,用背对著颜罗王,双手在她的胸前微微动作,颜罗王看到她的外衣从她的背滑落到椅子上,然後就看到了她瘦俏的肩和滑嫩的背。她转过身来,前胸是绿色的肚兜儿,她就这么地站在当场看著颜罗王,颜罗王也静静地看著她,两人都没有言语。
刘敏轻轻一叹,道:“黑眼,我这个样子美吗?”
颜罗王由衷地道:“很美,小姐,你这个时候是最美的。”
刘敏轻步走到颜罗王身前,道:“替我解开肚兜好吗?我想我已经长大了,可以让男人解开胸前的遮掩了。黑眼,如果一个处女要求你做这种事的时候,你不要犹豫,这是作为一个男人最基本的风度。”
颜罗王咽了咽口水,道:“小姐,老爷和夫人知道了,可能要打死我,虽然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我不能害了你,你总得知道,我只是个砍柴的。”
刘敏固执地道:“我只知道你是一个男人,而一个女孩如果要成为真正的女人,那她就得遇上一个男人。黑眼,告诉我,你是男人吗?”
颜罗王的右手举到嘴边,看著他的拇指好一会,终於又把右手垂了下来,接著他站起身,与刘敏靠得很近,将双臂绕过刘敏的背部,当他的手指碰到刘敏背後的结时,又停了下来。
他的嘴唇碰著刘敏的耳珠,轻叹道:“我虽然只有十四五岁,但我可以告诉你,我是一个真正的男人,然而我很想明白,为什么你今日会有这种异常的举动?如果你真心要献身给我,你可知道後果是什么吗?敏儿,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如果三天之後,你还想要我解开你胸前乃至你身上一切的遮掩,我会很欢喜这么做。你说得很对,男人不该拒绝一个纯洁处女的献身。”
他放开刘敏,向门外走去,他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如果此时不走,可能永远也舍不得走了。他与刘敏相处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彼此又都到了情窦初开之年龄,若说对刘敏完全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但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如果夺去了刘敏的贞操,或者明天他就会回复当初的模样,哪怕他不被打死,也会被赶出刘府的,况且,他并不确切地知道刘敏对他的真心──是否真的因为爱他才要献身给他?
颜罗王出来的时候,看见了在门前站的刘福生,他道:“少爷,你来了?”
刘福生本是阴著的脸此时微微一笑,道:“我很高兴看见你这么快就出来。”
颜罗王笑道:“多谢少爷提醒,其实我也想不到我会这么快出来的。少爷,找我有事吗?”
刘福生一愣,道:“你怎么知道我找你有事?”
颜罗王道:“以我对少爷的一点了解,我知道少爷不会无聊到来看他的妹妹和一个下人到房里究竟要干什么。”
刘福生道:“怨不得我爹整日说你机灵,果然如此。的确,我找你是有点事,就不知你有没有胆去做这事了。”
颜罗王道:“少爷应该知道我的胆是很小的。”
“哦?”刘福生道:“我知道的,刚好与你所说的相反。”
他走过来搂住颜罗王的肩,这个亲热的动作令颜罗王心中大吃一惊,在他的印象中,刘福生从来没有和他这么熟络,他就这样被刘福生搂著走了十多步。
当离得刘敏的房子有些远时,刘福生道:“有件事要你帮忙。”
颜罗王心中暗惊,道:“不知颜罗王能帮少爷办得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到,一定尽力而为。”
刘福生肯定地道:“你能办到的,不然我也不会找你。你既然是刘府的人,当然不能只替老爷办事,你说是吧?”
颜罗王点点头,道:“少爷说得很是。”
刘福生道:“这事有点难已启口,不过还得说。我喜欢上了清玉小姐,可是我不知该怎么表白,又怕表白之後被他拒绝,所以我想请你帮我试探一下。”
颜罗王心中大叫:哇,这话你都说得这么流利,还说自己不敢表白?他口中却道:“少爷是想叫我做出头鸟?”
刘福生拍了一下他的胸口,道:“对,就是这个意思,她现在还在花园里,我想让你去向她表白,就说你请她嫁给你,我在一旁看她有什么反应,我才好决定是否也要向她表白,请求她嫁给我。”
颜罗王道:“少爷这算盘打得真不错,如果她答应嫁给我了,少爷不是乾瞪眼吗?”
“怎么会?”刘福生有些轻蔑地道:“你一个下人,又是个毛孩子,清玉小姐怎么可能看上你?”
颜罗王装可怜道:“少爷,既然你知道我只有被她嘲笑的结局,为何还要叫我去让她践踏我的自尊?在她面前,我会很自卑的,她都那么高贵,我看少爷去可能比我好一点。”
刘福生道:“我当然会去,但必须要你去打头阵,我才有更大的把握,为了少爷,你就做点牺牲吧!”
颜罗王可怜巴巴地道:“不牺牲行吗?”
刘福生断然道:“不行,这是命令。”
“既然是命令,颜罗王就不敢违抗了,我这就去请清玉小姐嫁给我。”他脱离刘福生的臂弯,垂头丧气地朝花园走去。
刘福生看著颜罗王的背影,心中冷笑道:清玉,我赢定了。
颜罗王进入花园,看见李清玉正坐在亭子里的石椅上,背对著他,他心中没来由地慌乱,好想拔腿就跑人,可是想到刘福生的吩咐,他又只好硬著头皮准备去做一件他有生以来觉得最难的事:叫李清玉嫁给他?实在是天大的笑话,用屁股想,李清玉也不会嫁给他颜罗王!
他朝花园里看看,眼睛一亮,走到水仙花前,弯腰采了一枝,听得李清玉道:“颜罗王,你摘水仙干嘛?”
颜罗王连忙把手中的水仙举到鼻子,用力地吸了吸,道:“水仙花真香,我摘来闻。”
李清玉笑著道:“那你就闻吧!”
她扭脸去看另一边,不再看颜罗王,似乎当他不存在。
颜罗王花交左手,举起右手亲了亲他的拇指,迈开步伐走入亭中,走到李清玉旁边,突然单膝跪下,双手把水仙举到她脸前,道:“我以水仙见证我的爱,我对小姐的喜爱之心犹如水仙离不开水一样,所以我请求小姐嫁给我,做我一辈子的女人!”
李清玉“扑哧”掩嘴笑,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颜罗王接道:“但愿我知道我是在干什么。”
李清玉道:“水仙是离不开水的吗?你以为水仙是鱼儿吗?叫你多读点书,你就只会砍柴,你一个砍柴郎也配对我说这些话?”
颜罗王笑道:“不管配不配,我总算做了我要做的事,其他的我就管不了那么多。水仙的确不是鱼儿,所以很明显我在说谎,也就是说我是很轻易地就能离开你的。我走了,你好好在这里赏花,不打扰小姐的雅兴了。”
他站立起来准备走,李清玉却示意他留下。
李清玉道:“把你手中的水仙给我,那是你要给我的,不能拿走,男人应该言而有信。”
颜罗王想不通她到底要干什么,依言把水仙给了她,她拿在手中,道:“为什么只摘一枝给我?”
颜罗王想一会,道:“因为世上只有一个李清玉。”
“哦?是吗?可是世上的水仙却很多。”李清玉把手中的水仙撕成一瓣瓣飘落地上,彷佛像在撕著某人的心瓣儿一样起劲,“如果你长得比我高,我就嫁给你。”
颜罗王知道这是在嘲笑他,他只有一百七十公分左右,而李清玉,起码也有一百七十六公分,他突然感到心中有股愤怒在跳跃,像火焰一样,然而他的脸上依然笑得平和。
他终於明白一条永不变动的真理:高傲的女人总以伤害一个男人的自尊为乐趣。
颜罗王微笑著看她撕完,道:“小姐撕花儿的神态和动作美极了,本想再多摘几朵来给小姐撕个过瘾的,只是我要回去砍柴,没空陪小姐玩。”
他转身走出亭子,却碰上迎面而来的刘福生。
刘福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很少感谢一个人,但这次我真心谢谢你。颜罗王,你果是勇敢,怪不得我爹会那么地宠你。”
颜罗王笑道:“少爷,我失败了,你看著办吧!我要先走一步了。”
刘福生不拦阻他,朝李清玉微笑道:“清玉小姐,你输了。”
李清玉听得脸色大变,惊喊道:“颜罗王,你给我站住!”
她一喊出口,刘福生的眼色就在那瞬间改变了许多次——他知道李清玉要做什么!
颜罗王转身,道:“小姐,还要撕花儿吗?”
李清玉走到他面前,举手就向著他的脸,颜罗王惊退一步,她道:“不准动,否则杀了你!”
颜罗王知道她有这个能力以及权力,一时也不敢乱动,心里捉摸著她到底要干什么。
李清玉的袖子就往他的嘴唇使劲地擦,颜罗王偏开脸去,道:“清玉小姐,你拿衣袖擦我的嘴干嘛?”
李清玉怒道:“因为你的嘴刚才和另一个女人的嘴碰上了,脏得令人恶心!”
颜罗王道:“我的嘴脏,与你有什么关系?”
“就是与我有关系!”李清玉把他的脸扭过来,不停地擦拭著。
一旁的刘福生寒著脸看著他们两人,终於忍不住道:“清玉小姐——”
“你给我闭嘴!”
李清玉回首不客气地打断刘福生的话,然後掉过头来,双手捧住颜罗王的脸,俯首下去,侧脸吻著了颜罗王的嘴。颜罗王几乎无法思考,就发觉李清玉的舌头伸入了他的嘴里,他忽然迷茫了,这世界也跟著迷茫,他顾不了许多,也让自己的舌头迎了上去,与她的纠缠在一起。你来我往,许久之後终於结束这一狂热的吻。
可是就在双唇即将分离的那一刻,颜罗王感到嘴唇一痛,他知道李清玉咬破了他的唇,他不能理解地定定看著她,两人脸对脸地喘气。
李清玉娇喘道:“这是你流血的初吻,你给我记住。”
颜罗王清醒过来,擦擦唇上的血,道:“我想你误会了,这不是我的初吻,我曾经吻过我姐姐的脸,刚才也和刘敏接了吻,你是睁眼说瞎话。”
李清玉粉脸变色,道:“我瞎说?我问你,刚才你和刘敏碰唇时,有这么长时间吗?她把她的舌头伸入你嘴里没有?”
颜罗王道:“好像没有,时间也不长,就是唇儿压著唇儿。”
李清玉道:“这就对了,你和你姐姐的不算,你和刘敏的也不算,只有和我,才叫真正的接吻。”
颜罗王搔搔头,道:“我不明白你为何一定要执著这个问题,其实刚才我也不是心甘情愿的。”
李清玉怒道:“为什么?我李清玉为你献出初吻,你的嘴就得是乾净的,起码还没和女人接吻过!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不是心甘情愿的,难道是我逼你的?”
颜罗王无奈地道:“好吧!是我强迫你的,我可以走了吗?”
“不行!”李清玉吼道:“除非你承认你的嘴是乾净的,在我之前,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女人接过吻。”
颜罗王心想:这女人真要面子。
李清玉道:“你哑了吗?”
颜罗王连忙道:“是,小姐,刚才我给你的是我的初吻。”
李清玉道:“好了,你可以走了,不过,千万别跟人说你吻过我,不然我就杀了你。”
“嗯!”颜罗王摇摇头,转身走出圆门。
刘福生走到李清玉身旁,道:“为何选择他?”
李清玉回复她的高傲神气,道:“因为我要献吻,也要献给一个敢在我面前向我请求要我嫁给他的男人,即使他的身分很卑贱,他的胆气也是可嘉的。”
刘福生看著李清玉美艳而高贵的脸庞,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忽见她的眼眉一竖,他也同时听到走出了花园外的颜罗王喃喃自语道:“什么嘛!强吻了老子,还装清高?说什么她给了我初吻,就要我也是初吻,我还是初吻吗?好像记得小时候吻过四姐的嘴儿,唉,记不清楚了,应该是有的。妈的,吻我也就罢了,还要咬得老子出血。这个女人的臭嘴真难侍候,还以为她吻了我就要我感谢她,难道我颜罗王就那么喜欢和她交换口水?唉,怎么说都迟了,刚才就他妈的是口水多,少不了吞了几口进胃里,还好报了仇,让她也尝到了我的口水的味道,大家总算扯平了。这个世界真是的,前几天有女人强奸男人,现在又来个女人强吻男人,难道男人的主动权都没有了吗?一下子要我记住她的初吻,一下子又叫我不准告诉别人她吻了我,女人,就是没有一点逻辑神经。还好她没有答应嫁给我,不然我想我当了皇帝也不见得快乐。她爹虽是丞相,看来也不怎么快乐,还是砍柴好呀!回去砍柴吧!噢,怎么忘了?夫人还叫我去看她的!”
刘福生道:“清玉小姐,看来他不领你的情。”
“这混蛋!”
李清玉咬牙说出一句,身影一闪,越墙而过,刘福生几乎没看清楚就不见了她的人影,心中暗惊:果然不愧为新一代金色花主。
颜罗王还没看清楚是谁,就被李清玉提了起来,朝她的房间飞掠而去,顷刻到达门前。
颜罗王惊得说不出话,他料不到这个女人这么可怕,他道:“你要杀我?”
李清玉怒道:“进里面你就知道,你敢在背後说我坏话?”
颜罗王连忙道:“没有,没有,我哪敢说小姐的坏话?我这人只说别人的好话,从不说坏话的。”
李清玉打开门,把他丢到地板上,反锁了门,道:“你刚才说谁的嘴臭了?”
颜罗王站了起来,道:“我是说我自己的嘴臭,难道小姐和我接吻时没有闻到吗?”
李清玉一听,想起他刚才说的交换口水,她更是羞怒,冷然道:“颜罗王,你刚才在花园外说的那些话,本小姐一字不漏地听到了,你要怎么解释?”
颜罗王听到她如此说,明白自己怎么解释也是白费口舌,乾脆豁出去了,昂首挺胸,道:“我想我不必装熊了,既然得罪了你,我也无话可说。我要走了,你如果不想看到我走出这门口,就了结我。如果不想脏了你的手,我就不陪你玩了,我虽是一个砍柴的,但你得清楚,我不是你李小姐的玩物。”
李清玉闪身把挂在床前的佩剑抽出来,颜罗王还没走够两步,她就拦在了他的面前,剑尖指著他的心口,道:“你尽管往前走一步!”
颜罗王知道自己真的把她惹火了,叹了一口气,退了回来,坐在椅子上,道:“你赢了,说吧!要怎么样,你才肯放我走?”
李清玉气消了些,走到床前,把剑归鞘,坐到床上,盯著颜罗王,寒著脸道:“我现在可以清楚地告诉你,我之所以吻你,是因为我与刘福生赌输了,而吻你就是赌注,我才不得不吻你这个黑糊糊的砍柴小子。这笔帐,以後我会和刘福生算的。但是,你这混蛋,你凭什么得我初吻?得到我的初吻,还敢骂本小姐,这账我今天就和你先结了。”
颜罗王摊手道:“怎么个算法,你说吧!我也想与你结得一清二楚,以後谁也不欠谁,见了面也不用尴尬。”
怎么个算法?李清玉想了许久都想不出个办法,最後看著颜罗王,怒嗔道:“都是你,都是你让我赌输,不然怎么会有今天的事情!”
颜罗王泄气地瘫痪在椅子上,道:“你赌输了,却又是我的错?”
李清玉道:“不是你是谁?你如果不来向我求什么烂婚,我会输吗?”
颜罗王终於明白过来,道:“原来赌的方式是我,赌注也是我,看来我这人除了砍柴,还挺多用处的。既然都是我的错,那就都认了吧!小姐,你要怎么处置我?”
李清玉又一次陷入深思:怎么处置这混蛋?
颜罗王看著她那美得让他惊叹的脸容,道:“既然小姐还没想到,那就等以後想出来了,再来处置我吧!我要到夫人那里去了。”
李清玉突然道:“你整日往她那里跑,到底是去干嘛?”
颜罗王据实回答道:“夫人只是让我陪她坐坐。”
李清玉道:“她为什么要你去陪她坐?”
颜罗王道:“我的命是夫人救的,她叫我去陪她,我就去陪她,我从来都不问原因。”
李清玉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她对你这么好,原来她救过你,我想她是把你当成自己的儿子了。”
颜罗王道:“还有什么问题?”
李清玉道:“没有问题了,不过要你答应我几个条件。”
颜罗王耸耸肩,道:“说吧!能答应的,我尽量答应你。”
李清玉想了想,道:“第一、你要记住,我才是你初吻的对象,但你不得向别人提起我吻过你;第二、你以後见到我,要当作不认识,不许再与我打招呼,我讨厌听见你的声音;第三、你以後不得和别的女人接吻。”她停顿了一下,又道:“暂时就这么多,以後想到了再补充。”
颜罗王道:“第一个条件,勉强答应;第二个条件,绝对答应;第三个条件,绝不答应。这以後再补充的嘛!我也以後再说。”
李清玉冷笑道:“你若不答应我第三个条件,你就死定了。说,为何不答应?”
颜罗王道:“很简单,虽然我只是个砍柴的,但我以後还有情人,还会有老婆,即使没有情人也不能讨到老婆,这世上还有很多妓院,所以不得和别的女人接吻,这根本就不可能,所以就不能答应,哪怕是答应,也是在欺骗你。”
李清玉道:“那你就不要找情人,不要娶老婆,不准到妓院。”
颜罗王晒道:“放屁,那还做什么男人?”
“你敢骂我?”她的身影一闪,又到了颜罗王面前,他还来不及反应,就发觉全身动弹不动,只见李清玉从房里取出一条白长布,拿到颜罗王眼前,道:“如果你不答应,我就把你吊到横梁上去,活活把你吊死。”
颜罗王却突然道:“李清玉,这条布是不是从你身上取下来的,怎么会有你的体香?”
李清玉脸一红,这布匹的确是她用来作男装打扮时绷胸脯,此时被颜罗王说破,不知是羞还是怒?
嘿,想不到颜罗王的鼻子比狗的还要灵。
李清玉三两下就扎住颜罗王的双腿,把他拖到地上,飘身上去,把颜罗王倒吊在横梁上,然後又飘落地上,仰首看著脸色渐渐紫涨的颜罗王,道:“你如果答应我以後不再碰别的女人,我就放你下来。”
颜罗王感觉头都要胀开了,急道:“不碰别的女人,碰你行不行?”
李清玉怒道:“不行。”
颜罗王道:“好吧!老子不碰女人了,做个有毛和尚,求你放我下来,我顶不住了。”
“孬种!”李清玉诅咒一声,纤手一拂,白布如被利剑削断,颜罗王重重地摔在地板上。
李清玉道:“滚吧!别弄脏了我的地板。”
颜罗王笑道:“我现在全身骨头痛,头昏脑胀,你总得让我喘口气吧?”
李清玉转身坐回床沿,颜罗王休息了一会,坐了起来,解开白布条,放到鼻尖上闻了闻,道:“真香!”
李清玉看了怒道:“放下那白布!”
颜罗王却道:“你还要不要?”
李清玉道:“缠过你那双臭脚的东西,我要它干嘛?”
颜罗王站了起来,道:“那我就要了,拿回去好擦汗!”
李清玉脸色变青,道:“你说拿它回去擦汗?”
颜罗王道:“是呀!你以为我会用它来洗澡吗?”
李清玉倒吸了一口凉气,走过去不由分说地把白布夺过来,道:“你再不走,我就翻脸了。”
“和你说最後一句话,我今天好惨!”
颜罗王看她的神色,知道她不会再为难他了,他走出了李清玉的房,心想:早知一开始就骗她,我就不用被她倒吊起来了──要男人不碰女人?简直是笑话!唉,夫人应该等我很久了,每天都要我听听她肚里孩子的声音,我这就去碰女人,而且是碰个有身孕的女人,看你李清玉能把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