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罗王平静而坚定地道:“有。”
李清玉愣了一阵,下一刻她的粉拳就不停地招呼颜罗王的脑袋,颜罗王被她突然的一击,双手向两旁滑开,脸庞就随著她拳头的降临而不停地与地面进行零距离的亲密接触,还好李清玉没有在拳头上用了内力,不然,他颜罗王一百个脑袋也玩完了。
李清玉打得痛快淋漓,也终于打得厌倦了,趴倒在颜罗王的背,嘴儿在他的耳边微张娇喘,颜罗王许久才让脑袋清醒过来,感觉到他背上的李清玉除了呼吸就没别的动作了,悄悄地扭脸回看,这女人闭著双眼,好像睡著了?!
颜罗王心想:你不会吧?刚才还打得那么起劲?现在就梦周公?比我的三姐还要能睡,真是的,要睡也别在我背上睡。
他不敢乱动,怕惊醒了她,他就又得挨拳头了,可是这样子究竟不是办法,他就用双手把两人的身体撑了起来,然後左手独撑在地,右手背转过去扶住李清玉的身体,从地上跪起来,两手就背转身後托住李清玉的臀部,把她背了起来,轻放她在床上之後,他就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看著睡眠中的李清玉,心想:这女人睡著时比她醒著时可爱一百倍,大概是昨晚因献出了初吻而太激动了一晚没睡好,今日又为了揍老子而累歪歪,出了气,心中大爽,就把老子当作肉床了。
敏儿?唉,敏儿呀,你真的爱错了,刘福生竟然如此对待你,他不承担责任也就罢了,还做出如此卑鄙的事,幸好是李清玉,这女人虽然神经过敏些,却不是个心狠毒辣的女人,不然我颜罗王就永无翻身的日子了。初吻?既然她如此执著,就当作我的初吻是她吧,反正印象最深刻的也就是和她那一次了,咬得老子唇破血流,臭娘们!
颜罗王经李清玉这一劫,把刘敏带来的悲痛多少淡化了些,况且他是个有苦藏在心中的人,对于与刘敏这一段没有开始过也没有结局的感情,他选择了埋藏在内心,他的人生中有著太多的苦痛,当年萧路君和罗喜的死以及罗芙绿翠的失踪对他幼小的心灵造成的伤痛比刘敏给他的痛苦不知残酷几多倍,那时的他也能够承受得住,何况是现在?
床上的李清玉翻了个身,梦呓道:“砍柴的,吻了人家还敢动别的女人?捶死你!”
颜罗王傻傻地笑著,他的心里忽然从刘敏给他的悲痛中分裂出一丝甜蜜的幸福感,接著他站了起来,替她盖好被单,然後呆呆地看了一会,转身开门出去了,没走上几步,又回头把虚掩著的门锁了,这是他到这里之後,出去之前第一次从外面把门锁紧。
他走著的时候并没有目的性,只是习惯性地要去兰容的寝室,他知道,兰容如果回来了,是不会讨厌他到她哪里去的,然而他心中又希望兰容没有回来,这个他叫她作大夫人的女人,很多时候,都像个小女孩一样依赖著他——当然那是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她才会把这种依赖表现出来。
他走近兰容的房门,却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仔细一听,不是别人,却是李丞相。
只听李丞相道:“容儿,明天我要到扬州城周边的几个县走走,回来再陪你了。”
兰容道:“大哥,容儿就祝你一路顺风。”
李丞相道:“容儿,我总觉得这次我回来,你对疏远了许多,难道你对贤达有了感情?”
兰容道:“大哥,当初若非我与贤达从小就有媒约,或许我们之间就不会这么痛苦,然而当年喜欢大哥的人也不只我一个,所以容儿才没有选择不顾一切地和大哥在一起,因为除了我兰容,大哥还有很多选择,最後我还是选择了服从家人的安排与贤达完婚,令我感动的是,贤达明知我嫁给他之前已经失身,却从来没有问过我什么,我和他相处二十多年,他虽然很少进我的房,却对我很好,从来不违背我的意愿。他这几年发福了,但不可否认,他年青时也是高大好看的男人,所以容儿虽不爱他,但也不讨厌他,况且他始终是容儿的丈夫,这么久相处下来,感情总是有的。而我和你之间,根本就不可能,即使曾经多爱你,可是时间总能冲淡一些东西,况且这样子令我觉得对不起贤达,我们不能继续下去了。你今日问我,七年前你到扬州来时,我还亲热地叫你福哥,为何现在却大大方方地叫你作大哥?其实这些年我已经想通了,我终不能成为你的妻子,那么就做你的妹妹吧,以後你都是容儿的大哥了,容儿不想再与你发生超乎兄妹之间的任何关系,无论是肉体上还是心灵上,容儿都不能那么做了。大哥,你能接受容儿这个妹妹吗?”
房里许久无言,房外的颜罗王却听得心中大讶:原来夫人和丞相是老相好!
李丞相无奈地道:“看来没有别的选择了,容儿,一直以来都觉得欠著你,也该还你清静了,李福保证他以为不会对你往歪处想,只把你当成他的妹妹,唉,其实我们都老,何必说情谈爱的呢?”
兰容感激地道:“大哥——”忽然顿了一下,喝道:“外面是谁?”
颜罗王转身拔腿就跑,兰容打开门时,看见了他即将消失的背影,暗叹一声。
李福走到她的身後,问道:“容儿,是谁?”
兰容道:“没有人,是容儿多疑了。”
李福道:“那就这样吧,容儿,我先告退了,明天记得出来送送我。”
“嗯,好的大哥!”兰容看著李福走远,掩上门,抚摸著胀大的肚皮,幽幽地道:“我兰容半辈子都过去了,不料还爱上这么一个人,是错还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