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罗王推开门,看见里面的草龙正抱着一个妓女在调戏。

  那妓女已经被草龙扯落上衣,此时露着嫩白的上半身和两个奶子,草龙则埋脸在妓女的胸脯吻咬,颜罗王推开门的时候,他已经察觉到了,却没有从妓女的两只圆大的奶子里抬起脸。

  颜罗王走进来,笑道:“哟,快枪手,你倒是玩得挺开心的,借你怀里的女人的一个奶子给我如何?”

  说罢,他已经走到草龙面前,伸手抓住妓女的一个奶,却抚摸得很温柔,草龙怒吼道:“谁敢打扰大爷的兴致?”

  草龙抬脸,看见了颜罗王,惊得几乎从椅子上跌下来,而颜罗王笑容未变,给了妓女一块碎银,对妓女道:“姐姐,你先出去吧!我有点事要和这位大爷谈,谈完之后,你再过来侍候他。”

  妓女收了钱,在颜罗王的脸上“啵”了一下,娇笑道:“奴家想侍候你,你长得真叫人心动,奴家免费也愿意侍候你。”

  颜罗王笑道:“那我下次就找你好了,呵呵,可不可以先出去?要不,你再亲一下?”

  妓女果然又在颜罗王的脸上印了一个红唇,才整理了衣衫,摇摆着屁股儿走出去了,出去之前,还不忘抛了两记媚眼给颜罗王。

  颜罗王色眼发光,一个飞吻过去,逗得妓女心花大开,然后他转身面对着草龙,道:“想不到我颜罗王还能活着站在你面前吧?我是否说过,如若我不死,我便是你们的恶梦?如果以前没说过,我现在补回这句话。草龙,我颜罗王本与你们无怨无仇,你们为何一定要赶尽杀绝?我那个时候也只是一个孩子,你们曾经不给我一丝机会,此刻我也不给你半点良心。”

  草龙惊慌过后,恢复平静,苍白的脸孔也见了一点血色,他道:“老子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从妓女烂缝钻出来的黑鬼,你想成为我们的恶梦,还早一千年!我们以为你已经到地下去给那个真阎罗提鞋了,不料还跑出来跟老子抢女人的奶子。黑鬼,有什么遗言尽管说,你说完,我就送你到地狱去认祖宗!,把老子的兴致全扫光了,真他妈的扫把星转世!”

  “啪”一声,颜罗王的左手迅猛的扇在草龙的脸上,以草龙的武功修为,竟然躲不过他的一个耳光,且被这记耳光打得滚落地板上,掉落了两颗门牙。

  草龙被打得昏头转向,好一会才清醒过来,急忙运劲,却发觉一使劲,全身筋脉剧痛,所有的真气无法贯穿,根本提不起劲。

  他醒悟自己着了颜罗王的道儿,心头慌乱,顾不得擦嘴上的血,立即爬了起来,道:“颜罗王,你待怎么样?”

  “怎么?刚才不是很英雄吗?为何现在变了熊样了?起来啊!把老子送到地狱去,你怎么忘了你的话了?”颜罗王一步步地逼进,草龙一寸寸地后退。

  “黑鬼,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药?”草龙慌问道。

  颜罗王笑道:“不要怕嘛!我给你吃的药可是很珍贵的,有个名字叫‘百日锁功粉’,粉红色的,可是融入酒里,就变成无色无味的了。你一喝了那酒,全身的功力便会被锁住,运功的时候不但没有用,且会很痛苦。但是,过了百日之后,你还是响当当的草龙,只是现在,你他妈连一条草虫都不是!”

  草龙看见颜罗王的笑,越是心怯,他多少了解颜罗王,知道颜罗王这家伙越是笑得灿烂的时候越是狠,想当年他就能笑着把自己的命也赌上的,在地狱之血造成的痛苦之下还能笑得出来的小家伙,他这两年每想到都有一种害怕。他但愿永远不要见到颜罗王,可终究是遇到了,就像当年他所预料的,若黑家伙还活着,他的恶梦就要开始了,果真如此。

  草龙想安静下来,他平生便是鬼点子很多的人,当初要颜罗王当街钻他的裤裆就是他的得意之作,可他此时却无法平静,因为他不知道颜罗王要如何对付他。他此次来扬州是与铁龙一起向木兰花主祝贺的,从木兰居出来,铁龙钻别的窖子去了,他偏喜欢会宾楼的高档,于是和铁龙分开,明日再会合。

  不料自己倒霉,偏偏遇见了颜罗王,中了颜罗王的阴招。

  “你到底要对我怎么样?”草龙歇斯底里地嘶叫,他猜不透颜罗王,不知颜罗王会怎般地折磨自己,因为他亦知道,颜罗王的狠性是十足的。

  “放心,不会叫你这么死的,怎么能够让你的恶梦这么快结束呢?你们以前也说过,把我折磨够了,才叫我死。我死不了,也就把你们曾经教我的,用在你们身上,你说可好,啊?”

  颜罗王弯下腰来,给草龙一种压迫感,那双笑意浓浓的眼睛,亮黑中闪着阴森,草龙打了个寒颤,此刻的颜罗王已经不是当年的少年儿,高大的身躯,证明颜罗王长成了一个强大的男人。

  草龙看着他结实如筋铁的胸膛上绞结的剑痕和红色图腾,心中畏怯更浓,他蓦然醒觉,颜罗王犹如地狱里来的黑鬼,全身散发着鬼森阴寒的味道,他从来没想过当年那个小孩子会长成这般可怕的人。颜罗王,与阎罗王同音,这三个字,像三把鬼刀,刺入他的灵魂,叫他的灵魂也抽搐。

  “当初强奸我二姐的人,你也是其中之一吧!啊?”颜罗王托起草龙惊恐的脸,突然又全力扇了他一巴掌,喝道:“你们这群畜生,我二姐哪点惹你们了?你们要那样对她?二姐好不容易接受我,也对我好了,你们却叫她死得那般惨,你们还算人吗?啊!算人吗?”

  颜罗王朝坐靠在墙上的草龙踹了一脚,几乎把草龙的胸骨也踹断,草龙喘不过气来,颜罗王道:“你们这般畜生怎般对待我们,我今日也会加倍地还给你们!别怪我,要怪就怪当初你们没把我的小命了结了。我颜罗王从妓女的胯间爬出来,我的母亲活得不像人,我颜罗王也觉得自己不像个人,所以,我和你们这群畜生也是没有什么差别的。要知道,对着畜生的时候,也得把自己变成一个更畜生的畜生。草龙──”

  颜罗王喝吼:“把你的嘴张开,当初水龙给我尿喝,我今日也叫你知道喝尿是什么滋味!,你要记着,老子是地狱里跑出来的阎罗王,不是一个人!”

  草龙想起当初水龙尿给颜罗王喝,知道颜罗王要自己张嘴的目的,他紧闭着嘴不张开,颜罗王的左拳突然擂轰在他的嘴上,打得他满嘴血牙。

  颜罗王虽不能把体内的真气发挥出来,但其本身有着强大的力量,那双铁拳比一般人的要强壮。这一拳,击得草龙几乎晕死过去,草龙抵不住痛苦,只得张嘴,颜罗王解了裤带,掏出胯间家伙,朝着地上仰起脸的草龙那张着的血嘴就撒出一泡尿,那尿直射入草龙的血嘴,颜罗王疯狂地大笑。

  此时,恰巧紫玉夫和喜娘进来,把厢房的情景全看在眼底,也把颜罗王那软的非凡的话儿看得一清二楚,紫玉夫惊呼一声,背转脸去,而喜娘亦脸面绯红,颜罗王那软软的话儿叫她无法适从。

  虽软着,却见粗巨。

  颜罗王抬眼看了两人一眼,低首继续看着自己的尿往草龙的嘴里射,直至拉尽一泡尿,他抽抽裤头,看着瘫在地上的草龙,无情地问道:“滋味如何?我这是童子尿,可治百病,便宜你了,改天我把狗尿牛尿猪尿也一齐弄来给你尝尝,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

  “够了!”喜娘和紫玉夫同时喝喊,两人却未敢转身,他们不知道颜罗王有没有把那羞人的话儿收到裤裆里,于是不敢转身。

  颜罗王道:“你们两个,一个是妓院老板,一个是男人,还怕看老子的东西吗?转过身来吧!老子已经把宝贝收好,不会便宜你们的眼睛。”

  两人转身,紫玉夫立即骂道:“颜罗王,你刚才到底在做什么?”

  颜罗王平静地道:“不做什么,只是以前他们让我喝尿,我现在也让他喝回我的尿,我是感谢他哩!我不是说过,让你别过来吗?你这手下怎么敢不听主人的话?”

  喜娘冷言道:“你办完你的事没有?如果办完了,就请离开,永远也别踏入我会宾楼。”

  “还没。”

  紫玉夫喝道:“你还要干什么?你刚才那些根本不是人做的事情,你还像个人吗?”

  颜罗王的拇指又举到嘴边,转脸对着草龙,吻着拇指背,道:“你听好,我的确不像人!但是,这些家伙,害得我家破人亡,把我的二姐轮奸至死,杀了我二娘和三姐姐,还把我和三娘往死迫,他们曾经欲在我的眼前轮奸我三娘,你知道么?”

  喜娘的脸色微变,而紫玉夫的眼神也渐显悲愤,他道:“你说,他是害你全家的恶人?”

  颜罗王转首,两人看见他黑亮如冷铁般的眼睛流落了眼泪,他说过不哭的,可是某种时候总还是控制不了眼泪。

  “他是蜀山九蛇中的草龙,而我这全家就是被蜀山九蛇害的,我在报仇的时候,我不是人,请你别在一旁唠叨,否则我控制不了自己。”

  “你说他是蜀山九龙之一?”紫玉夫颤着声音问道。

  颜罗王道:“我不会认错人的。”

  紫玉夫垂首,轻言道:“既然如此,你要怎么就怎么吧!可你──,不能够再这样解开裤子就乱撒尿,至少也得把门关上。”

  颜罗王道:“老子的家伙雄壮得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在大街上老子也敢撒尿给他喝,你他妈的像个男人样好不好,没见过男人怕看到男人的话儿的!还有你,你开妓院的,你羞什么?”

  喜娘的脸又红了,她道:“呸!雄什么壮,没用的东西,还敢招摇?”

  颜罗王忽然又笑,道:“这样才像妓院的老板娘嘛!对不起,弄脏了你的地方,回头我给你清扫一下,我现在要带这家伙到大街上,还他一样东西,你也知道的,他欠我什么。”

  喜娘突然道:“你不要在大街上乱来,这扬州城是木兰居的天下,且今日是木兰居的大喜日子,你别忘了你与扬州府台的仇恨。”

  “你在担心我吗?我颜罗王可不是怕死之人,我这命是捡来的,烂命一条,什么也不怕,只图过痛快。我欠人的,我总会还;别人欠我的,也总要讨回。但是,你为何要担心我?难道你爱上我了?”颜罗王吻着拇指,笑眼盯喜娘。

  喜娘莫名的心儿乱跳,她惊异自己的感觉,因为她的生命中不曾因哪个男人而心跳加速,或许她已经看透了男人,可是,对这颜罗王,她忽然迷糊了。

  “估计你也不会爱上男人!”颜罗王补了句,俯身抓住半死不活的草龙,拖着他就往外走,紫玉夫默默地跟在他后面。

  喜娘喊道:“黑屁股,你别把我的地方弄脏,别把我的客人都吓走了。”

  “回头我向你道歉,你给准备十个女孩,我回头还要继续玩,我付了钱的,却还没有玩。”

  颜罗王拖着草龙,直拖出妓院,引得一群男女跟在后面,指指点点说说闹闹的,就是没有人敢靠得太近。

  颜罗王拖草龙到大街上,放开不死不活的草龙,低头道:“快枪手,你知道我带你出来,要你干什么吧?如果你聪明的,我今日就放过你。”

  满脸是血的草龙抬起脸来,喘着气道:“你说话算话?”

  “怎么?你也怕我像当初你一样说话不算话?你放心,我颜罗王不是你,我颜罗王说到做到,你也知道我的性格。”

  草龙咬牙狠道:“你今日放了我,可能就是你的恶梦的开始!”

  颜罗王不以为然地笑道:“我哪天不做恶梦的?我还怕什么恶梦?想活命就别啰嗦1

  他高站着,微撑开双腿,草龙挣扎着爬起,缓缓地从他的胯下爬过去。他仰望着天,眼泪从他的虎眼里流了出来:三娘啊!我们曾经受到的侮辱,终于取回了一点,可为何我竟然没有快乐的感觉啊?

  围观的人觉得莫名其妙,很多人对颜罗王的行为不满,一些扬州居民也认出了颜罗王就是两年前跟在刘府台后面作威作福的黑屁股,不知是何人从人群里掷了一件物品过来砸在颜罗王的头上,接着便有许多不明物体砸往颜罗王,民众可不管颜罗王是对是错,他过去在扬州城的声誉就极坏,此时又把某人打得半残,还叫人从他的胯间爬过,不知多少人看了觉得愤怒。

  颜罗王扛着斧头,民众又不敢靠近,只能远远地躲着掷东西,颜罗王任由他们掷,直到草龙从他的胯下爬过,他才狂吼出来,“谁敢再掷一件东西过来,老子劈了他!”

  草龙坐在颜罗王背后,看着颜罗王高大的背影,道:“我可以走了吗?”

  颜罗没有回头,只是淡然道:“草龙,你这家伙真幸福,当初你这样对我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出面,现在却有许多人为你鸣不平,在他们眼中,似乎你是好人,我是坏人。哈哈,我颜罗王是很坏,可你也绝不是好人,只是他们不知道你是谁,所以才给你一点同情。而我颜罗王,不需要同情。他们为你鸣不平,只证明了一点,现在的你,在我颜罗王面前,是弱者一个,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滚吧!无论你滚得多远,你还是在我的恶梦里,我颜罗王的斧头不砍落你的脑袋之前,都叫你生不如死!”

  草龙急忙爬起来,摇摇晃晃地挤出人群,颜罗王擦了擦眼泪,放下巨斧,把身挺得笔直,朝人群吼道:“刚才谁拿东西掷老子的,是不是很想揍我?出来,老子和你们厮打!”

  人群渐渐散去,没有人敢出来与颜罗王叫阵,颜罗王重新扛起斧头,哂道:“一群没种的家伙,只会乱给同情心。”

  他踏步又走向会宾楼,紫玉夫道:“你真的还要去妓院?”

  颜罗王道:“我说过要帮喜娘清理的,那地方我弄脏了,得给她打扫一下。”

  “你不是去继续玩妓女的吗?”

  “你说捉迷藏?”

  “嗯,捉迷藏。”

  颜罗王擦去了眼泪,早已经露出笑容,他道:“我不捉了,我怕到时又捉到一个男人,莫名其妙地就吻上了,那够我恶心两辈子的。”

  “你还是尽早离开吧!你这一闹,刚才肯定传到刘贤达耳里,且这草龙是向木兰居祝贺来的,这今日在木兰居的地盘里把他给折磨了,木兰居也不会放过你。还有,把你的衣服扣起来,别老是露着你的胸膛,以为自己很强壮吗?”一直在旁观看的喜娘说道,她曾经看过草龙折磨颜罗王母子,如今又看着颜罗王折磨草龙,这事情的始末,在场的人中,只有她一清二楚,她觉得,颜罗王并不过分。

  颜罗王笑道:“你不要我清理了?”

  喜娘道:“自然有仆人清理,你是否做仆人太久了,还想到我会宾楼里做龟奴?”

  “我呸!老子才不当龟奴,老子要开间天下第一的妓院,比你的会宾楼还要响当当的。”

  蓦地,从街道另一方传来吆喝声,喜娘道:“刘府台和木兰居的人快到了,你是否还要在这里继续说大话?”

  “绝不是大话!喜娘,你帮我保管一下我的行李,我过会儿来取。”说罢,他向着杂声传来的相反方向直奔,越奔越快,最后简直像一阵黑旋风。

  果然是没良心的男人都跑得好快,娘啊!你为何要我练那种东西?你到死还护着没良心的爹,却为何要带着我离他而去?到底是爹对不起你,还是你对不起爹?我忽然,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