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霸灵醒来,发觉自己睡在颜罗王的身上,她也没有感到半点难为情,却也不感谢颜罗王,而是催着颜罗王赶路,颜罗王被迫跟她北上京城。
一路上,因为颜罗王变得很乖,倒是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只是颜罗王和霸灵这两个人实在招人耳目,一个是扛着巨斧的铜铁般的巨汉,一个是打扮奇特的艳美娇娘,若颜罗王回复他红色的头发,可能就更叫人们惊异了。
霸灵是不怕别人看的,别人越是看她,她似乎越是开心,却不准别人碰她的身体。颜罗王色心发作的时候,好几次要对她动手,却被她踹飞,于是一路上的妇女就遭殃了,颜罗王当然也改不了被民众追打的命运。
一个多月之后,两人进入河北境内,离凉师不远矣。颜罗王的红头发也长出来了,他的包袱丢了,里面染发的药料也跟着丢了,身上又没有半分银子,这一路上,吃的、穿的,全都是霸灵的。霸灵按他的喜好给他买了几套衣服,还给他配了一匹马,可就是不给他半个铜板,叫他想去哪里也不成,完完全全的成了她霸灵的跟班或仆人。
颜罗王时刻想跑回扬州去等蜀山八龙,可时运不济,他不得不做霸灵的跟班,这女人太野了,又霸道,比兰心和李清玉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经过了霸灵,他才知道原来兰心和李清玉,还是比较安份的女人──当然与凌愚静相比,这三个女人都是不及格的。
五行花主中,他已经遇到了四个,除了思静,其他三个都是应该到妓院做妓的角色,且是有着成为红妓的资格的,不知另外那个是否也是活该做妓的货色?
本来要让五行花主到他将来开的妓院去做妓,只是随口的一句话,但相遇了四个,偏有三个都是这般的可僧,就更坚定了他要把她们变成“招牌红妓”的伟大理想了。
要开天下第一的妓院,当然就得有关下第一的“妓女”。
为了远大理想,暂时做霸灵的奴仆也是情有可原的,可是霸灵令他无法找蜀山八龙,就很不可原谅了。
当时进得一个小镇,颜罗王因行了好多天的山路,久不见女色,一入得镇来,看见镇上的妇女,就开始随手在身旁过往的妇女身上狂摸乱捏,接着就被满镇的男女老少追捕。颜罗王狂奔不止,直向镇北奔离,出得镇,又遇山林,他停了下来直喘气。
回头看看,不见霸灵,他心中大喜,道:“哈哈,这次还不摆脱你?以为我像以前一样只在镇中走吗?这次我逃出镇外,看你怎么找我!”
颜罗王得意之极,一时无目的,在山林里闲逛,捕了只兔子,烤熟了就吃,正吃得香时,蓦然想起自己身上没银子的事情来了,心中着急,没银子怎么回扬州?难道又要做贼当匪?他可是答应过三娘不再做了的,这时候该怎么办呢?
还是回去找霸灵吧!颜罗王开始为钱屈服了,转念一想,也不成,好不容易脱离蛇口,不能再送上门去叫她缠着。
他想着想着,忘记吃手中的烤兔了,愁正浓时,忽听背后一声娇笑道:“哟,黑鬼,你这人好自私,有好吃的,自己偷偷躲在这里吗?”
颜罗王听到是霸灵的声音,也不知该喜还是当忧,他埋头就猛咬那烤兔。霸灵走到他旁,一手抢过烤兔,坐在他的身旁,也没跟他说话,就撕吃那烤兔。颜罗王无言,虽说他很僧恨霸灵曾经那般对待自己,可这一个月下来,两人竟然混得很熟,甚至在山林石洞宿睡之时,霸灵会不理他的反对而睡在他的身上,她根本就不当颜罗王是个男人,或者连人也不当的,只当颜罗王是她的牛马,供她驱使。
颜罗王看着她就要把剩下来的烤兔吃光,咽了咽口水,想了自己辛苦半天才得到的美食,却被这霸王花抢到嘴里,眼看她就要把最后的一块肉撕咬进嘴,他也一把夺过来,那嘴往兔肉上一咬,把最后一块肉撕咬在嘴里,看他样子,简直要把那大块肉生吞进去。
霸灵愤怒,就要打他的脸,他急忙道:“不……不能打脸啊!”
口里咬着东西,颜罗王说话也不是很清楚,但霸灵还是听懂了,她以前无数次想打颜罗王的睑,都因曾经说过的一句话,而打不下去。
“你一个奴仆,你跟主人抢什么?”霸灵骂道。
颜罗王道:“这兔是我捉的,肉是我烤的,谁抢你的了?”
霸灵道:“你是我的仆人,连你自己都是我的私有品,何况你手中的东西?快去再捉一只兔子回来,我还要吃。”
颜罗王头痛道:“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女人哪像你这般能吃的?”
“你是不是男人?总爱跟女人斤斤计较?”
“你说的,我不是。”
霸灵笑道:“你终于肯承认你不是男人了,你这辈子就只能做假色狠了,想要做真色狼,我看是不可能的了。刚才你又摸了多少个丑妇的肥屁股了?”
颜罗王气得不与她说话,霸灵仔细地瞧着他,忽然看见他耳鬓处的红发,惊呼起来,双手就捧着颜罗王的头壳,在颜罗王的长发上一阵翻扰,只见那些发根都是红色的,颜罗王几次要推她,都被她重重地敲头壳。
她道:“喂,黑鬼,你新长出来的头发怎么都是红色的根?你是不是红毛的?”
颜罗王推开她的双手,道:“是又怎么样?你捧着我的头干什么?我的头又不是你的玩物,你还是去玩你那些蛇吧!”
霸灵笑道:“可你的红发好好玩耶,来,让我玩玩,还没见过红发的人哩!黑鬼,你为何要把红发弄成黑色的?我要你把黑发变成红发,这是命令!有个红发的怪物做我的仆人,不知有多好玩?”
她的一双眼睛幻出迷闪光彩,想像着身边有个红发奴仆的情景。
颜罗王怒道:“你别白日做梦了,我是不会恢复我的红发的,我讨厌这红发。”
霸灵对颜罗王的红发简直是爱不释手,一个劲地在他的头壳上翻弄他的红发,道:“啧啧,想不到你这黑鬼身上还有这种可爱的东西,平时真是小看你了,本来你是太监就没有什么好玩的,这头发是你身上唯一的闪光点,你偏偏要把你的闪光点隐藏了,真是没道理啊!”
颜罗王道:“你再不放开你的手,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霸灵难得撒娇地道:“别这样嘛!再让我玩一会,红发耶,像火焰一样漂亮的。黑鬼,找到我姐的时侯,我做你老婆好吗?这样,我每晚都可以抱着你的红头发入睡,以后也生几个红发的小宝贝,嘻嘻,红发的哟!”
颜罗王道:“我又不是你的玩物,我只是陪你找你老爹而已,找到你老爹,你走你的,我混我的,你别在霸着我,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的,不像你这般无聊。”
“哦?如果我找不到我爹呢?”
“那你也得让我走,我的命不是为你留着的。”
霸灵凝视颜罗王,放开他的头发,道:“你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吗?”
“你以为我像你一般闲?”
“什么事情?开妓院?”
“杀人!”颜罗王平静地道。
霸灵忽然欢笑起来,道:“你也能杀人吗?瞧你这副德性,你也能杀人?”
颜罗王笑了,这段时日他已经很少笑了,直被霸灵弄得哭笑不得的,他道:“我很善良?”
霸灵笑得花枝娇颤,指着颜罗王道:“不是善良,而是你这家伙太搞笑,说你要杀人,笑坏我肚子。”
颜罗王不愿意跟她扯下去,他道:“现在我们去哪里?镇里我是不去了,那里在通缉我,那些婆姨的男人一定满街在找我的,这天也暗了,我今晚就在这山林找个地方宿睡,明天你再来找我吧?”
霸灵道:“你怎么变得这么聪明了?我又不是笨蛋,我不睡你身边,你不是要逃吗?”
颜罗王道:“你难道不可以让蛇守在我周围吗?”
“可我闻到你身士很重的硫磺味耶,我给你买吃的钱,你是不是偷偷收扣下了一些,什么时侯买的硫磺啊?”
霸灵笑得真是太阴险了,颜罗王的诡计被揭破,脸面无光,可他也暂时无法离开霸灵,因为他现在是身无分文。
既然诡计被拆穿,他也就承认,交出硫磺,顺便赞美一下霸灵的厉害,霸灵是个很容易接受赞美的女人──这个把月来,颜罗王终于发现霸灵的弱点,就是特别喜欢别人奉承她,如果不是拍在马腿上的马屁,她都会很高兴的。
“找个山洞土谷之类住一宿吧?”颜罗王问道。
“为什么一定要住山洞?这一路上,我都住腻了,不行,今晚说什么也不要住山洞,发现了你的红头发,正开心着,你一说住山洞,我就扫兴。黑鬼,换个方式吧?”
“不住山洞,就睡在这里好了。”
霸灵无趣地道:“真是一点新意也没有,你这仆人太没水准了。”
“那你说要住哪里?镇上我是不会去的了。”
霸灵望望天,道:“黑鬼,我们──住树上吧!像鸟儿一样,还是双栖鸟,你说好吗?”
颜罗王顺着她的话道:“好啊!可到哪里找可以住人的鸟巢?”
霸灵一听,恼了,叱道:“黑鬼,你不要老是说扫兴的话!你平时嘴都很甜的,此时为何要扫兴?”
“我说的是实话。”
霸灵坚持道:“不行,我今晚就要睡树上,我决定了,你无论如何要想办法。我现在去找有水源的地方,我洗完之后,你也洗洗,做了我的仆人,就得干净,我可不喜欢一个肮脏的太监跟在我身后,臭死满街的人。我要我的仆人又干净又好看,而且还要红发。”
她回眸对颜罗王一笑,无论她笑得多奔放,颜罗王还是觉得她是最阴险毒辣的,像蛇一样的女人。他看着她消失,然后仰天望着树顶,低头想了想,便有了主意,于是立即行动起来,建筑他和霸灵今晚眠体的“爱巢”。
一切就绪,他就跑去找霸灵──他不想逃跑了,待他身上有钱的时侯再逃吧!沿着霸灵消失的方向找去,直上到某处岭顶,在岭顶处,存在一个山凹,积水甚多,成一岭山湖,湖中还生长着巨大的古树,那湖水清幽清幽的,霸灵就在山湖里游泳。
颜罗王偷偷地找到霸灵的衣物和包袱,想从里面找些银子出来,就听到霸灵道:“黑鬼,你想找银子吗?”
颜罗王一看,不知霸灵什么时侯浮上来了,他笑道:“你这衣服弄乱弄脏了,我想帮你叠好。对了,你要我想办法,我已经在树上用蔓藤编织了一张树网,人可以睡在上面。”
霸灵欢喜道:“我就知道你这黑鬼做事情很得力。”
赞扬了颜罗王,她又笑道:“黑鬼啊!我现在不想睡那里了,这湖里也有树,我想睡在湖中的树上,你把那张树网搬移到这湖中的树上好不好?”
颜罗王眼睛翻白,他好不容易从山林找来许多蔓藤,然后爬上树去,一根根地连接、编缠,弄了大半天才弄好的,只因她一句话,他又得重来一次,他这辈子没欠她霸灵的,却被她使唤来使唤去的,虽说现在的她没有刚遇的时侯那般凶恶了,可这不把他当人看的指使,实在叫他觉得窝心。
若非他颜罗王受惯了气,哪能受得了她?为了活命,什么事都能忍受的。霸灵不高兴的时侯,或许真把他的命拿来玩玩也说不定。
他道:“大小姐,你不要这般折腾我了,好歹你给我些同情,我怎么说也跟了你这么久。”
霸灵道:“你到底去不去?”
颜罗王无奈道:“我去。”
霸灵笑道:“顺便把那两匹马儿也牵上来。”
颜罗王垂头丧气的往回走,觉得爬上树一根根地解那些蔓藤很不明智,他重新采剪了新的蔓藤,放到马的背上,然后牵着马儿又来了山湖上。
霸灵已经穿好衣服坐在湖中最大的一棵树上了,看见颜罗王上来,她就喊道:“黑鬼,把马儿牵紧了,过来铺床啊!”
颜罗王把两匹马牵好,朝湖中树上的霸灵喊道:“我怎么过去啊?”
他举起手中的斧头,然后放下斧头,抱起大扎蔓藤。
霸灵看了,骂道:“你不会把你的烂斧头丢在那里,然后抱着蔓藤过来?”
“我丢了蔓藤,也不能丢斧头。”
“那你就来回游两趟好了。”
颜罗王无奈,只好先提着斧头下水,游到那湖树下,把斧头举上去,道:“你先帮我拿着斧头,我回去取蔓藤过来织网床。”
“我为什么要帮你拿烂斧头,我是你的仆人吗?”霸灵不屑一顾。
颜罗王淡然一笑,抡起斧头砍在树干上,那斧头就嵌留在树干了。
他又往回游,到了湖岸,抱起蔓藤再次游到树下,举起蔓藤,道:“这次你要帮我了吧?我抱着这些东西,可是上不去的。”
“没用的东西。”
霸灵轻骂了一句,那手朝颜罗王一招,颜罗王只感到一股强猛的吸力,把他从湖里吸到湖树上了。
他坐在树干上,朝霸灵道:“大小姐果然是武功高强,天下无敌。”
“知道就好,你在我面前,就像一只黑蚂蚁,只要我手指儿轻轻一捏,就叫你没命,所以,你小心点,别让我生气。
颜罗王道:“我会很小心的,不小心就会掉到湖水里了。”
他很无奈地应句,便开始在树丫上编织蔓藤。
直到月亮高挂,颜罗王总算把一张蔓藤网挂于树干上了。
霸灵跳上网藤,在网藤上跳着欢叫着,然后又在网藤上躺了一会,突然跳起来捧着颜罗王的脸就亲,欢呼道:“黑鬼,你办事果然是超一流的,做什么事情都做得很好耶!让你做我的仆人,真是不错的选择。”
“放开我,别咬我脸}”颜罗王不但怕紫玉夫,且还有点怕霸灵的奔浪,这女人一高兴起来就捧自己的脸像捧着玉米一般的乱啃一通,留一滩口水在他的脸上,实在叫他无法忍受。
“哟,我吻你,是你的福份,你一个做仆人的太监,敢反抗我?你可知道,我从来没吻过男人耶,这段日子吻了你好几次了,你还不知足?难道要我吻你的嘴?那可不行,我只吻我的男人的嘴,你不是男人,更不是我的男人,即使你是男人,也不是我的男人,所以就吻你的黑脸。
说罢,她又一次吻咬颜罗王的脸。
颜罗王气愤,双手突然捧起她的脸,就朝她嘟过来的嘴儿吻去。
四唇相接,霸灵娇体莫明的抖颤,她就感到颜罗王的蛇舌钻入了自己的口腔里,在里面一阵扰糊,她也有点迷糊了,竟用自己的丁香儿胡乱的回应,蓦然惊醒,双掌使劲,把颜罗王推飞出去,落入山湖里。
颜罗王从水里冒出头来,就听霸灵骂道:“混蛋黑鬼,假色狼,真太监,吻我的嘴,哇哇,我和男人的初吻。”
他看见她那小脚儿在网藤上乱踢,心中什么气都消了,升起一种报复的快感和得意,就在湖里仰游,看看天上的月,忽然觉得近了好多,而且景色也挺美的。
“黑鬼,上来!”霸灵命令道。
颜罗王道:“除非你承诺不计较刚才之事,否则我不会上去的,我怕你。”
霸灵怒道:“你不上来,我就下去折磨你,把你的头压在水里,叫你淹水。”
颜罗王只得重新爬到树上,求饶道:“我下次不敢了,你让我安安静静地睡一觉吧!明天还得赶路。”
霸灵道:“把衣服脱了。
“什么?”颜罗王几平惊得要从树上掉下来。
“没听到吗?叫你脱衣。”
颜罗王喊道:“我为什么要脱衣?”
“这是命令。”
“不听。”
“不听是吧?”
霸灵朝颜罗王走过来,颜罗王踏着网藤后退,眼看就要掉到湖里,他叫嚷道:“你起码得给我一个不让我觉得脸红的理由,难道你想强奸我吗?”
“混蛋,这世界哪有女人强奸男人的?何况你根本就不是男人。”
颜罗王道:“不一定哦,以前我跟刘贤达办案的时侯,就有女人强奸男人的案子,还有,刘贤达的小妾,当初还对我强奸未遂。瞧你一副女色狼的样子,我得提防你才行。”
霸灵失笑道:“我要强奸,也不会强奸一个太监。你刚才说那个什么小妾,我估计她还不知道你是太监吧?”
颜罗王道:“你说什么屁话?我那时才十五岁,可我是个真正的男人,绝不像现在这般,她那时整天想要我和她好。都是你老爹害我现在这样不男不女的,找到他我就劈了他。”
霸灵道:“我看你的脑袋现在还是停留在十五岁左右,我霸灵会强奸你?你也不拿湖水当镜子照照自己,长得黑乎乎的,有什么好看?我叫你脱衣,是看你衣服湿滚滚的,反正我也不怕看你,你不就是个太监,有什么好看的。”
颜罗王道:“感激了!那就不要看了,这点湿衣搭在我身上,我还受得住,我颜罗王是黑了点,可也很健康,再大的苦也撑得过去,何况这点水分?”
霸灵道:“可人家要睡在你身上耶,你湿着衣服,人家怎么睡?你快快脱了,换一身干的。”
颜罗王突然跳入湖里。
霸灵急道:“黑鬼,你又怎么了?”
“我到那边去取我的衣服啊!”
颜罗王月夜里游到山堤,取了包袱,举着包袱浮游过来。
到了树旁,他举起包袱,道:“你拿一拿,别又弄湿了。”
霸灵没好气地弯腰下来,接了他的衣服。
颜罗王又爬跳到树上,道:“你背转身去,我要换衣服了。”
“去!”霸灵啐道:“谁要看你这太监?”
她背转身去,颜罗王也背转身,急忙低头脱衣,把湿衣褪除,正欲穿上干衣时,抬头的刹那,却见前面不远的湖水里浮悬着的霸灵正呆呆地望着自己,他大叫一声掩住自己的胯间,而与此同时,霸灵也惊叫落水,当她再次浮跳起来时,已经到了颜罗王背后的网藤上了。
她骂道:“你鬼叫什么,害我落水,这可怎么办?”
颜罗王急忙穿好了裤子,回头看见霸灵难得地脸红了,他道:“你像女鬼一般出现在我面前看老子,吓得老子尿都缩了,我能不叫?”
“我的衣服湿了,怎么办?”霸灵苦着脸,没头没脑地道。
颜罗王道:“当然是换了,你若病了,我可不照顾你。”
“你都病不着,我怎么可能生病?我今晚偏要湿着衣服睡觉,让你别瞧不起女人。”霸灵赌起气来了。
颜罗王无奈,道:“随你怎样,我要睡了,明天起来还得给你作牛马的,不知道我上辈子哪点欠你了?”
他裸着上身就躺在网藤上,从叶子泄露的月光有点幽然,或说凄凉。
霸灵不管颜罗王愿意不愿意,过来就趴躺在颜罗王身上,也许是一种习惯吧!这段日子总习惯了颜罗王的胸膛,否则她就很难入睡──颜罗王在她心中,并不算一个男人的。
颜罗王也习惯了她这种放浪的行为,谁叫她是老色狼的女儿呢?
夜安静了,人也沉睡。
颜罗王迷迷糊糊间听到一种痛苦的呻吟,就醒了。呻吟是霸灵发出来的,月亮已经落下,颜罗王看不清楚霸灵的脸,却发觉霸灵的身体有点烫,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这女人竟然发烧了,还说她不会生病?
这山湖虽有水,但夜深时,空气亦会降温,保不住温度的,她这一湿衣搭的,不生病才怪。女人总是女人,不管有多强的武功,都抵不住一点小病的。
颜罗王砍柴很在行,可对病却无从入手了,想到今日镇上有个药店,可现在怎么去到那店呢?
他轻唤霸灵,呼唤一阵,霸灵醒来,病恹恹地道:“什么事情?”
“你病了。”颜罗王简单地说了句。
“你真是老套,我怎么会病?”霸灵又闭上了双眼。
颜罗王道:“你能不能够飞到山岸?”
“我为什么要飞?”
“因为如果我拖你过去的话,你的衣服又要湿了。”
“我要睡觉,你别吵我。我又没病……”
“啪”一声,颜罗王给了霸灵一个不轻不重的耳光,道:“你他妈的给我醒醒,忍了你好久,不趁你病的时候打回你一两下,老子以后就没机会了。给我飞过去,你他妈的总让老子烦,若非你是老色狼的女儿,早就劈了你。”
霸灵被打了个耳光,却不生气,反而道:“我忽然觉得你有点男子汉气概了。”
颜罗王见她无动于衷,心里光火,站起来取包袱背上,抱起她就从树上跳到湖里,接着浮上来抽出嵌在树干上的巨斧,一手抱着她,一手拿着巨斧,向岸边游去。
到了岸上,也不管她同不同意,颜罗王就剥光她的衣服,害得鼻血又流,可他这次没有胡乱摸捏,直接给她换上干衣。霸灵可能烧得迷糊,也可能不当颜罗王是男人,任颜罗王替她换衣。
一切就绪后,颜罗王抱着她上了马,把另外一匹马放了,就驱马回镇。
途中,窝在他怀里发抖的霸灵道:“黑鬼,你真的有点男子气概了。你知道吗?我以前看过一些男人尿尿,他们的东西都没有你的粗长哩,你那东西好吓人的,如果你能够人道了,应该去做男妓。”
“你他妈的病得真不轻!”颜罗王吼叫一声,鞭马加速。
凭着记忆,回到镇里,寻到那间破药店,颜罗王猛敲那门,里面传来倦倦的声音,“这么晚了,谁还看病啊?把我们老夫妻的吵醒,可是不道德的呀!”
一会,门开了,出来一个六十多岁的头发花白的老者,他道:“孩子,你妻子病了?”
颜罗王道:“这婆姨是病了,但她不是我的妻子。老汉,你帮忙诊治一下吧。”
被颜罗王抱着的霸灵抗议道:“我没病,我不要吃药。”
老汉一愣,人里面又走出来一个老奶奶。
颜罗王道:“这婆姨有点疯疯癫癫的,老汉不必理她,尽管给她诊治。”
“我不治,我不治!”霸灵在颜罗王怀里挣扎,可病弱的她,一时挣不脱颜罗王的双臂。
老汉伸手按了按霸灵的额面,摇摇头道:“烧得还不轻哩,老伴,我们的床还暖着吧?”
老奶奶道:“暖着哩,用孩子们的床也行,他们这几天也不在家,这姑娘烧着吗?”
“嗯,是个要强的女孩子。”
“怎么要强,得病也要医啊!”
颜罗王抱着霸灵跟随老奶奶入里屋,老汉锁上门。霸灵被颜罗王放到床上,挣扎起来要逃跑,颜罗王又把她按到床上,她挣扎几次挣不脱。
那老奶奶道:“孩子,你别闹了,你病了,要医的。”
“我不医。”
颜罗王见她不挣扎了,放开她,然后站到一边,老汉就要替霸灵把脉,霸灵却甩开老汉的手。
老奶奶怨道:“你这孩子脾气怎么这么倔?”
颜罗王无奈,只好用出绝招,哄她道:“你病好了,我就恢复我的红头发,跟在你后面好不好?”
霸灵眼睛一眨,笑道:“真的?”
“嗯。”
霸灵道:“做我的红发仆人?”
颜罗王点点头,对老汉道:“老汉,你的药店的药品借我一些好吗?我只需要一点点就好,随便我捡取一些,我会付你钱的。”
“孩子,你随便取,可别乱用啊!”
“我知道。”颜罗王答应着,然后对霸灵道:“我这就去恢复我头发的颜色,你好好地让老爷爷帮你医治。”
说罢,他走到外面的店铺去选药材了,霸灵也真的愿意让老郎中治病,众人张罗了一会,霸灵终于安静睡去。
而颜罗王却从后院出来了,他的头发湿湿的,却变了另一种鲜红的血色,两老一看,目瞪口呆的。
那老奶奶惊呼道:“孩子,你的头发怎么成了红色了?”
颜罗王笑道:“本来是红色的,以前因为怕人们看了奇怪,把我当怪物看,所以染成了黑色,现在她要我变红毛猴子,我就把头发的颜色恢复了,你们不要惊讶啊。”
老奶奶走到颜罗王面前,举起手抚捏颜罗王的红发,叹道:“这世道真是什么事情都有啊!还有像鲜血一样的头发!孩子,刚才没发觉,你长得可真好看,这一头红发很适合你哩,只是你这般出去,一定是惊世骇俗的。瞧你刚才说这女孩儿不是你妻子,可你却这般爱她。”
颜罗王尴尬地道:“老奶奶,我有妻子了的,她并不是我的妻子,她不把我当人看的,只把我当作她的仆人或者是玩物。”
老奶奶笑道:“男人不都是可以爱很多女人的吗?这女孩很不错的,只是脾气有点倔,还有,穿得也太那个了。唉,孩子,你先去睡吧!睡我的孩子的床上,明天醒来,这女孩儿就会好了,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美娇娘。老头,你明天也弄个红头发给我看看好吗?”
老汉惊跳起来,道:“老婆子,你别像小女孩一样好玩,我都老了,还玩什么红头,这白发才适合我,况且这孩子本身是红头的,你看他也怕得把红发弄成黑发,刚刚才变回去的。”
“谢谢你们了。”颜罗王感谢了两老,随着老奶奶到了两老的孩子的房里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