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尖锐的声音,我漠然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其实早在我愤怒地对所有的斯家族人发出指责的时候,我早就察觉到刚才被我震飞的“剑武院”弟子逃走并感应到他带人来的举动,总共十个人。因为我正想找机会激发起斯家族人颓废的斗志,以及向他们证明我的实力,所以,在我感应到那名“剑武院弟子”仓皇逃走的时候我并没有阻止他,反而希望他最好能带上一堆的人过来,我这个希望看来已经完全实现了,所以,听到这个尖锐的不友善的声音我并没有感到意外。倒是在场的斯家族人,由于受到我的指责所有人的情绪都陷入神伤之中,所以并没有察觉到那名“剑武院弟子”仓皇逃走和带人来的举动,直到尖锐的声音蓦地鼓荡着他们的耳膜,他们才大吃一惊。

  我清楚地看到斯家族人在听到这个蓦地在他们耳旁响起的声音时脸上展露出彷徨的神情,而被我扶在手臂上的斯长风伯父身体更是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苍白憔悴的脸上露出瑟缩的表情,又哪里还有刚才慷慨激昂,誓死反抗的气概?显然在长期的被压迫之下,斯家嫡系以往的雄风和锐气已经被消磨了个干净,更逐渐地接受了他们的命运,看着他们畏缩彷徨的样子,又哪里曾有一家之主的雄风?我的心万分的沉痛,同时也燃腾起熊熊的怒火,因为我已经突然完全明白了斯利芬的心情,曾经是一家之主的斯家嫡系族群如今却成了令外系族人呼来喝去的下等使唤,又有哪个坚毅刚强的人能够接受得了呢?

  温和的能量气息徐徐地自我的手中往斯长风伯父的身体里潜运而去,安抚着他那颗受惊不安的心情,同时脸上散发出无比森寒的气息我缓缓地转过了身去。

  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位身穿蓝缎长袍的中年人,年纪大约四十五六岁,虽然发出和他相貌不相符的尖锐的嗓音,样貌倒还端正,就是那双游离不定的目光让人讨厌了一些。而在他的身后,除了那位被迫带我来这的“剑武院弟子”外,还有另外八个一律身穿白色武士袍的精壮汉子,每个汉子的怀里都环抱着一把剑,一把配备青铜剑鞘的长达三尺七寸的剑。

  “死(斯)老头,你们吃饱了撑着?这么多人不干活反而聚集在一起,是不是想要造反啊?不要忘了,今天可是最后期限,若是今天没有完成指定的任务,你们应该知道要接受什么样的惩罚?”蓝袍中年人的话令所有的斯家族人身体皆为之一颤,就连刚才剑气如虹袭击我的老者也目露悲哀和无奈的表情,几个比较年轻的斯家少年更是已经彷徨地跪了下去,颤声地说:“院主,是我们不好,我们马上就去工作,不要为难我们族长……”

  “慢着!”我冷冷地道,声音并不怎么响,但却重重地震荡着在场所有人的耳鼓,几个彷徨下跪的年轻斯家弟子身体更是一僵,受到我散发出无形的力量牵引,唰地一声,立即身不由己地以一种十分怪异的姿势站立了起来。

  “死老头,你们好大的胆子,敢让一个外人出现在这里?他到底是谁?”蓝袍中年人阴沉着脸指着我,问被我扶住的斯长风。

  斯长风孱弱的身体又是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神情有些无助地看着我,想来也是拿捏不定应该怎么介绍我的身份。

  我没有说什么,而是用充满自信和鼓励的目光坚定地看着他,因为我知道在这一刻只有让斯家族人亲口证实我的身份,让他们完全地信任我,接纳于我,我才有立场为他们战斗。

  手中继续潜运出强大却极是柔和的能量,疏通着他体内多处萎缩淤塞的经脉,在他感觉到孱弱的身躯重新拥有力量的同时他那颗被压抑许久的雄心也重新被唤醒了。

  目光跳动,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好一会,宛如决定了什么似的,他感激地看了我一眼,原本无神的眼睛蓦地爆闪出坚毅的光芒,他坚定地看着蓝袍中年人说:“他不是外人,他是我的女儿斯利芬的丈夫,我斯长风的女婿!”跟着,斯长风眼里含着热泪,语气却无比坚定地对我说:“孩子,我斯长风现在在斯家嫡系的列祖列宗和所有斯家族人们的面前郑重宣布,夏长平正式成为为我斯长风的女婿,斯利芬的丈夫,更从今天开始,接替我斯长风为斯家嫡系一族的族长!”

  听到这个消息,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呆住了,紧跟着,那个斯家老者浑身震放出熊熊的气息,宛如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刚才的悲哀和无奈此刻完全被兴奋和激动所代替,并神采奕奕地朝我跪了下来:“斯家第七代弟子斯无乐拜见新族长,祝愿新族长带我们斯家嫡系族群从今天起走出困境,迎回希望的未来!”

  在斯无乐朝我跪拜而下,并第一个诚心接受我成为斯家族长之后,其他的斯家族人蓦然间也醒悟了什么,纷纷舍弃了彷徨瑟缩的情绪,希望和活力重新在他们身上显现了出来,对蓝袍中年人他们也不再惧怕,因为他们已经找到了方向,看到了希望,每个人都带着诚心和欢喜的心情朝我行族长大礼,完全接纳了我成为他们的族人。

  在充满着欢喜和希望的气氛笼罩下,蓝袍中年人那大煞风景的尖锐的声音又再一次响了起来:“你们这些下贱卑微无能的斯家族人,敢情今天是想要造反了?是不是?”

  这个声音无异向一桶冷水泼向所有处于振奋中的斯家族人,把他们唤回到冷酷无情的现实之中。在他们的情绪再度因为长期的压迫而潜意识地衍生畏缩的心态时,我散发出强大自信的精神力量霎时如海水一般地把他们的不安和畏缩淹没了个干净,重新给了他们雄壮的自信心。

  “你就是现在‘剑锋院’‘锋氏族系’的族长?”我冷冷地看着他,脸部森寒的气息和淡然的语气显示出我多么的不把他放在眼里。

  冷不防地接受到我凌厉如急电般的目光,蓝袍中年人心神不由巨震,脸色陡变,心灵如连续受到重锤打击一般,不由自主地连连退出了几步,直到撞在身后一名身穿白色武士袍的精壮汉子身上才停下了脚步,神色骇然地看着我。

  我冷冷地说:“我现在以‘斯家嫡系’族长的身份向所有‘剑锋院’的各支族系发出挑战,来决定谁能够参加这届‘剑武院’的‘夺宗大会’。”

  蓝袍中年人见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我的气势骇得身不由己地连连倒退,不由恼羞成怒:“参加‘夺宗大会’?你们这些下贱卑微的斯家族人也配吗?我……”

  “住口!”听这个家伙再次说出下贱卑微的斯家族人这句话,我的脸色阴沉,身体悬浮在离地半尺的距离缓缓地朝他飘移而去:“如果你敢在说斯家族人是下贱卑微的族人,我就要你为说这句话而付出代价。”

  强大的气势澎湃而出,如潮般汹涌地朝蓝袍中年人等十人席卷而去,宁静的空间宛如突然卷起狂风一般,吹拽得对面那些家伙的衣服剌剌作响,不由自主地连退了几步。

  “动手!”蓝袍中年人铁青着脸,尖锐地叫道。

  “是!”八个精壮汉子齐声领命,霍地四散而开,占据着八方角位,手中真元一腾,怀中的长剑蓦地脱鞘弹出,右手巧妙地一抓,即刻挥动着手中长剑交织出一片连绵剑网朝我覆盖过来。

  “是‘八方连环剑阵’,族长小心!”耳旁传来斯无乐的警告声,我淡淡一笑。对方施展出任何巧妙的剑法对我都没有什么效用,因为他们的力量对我来说简直太弱了。

  看着八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挥动着明晃晃的长剑从四面八方朝我交织袭来,我冷然一笑,身体动也不动一下,随着意念的运转,一个“防御光罩”却蓦地在我的周身亮起,“呛呛呛呛……”连续不断的爆响中,八个白衣精壮汉子的每一剑都如实地劈在我的“防御光罩”上,在八个人连环劈出的总计为七百二十剑中却没有人有实力能破坏得了我这个仅用二十层“守护能量”布起来的“防御光罩”,砍在我的“防御光罩”和砍在一块石头上根本就没两样。

  在他们见攻势无效正要抽身而退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声响崩然响起,“防御光罩”蓦地四散爆裂而开,随着体内庞大气息的涌出,碎裂的“光罩碎片”如实物一般纷纷地撞击在八个白衣精壮汉子的身上,巨大的冲击力把他们远远地震飞而起,没有人能忍受得住我爆散而开的“能量碎片”带来的巨大撞击力,口中纷纷狂喷出鲜血,直飞出十来丈外才重重地摔落地面,巨痛使他们哼哼唉唉地翻滚在地,一时间也没有力量再爬得起来。

  面对着我的威势,所有人都震呆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由八个“剑武院”高阶弟子施展出来的“八方连环剑阵”竟然这么的不堪一击!蓝袍中年人更是脸色惨白,神情阴晴不定地看着我,声音微颤地道:“你……到底……是是谁?”

  飘到他的面前,冷冷地俯视着他,我说道:“以前的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从今天开始,你只要知道我夏长平是斯家嫡系的族长,斯利芬的丈夫就可以了。”

  受到我强大精神气势的压迫,蓝袍中年人骇然地连退了两步,结舌地道:“是……是,在下明白了。”

  看到一向在他们面前作威作福的“剑锋院主”在我面前懦弱的模样,所有的斯家族人都深刻地感受到扬眉吐气的感觉,从这一刻开始,他们的心终于完全归附了我。

  “恭喜夏先生就……任斯家族长……在……在下告……告退!”被我强大气势压迫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的家伙,脸部冒着细细的冷汗,眼角瞥了一眼滚倒在地的那八名“剑武院弟子”,表情痛苦地朝我挤出一个僵硬的笑脸,道:“在下这就去向大宗长禀……禀告这件事。”

  “慢着!”见对方转身就要走,我冷声地道。蓝袍中年人转过身去的身体一颤,却不由停下了脚步,乖乖地回头看着我。

  “你是否可以告诉我斯家族系如今还是不是‘剑武院’的一支族系,和‘剑武院’‘剑锋院’‘剑芒院’等其他分支族系又有何不同?”

  蓝袍中年人脸部一变,却不得不回答道:“夏先生千万不要误会,‘剑武院’其实是出自于斯家创立,斯家怎会不是‘剑武院’的族系呢?和其他分支族系自然没有什么不同。”

  “是吗?”我冷冷一笑,跟着面色一寒,我厉声地道:“既然斯家和其他分支族系没有什么不同,而且‘剑武院’还是出自于斯家创立,为什么现在斯家却要做这等下贱的工作?为什么要受到你们这些人的奴役,而不能和其他‘剑武院弟子’一样堂堂正正地修习原本就属于斯家的武学?”说到愤怒处,庞大的能量气息自我的周身如火焰般熊熊地燃腾而起,我一把攥住蓝袍中年人的领口,把他提得离地而起,冰冷地说:“你们到底凭什么这样奴役我的族人?”

  “那……那是是大大宗长的意意思。”在我强大的精神攻势下,蓝袍中年人的思维根本就没有能力想到反抗,他的心里唯一有的就是害怕和恐惧。

  微一用力,看着他狼狈地跌倒在地,我冷冷地道:“这届‘夺宗大会’,‘剑锋院’打算由谁参加竟夺?如果已经确认,那我要挑战他这次参加这届‘夺宗大会’的竟夺权,你是否有什么异议?”

  “族长。”斯无乐神情洋溢着欢欣的神采走了过来,不屑地看了一眼跌坐在地的蓝袍中年人,他恭敬地对我说道:“颜如松虽然是‘剑锋院’的院主,其实也是颜木罕的堂弟,这届‘夺宗大会’‘剑锋院’根本就没有打算派人参加,而在颜木罕的授意下,他们更取消了以往各大分支族系派出代表参加竟夺的权利,其实族长根本就没有必要询问于他,可以自己决定。”

  听斯无乐这么一说,我不由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斯无乐朝我微一点头,示意我静观其变,跟着对已站起来的颜如松道:“颜兄是否还记得当时是怎么成为‘剑锋院’的院主的?又是否还记得当时说了些什么话?如果颜兄不记得的话,无乐如今可还记忆犹新,字字在耳,当可再替颜兄说一次。”

  颜如松脸色阴晴不定的,半晌才说道:“颜某自叹弗如,自当遵循昔日所言。”说毕,他铁青着脸从怀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玉牌交给了我,这个玉牌看来和斯利芬给我的玉牌是同样的材质,晶莹玉润的,然而这个玉牌显然要比斯利芬的大得多,而且形状也不一样,斯利芬的玉牌只是简单地刻着斯嫡芬三字,而颜如松给我的玉牌则雕刻着精致的图案,那是一把剑,一把挥动着的剑,因为这把剑同时还左右幻化出九道剑影,连带正体剑的话合计一十九剑,疏落有致地并列在玉牌之间。一握住这块玉牌,我的手指就不由轻轻搓动着这块玉牌上的一十九剑,在我手指敏锐的触感下,我发现玉牌中的一十九剑除了正体剑外,每一剑雕刻的力度都不一样,我能感觉到如果这一剑在现实中施展出来的话幻化出来的绝不会是剑的虚影,而是和正体剑一样每一剑也是实体攻击。

  在玉牌的背后,则雕刻着“剑锋院”三字。

  看到“剑锋院”三字,我不由惊疑,思忖着莫非这就是证明“剑锋院”院主身份的玉牌?

  我的猜测果然没错,在颜如松不得以地把玉牌交给我之后,他的神情复杂地看着我,然后说了句“恭喜夏先生担任‘剑锋院’院主之位”的话之后即转身而去,偕同八名好不容易才站起来表情痛苦的“剑武院弟子”和那名带他们来的守卫一起灰溜溜地离开。

  在颜如松等十人离开之后,在场共计一百五十三名的斯家族人全部兴奋地欢呼了起来,神情激动的他们有的相拥而泣,有的兴奋的翻着跟斗,更有的喜极而泣地朝我跪了下来。看到他们这个样子,我深深地被感动了,同时也有些手足无措。

  ※※※

  当在场的斯家族人们情绪稳定,并把我让进那栋破败不堪的木楼之后,我开始一五一十地向他们诉说我和斯利芬认识的一切经过,最后,为了让他们明白斯利芬有多么的为他们着想和心里承受着多么大的痛苦,就连斯利芬为瞒过明王少主而不得已刺我一剑,以斩断和我恋情的一幕我也毫不保留地说了出来,当然斯利芬给我的那封信我也一并交给了斯长风伯父,不,其实现在我应该称他为岳父了,因为,我要让他们明白斯利芬的计划,好能够帮助我实现这个计划。

  双手颤抖地拿着斯利芬写给我的信,斯长风不由老泪纵横,难以自控,所有在场的斯家男女也个个热泪盈眶,心情悲愤。

  “孩子,芬儿已经告诉了你很多有关于我们的事,我们也不想再多说些什么,我们完全信任你,更相信你一定能够营救出我可怜的芬儿,带领我们走出困境,所以孩子,请放宽心去做吧。”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斯长风热泪盈眶地说:“还有什么问题不了解的或需要我们做什么的,你都直接地说出来,就算要我们死,我们斯家苟活着的三百六十条生命随时都愿意付出。”

  我同样紧紧地握住我岳父的手,泪水也忍禁不住地流淌而下,我不是为他们的遭遇而哭,而是为他们的真情而哭。

  我的到来本就是为了解救他们的,我当然不会要他们为我付出生命,就算让他们受一点点的损伤,我也绝不愿意,当然,有些问题我还是不了解的,而这些,我当然要他们坦白地告诉我。

  “……岳父。”这两个字耗费了我好久好久,终于还是叫了出来。而这一声,也真正地确立了我和斯家的正式关系。

  “好孩子。”欢喜的热泪再次自这些长期受到折磨的亲人们的眼眶中流淌而下,然而这次他们流的不再是悲哀的泪水,而是欢喜的泪水。

  “利芬信中说我们斯家总共有三百九十七位族人,怎么岳父说我们斯家苟活着的仅三百六十人?还有,现在这里怎么只有一百五十三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其他的人去了哪里了呢?”这是我问的第一个问题。

  听我这一问,在场的所有人神情都黯淡了下来,眼眶再度浮现悲伤的泪花,一段残酷伤心的往事开始从他们的嘴里向我娓娓地述说了出来。

  “……”

  在听完斯无乐的述说之后我终于知道了真实的原委,斯利芬说斯家族人共计为三百九十七人,数目并没有错,我的岳父说斯家现在苟活着的三百六十条生命也没有错。他们都没有错,错的是那该死上一千次一万次的“剑武院”大宗长颜木罕和那个颜如松。

  从岳父的口中,我终于知道岳父的脚为什么残废,他们又为什么会搬到这个肮脏破落的地方,三百九十七人为什么成了三百六十人,颜如松为什么交给我“剑锋院”的玉牌。

  原来在斯巴达于“剑武院”的大宗长位被颜木罕所夺,被迫迁移到“剑锋院”成为“锋氏族系”的族长之后,跟着发生斯利芬违背和“明王府”的联姻约定,在“璞皇宗”宗主的游说下,才免除“剑武院”被灭族之灾,被迫接受使命到达地球的斯利芬,更使得斯家嫡系于“剑武院”的地位一落千丈。斯巴达在世的时候,颜木罕的族人还不敢明目张胆地压迫斯家族人,可是自两年前斯巴达逝世之后,斯家的局面就完全不同了,斯长风接替斯巴达成为斯家嫡系的族长已经成为“剑锋院”院主之后还不到一年,在颜木罕的鼓动下,大部分的“剑武院”外系和旁系的族人都纷纷表示斯长风接替斯巴达为“剑锋院”院主一位不当,应重新竞选,其实“剑锋院”当时皆为和斯家较有姻亲关系的族群,斯长风既为斯家嫡系的族长,接替斯巴达为“剑锋院”院主实为正常不过的事情,因为总不能让不是“锋氏族系”的族人人来当“剑锋院”院主吧?

  可惜在颜木罕暗中的策反和鼓动下,重新竞选“剑锋院”院主一位已势在必行,在竞选之中,斯长风更因为受不了颜氏族人的激将愤而接受颜如松的挑战,而当时双方都立下了一个誓言,也得到了“剑武院”的最高领导人颜木罕的认可,那就是只要哪一人自认为实力能够高过当任的“剑锋院”院主的,即可以随时向对方发出挑战,胜者自然取而代之成为“剑锋院”院主,败者也要自动退位,毫无怨尤地交出“掌院权杖”。

  当斯长风落入对方早就拟订好的局中后,斯家的灾难正式来临了,斯长风在和颜如松的较量中,被对方无情地打残了双脚,当然也失去了“锋氏族系”的族长“剑锋院”院主的地位,从此之后,和普通支系族人一样地位的斯家族人开始饱受地位比他们崇高的族人们的吆喝使唤,在颜木罕势力的影响下,斯家终于成为“剑武院”被孤立起来的最没有地位的一支残喘苟活着的族群。

  而斯家一些比较优秀的有武学天赋的年轻人更被“颜氏族人”借故遭受殴打致残,有的更被活生生的打致暗伤挺不了几天就死了。

  在这种不平等的环境下,斯家的族人们根本就没有能力反抗,到最后,他们更被赶出了“剑锋院”迁移到这块破败的场地,因为斯家在所有人的心目中都成为下等的族人,他们的身份和地位已经不配和其他族人在一起。然而就算斯家被赶到这里,“颜氏族人”还是没有打算就此放过他们,因为斯家是“剑武院”中最廉价(无价)的工人。

  每个星期,颜如松都会指派一些任务让斯家族人们来完成,比如他会叫所有的“剑锋院”弟子身上的脏衣服都交由斯家的女人去洗,一把故意折断了的剑让斯家的族人重新修复,就连一条坏了的椅子,他也要斯家族人把他给按照原样修好,他们就是不让斯家的族人有休息的时候,如果一个星期之间,斯家族人没有完成他指派的任务,他就会令人把斯家的一些老一辈的人带走,施以鞭刑,已经双脚残废了的斯长风更是被带走最多次的一个。

  听完斯家族人含着血泪的哭述,我被震撼了,我万万没有想到斯家的真实境况竟沦落到这个地步,然而更令我发狂的则是……

  “男人们时常被他们指派干一些无谓的重活,而斯家的女人更时常受到那些龌龊无耻的‘剑武院弟子’的调戏……”斯无乐沉重地说到这里,一个年老的女人已经在一旁忍禁不住地嚎啕大哭起来:“我可怜的玉儿才十五岁……才十五岁啊……就被颜如松那天杀的给强暴了……不吃不喝的……没几天就……呜呜……死了……她才十五岁啊……呜呜呜呜……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呜呜呜呜……对我……呜呜呜呜……我好不甘心啊……呜呜呜呜……”

  年老女人的号哭令我的浑身一阵冰冷,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这是真的吗?我最挚爱的斯利芬,她的族人们到底在经受着什么样地狱似的苦难啊?

  无尽的杀机在的胸膛熊熊腾起,我一把攥住斯家的长者斯无乐,疯狂的火焰在我的眼里熊熊燃烧:“为什么……为什么颜如松做了那么多的坏事,你们刚才不站出来杀了他?为什么也不告诉我?做出这种事的人他应该死一千次,一万次,为什么……为什么。”我疯狂地摇晃着斯无乐,如果不是心里头还有一点理智,我攥住他领口的手几乎就要爆发出庞大的能量,毁灭我手中抓着的一切。在我愤怒得几乎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庞大的能量气息已经自我的身体抑制不住地迸散而出,形成强大的旋转气流,一举就把在我周围四五米内的人给纷纷弹了开去,“强者”的气息熊熊地向天际冲腾而起,更推动起附近的“能量空间”掀起了风暴,这股“强者”的气息只要是在十里之内的武术家都会感受到这股巨大的压力。

  也就在我几乎要被自己的愤怒和杀机淹没了理智的时候,我蓦地感应到远处的空间蓦地冲腾起三股强大的能量气息,往我这边延伸探索而来,这三股强大的能量气息分别是从北方和东方而来,范围都在百里之外,所以绝对是属于“强者”级的能量气息。

  感应到这三股“强者气息”,我处于狂怒暴走边缘的神智顿时恢复了清醒,也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

  匆忙松开紧攥住斯无乐领口的手,我歉然地看着他,由于心情极端沉重,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斯无乐的脸色虽然已经骇得惨白,但还是和蔼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表示谅解。

  而在这个时候,一股离我较近的从北方延伸而来的“强者气息”已经向我靠近,心中一动,我突然不再退缩,反而更大地散发出我的“强者气息”向对方迎了过去。

  在我的气息和对方碰触在一起的时候一种如雷电交击般的感觉透体传来,我浑身蓦地剧震了一下,这是一种完全不同于真元较量的感觉,而是一种对彼此精神感应的冲击和较量。

  所以与其说是真元的较量,莫如说是借着气息的变化而对彼此的精神力量的较量。

  我正想加强我的气息,冲击对方的精神力量,另外两股“强者气息”却已经快要接近了,虽然单挑的话,我有不败的信心,但如果是三股“强者气息”围攻我的话,我则必败无疑,更何况我也没有必要和他们纠缠,毕竟在刚才气息的碰触下,我多少了解了对方的一点实力,“强者”也不是那么可怕的。

  意念一动,浑身燃腾而起的“强者气息”蓦地敛迹了下来,连带我游荡在体内经脉的“守护能量”也跟着静息下来敛藏进“能量气场”之中。

  除了生命气息外我整个人于“能量空间”中的能量气息顿时处于“绝迹”的状态。

  回过神来,我看着神情怪异地看着我的斯家族人们,从他们骇然的表情上看,显然我刚才的举动已经吓着了他们。

  “孩子。”原本坐在身边的斯长风此刻却在八米外由两个年轻男子的扶持下向我走了过来:“你的强大超乎我们的想象……‘强者’……是啊!孩子你是‘强者’。”斯长风颤抖地抚摩着我的脸,眼里再度浮现欢喜的泪光,他说:“没想到我斯家族系在面临落魄衰颓的困境中的时候竟来了个‘强者’帮助我们,斯家的列祖列宗们,你们现在应该可以安心了,我斯家绝不会就此衰败落魄下去的,我们斯家的救星已经来了,以往不堪回首的苦难也必将过去。”

  “斯家的苦难绝对到此为止。”我郑重地说道:“无论未来有多大的艰险和坎坷,我夏长平发誓也一定要为斯家铲平一切。”

  我向刚才号哭的年老女人走了过去,扶起了她,我说:“颜如松所做的一切罪孽,我夏长平一定要为你们讨回来。”

  “谢谢族长。”年老的女人抽泣着要朝我跪下,我忙扶住了她,心情更是沉重。另外一些斯家女子也个个双眼泛红,盈然欲涕,空气就笼罩在这样一层悲伤与欢喜的气氛中慢慢地流转着,一呼一吸之间,谁都能感觉到这股浓浓得化不开的伤感和喜悦。

  “我们不能再住在这里。”我突然说道:“既然我已经是‘剑锋院’的院主,我们自然应该住我们应该住的地方,而这里,我夏长平发誓,它将成为颜木罕和颜如松两人的葬身之地。另外,无乐伯伯,请你派人立刻把那些不知道这里的变化还在‘剑武院’和‘剑芒院’做下等工作的兄弟姐妹们给我叫回来,我们这就回‘剑锋院’,那里才是我们的地方。”

  “是的,族长。”所有的斯家主人精神振奋地道,伤感暂时被抛到了一边,个个神采奕奕精神焕发地随着我走过这条肮脏潮湿的巷道向着“剑锋院”而去。

  当一百五十三名斯家族人随着我浩浩荡荡地走进“剑锋院”的时候,被我凌厉森寒的气势所摄,一些本想挡住我们的“剑锋院”弟子纷纷识趣地退避了开去。

  害得我满腔的杀机和怒火没有地方发泄,但当我们跨过前庭,越过中院,到达正堂的时候,十三个看来应该是颜氏族系的弟子却骄横地把我们挡了下来,想是颜如松急着去向颜木罕报告,还没有时间向他们说明斯家族系的变化。

  “你们这些下贱的东西,不去干活,突然闯到这里想造反吗?”一个神情骄横跋扈的男子手里拿着鞭子指着我们:“死老头,是不是嫌每次来挨的鞭子少啊,如果是,你家爷爷今天就让你吃饱喽。”

  我冷冷一笑,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斯无乐,从斯家族人的言语中我已经知道斯无乐是斯巴达的弟弟,斯长风的叔叔,同时也是现在斯家族人实力最强的剑道高手。

  接受到我的眼神,斯无乐已经完全领会到我的意思,神情一寒,手中剑还没出鞘,浑身却已散发出强大的剑气,随着剑气的腾起,一道银色剑芒划破虚空,一闪即敛,而在鲜血迸溅飞散的时候一个惨叫声也就在银色剑芒敛迹的时候凄厉地响了起来。

  却是斯无乐挥出的一剑在眨眼之间已经把那个神态骄横跋扈的男子拿着鞭子的手臂给生生地斩了下来,而那个男子此刻却哀号着抱着鲜血淋漓的断臂痛苦地滚倒在地。

  随着斯无乐这无情的一剑,斯家族人被压抑多年的仇恨终于正式拉开复仇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