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恩报恩,有仇复仇。”在我传递给站在我身后的所有斯家族人这个精神信息后,斯无乐这凌厉无情的一剑既正式拉开了斯家族人复仇的序幕,也把那些一向耀武扬威以欺负斯家族人为乐的颜氏族人深深地震住了。
“你们这些下贱卑微的东西,真的造反啊。”十二个颜家大汉见斯无乐蓦然剑创自己族人,惊怔之下,跟着勃然大怒,利剑纷纷出鞘。可惜令他们想不到的是以前只会站着挨打而不敢还手的人今昔却已不同,在他们手中的剑还没有拔出一半的时候,斯无乐散发出的庞大剑气已经海浪般朝他们汹涌卷去,直斥整个空间,银芒如电乍闪,万道银蛇乱窜飞舞,十二个颜家汉子还没反应过来,持剑的手臂已蓦感一凉,一辣,在淋漓的鲜血迸溅四起的时候,锥心般的痛楚立时传遍他们的整个身心,“叮叮当当”
的兵器落地声不绝于耳,凄厉的惨嚎也忍不住地像刚才那位已被斯无乐一剑砍下一条臂膀的仁兄一样喊叫出来,因为就在一刹那间,斯无乐施展出“剑武院”的绝技“绝杀剑”已在顷刻之间划过他们持剑的手腕割断了他们的筋脉,十二名颜家汉子中更有三人承受了“绝杀剑”的主杀剑手掌被生生地给剁了下来看着地上的残肢断臂和淋漓的鲜血以及痛苦地捂住伤口处的十三名滚翻在地的颜家汉子,我露出了一丝冷酷的笑意,在我知道斯家族人所受的苦难之后,无论他们遭受什么样的惩罚和报复我都不会起丝毫的同情之心,其实对此刻满腹杀机的我来说,如果是我出手的话,相信他们的情况还要更惨,我没有出手,因为要替斯家族人偿还公道的不是这些喽罗,而是颜木罕和颜如松。
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我率先跨过他们的身体向着“剑锋院”的正堂大屋走去。也许刚才那十三名被斯无乐无情地砍掉一条臂膀的颜家汉子就是以往执行惩罚斯家族人的人,我听到身后斯家族人被压抑许久的愤怒的叱骂声和拳打脚踢声不绝于耳,斯家族人的仇恨我完全可以理解,我甚至可以想象以前我的岳父斯长风和一些斯家族人悲哀无助地任颜家族人羞辱惩罚的情形,当时斯家无辜的惨状又有什么人来同情和护持?
“住手!”
就在我即将跨进正堂的大院大门,身后的斯家族人对十三名颜家汉子拳打脚踢的时候一个尖锐和沉稳的声音同时响起。
发出尖锐声音的自然是颜如松,这个该死上一千次、一万次的家伙终于在这个时候匆匆赶来了,我的身心蕴藏着无穷的杀机,顿住了即将跨进“剑锋院”大院大门的脚,我缓缓地转过了身来。而正在愤怒地发泄压抑了多年仇恨的斯家族人在听到这个沉稳的声音后,浑身皆为之一震,一齐停下所有攻击向十三名颜家汉子的拳脚。
“你们这些下贱的东西吃了豹子胆了,竟敢闯到这里来造反?”发出沉稳声音的是一个年纪约五十来岁的老者,鼻弯如勾,目如鹰隼,闪烁着褐色精光的眼睛,让人看了就浑身的不自在。我更没有料到他在看到斯家族人围着十三名颜家汉子拳打脚踢的时候,竟然立刻擎出了他手中的长剑,剑尖荡出凌厉无情的冲天剑芒就向斯家族人疾刺而去。
老者这凌厉的一剑其范围牢牢地笼罩住十六名斯家族人,眼看就要刺中我族人的身体,当我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想要出手阻止已是来不及了,幸好就在这个时候另一股剑气却蓦地朝老者疾劈而去。以攻止攻,往往是攻敌必救,化解己方危机的手段。老者那一剑虽然能够令十五名斯家族人重创在他剑下,但他何尝不会因此命丧于斯无乐自他背后疾刺而来剑势?
老者的手中剑巧妙地划了个圆,顺着圆弧的轨迹及时地挡住了斯无乐从他背后疾劈而去的“绝杀剑”,“叮叮当当”连串脆响中,两人使用完全相同的招式“绝杀剑”刹那间已经互攻了九九八十一剑,斯无乐的剑道虽然不弱于对方,劲力却显然弱了不少,他攻向老者的八十一剑被老者挡了下来,但老者攻向于他的八十一剑斯无乐虽然同样挡住了,但身体却承受不了老者剑上迸发出的强大劲力而被劈得连连后退,眼看老者再来几剑斯无乐就要无法抵挡,斯无乐的情势逐渐告急的时候,我的嘴角微微露出一丝冷笑,气息微一震放,我已闪电般地电掠而出。
感应到我强大的气势,正在重剑攻击斯无乐的老者一剑震退斯无乐之后立刻横剑于胸回头厉看着我。
老者自动停止攻击,我也懒得和他动手,离地悬浮在他面前五尺处,我冷冷地看着他,一边不由暗自猜测他的身份,从他的身手上看,有一点我倒是可以确定,那就是老者绝对不是颜木罕,如果是颜木罕,身为一大宗系的宗长实力绝不会如此平庸,虽然老者的实力其实不弱,但和我心目中的大宗长级的人物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老者的眼中闪动着奇异的光芒凝望着我,语气却显得十分冷漠地道:“你就是斯家刚刚任命的族长夏长平?斯利芬的丈夫?”
我冷淡地反问道:“你又是谁?”我的态度没有丝毫的客气,冷漠而直接,对他,在我听到他出现在这里叱喝出的第一句话以及不分不分青红皂白就无情地攻击向斯家族人后,我就对他没有半点的好感。
“族长,他是……”一旁的斯无乐闻言正要回答,我摆了摆手,阻止了他,依然冷漠地注视着面前的老者。我的意思再也明显不过,就是要老者亲自回答我的问题。
我的不礼貌,令老者本来冷漠的脸顿时铁青起来,好一会才嘿嘿冷笑道:“好好好,果然是少年英雄,好气魄,难怪一向卑微懦弱的斯家族人今天敢这么大胆闯到这里来闹事,原来是找了个靠山撑腰着呢,老夫倒要见识见识阁下的武技是否和语气那般犀利。”说罢,手中剑斜地一摆,浑身顿时散发出澎湃的剑气四散而开,神情酷厉地看着我。
冷冷一笑,我完全没有在乎老者身上迸发出的强大剑气,依旧淡然地道:“凭什么斯家族人不能来这里?难道这里不是‘剑锋院’‘锋氏族系’族长的居所?”
老者眉头一皱,厉声道:“既然知道这里是‘锋氏族系’族长的居所,你们这些下贱的斯家族人跑来这里干什么?而且还胆大至极地伤害了‘剑锋院’的执法弟子?”
“住口!”我冷声地道:“从今天开始如果谁敢在说一声下贱的斯家族人,我就要他为说出这句话付出惨痛的代价,你相不相信?”
老者神情一变,跟着怒极反笑:“小子你好大的口气,老夫活了这么大把的年纪,还从没遇到过有谁敢当面如此教训老夫的,小子有种,接招吧!”
手中长剑一振,在大量能量灌注之下,整支剑身陡放朦胧光亮,强大剑气破空而起,迅如雷电地向我周身疾刺而来。
看着疾刺而来的强大剑势,我依然双手负背,动也动,就在对方的疾刺而来的剑势离我面门仅半尺的时候我才探出了手,仅用两根手指就准确地夹住了老者飘忽不定地朝我疾刺而来的长剑,随着“乓乓乓乓”连串脆响声中,在强大的“守护能量”冲击下,被我两根手指紧紧夹住的长剑顿时断成了十几截,老者持剑的手再也把持不住,虎口被震得绽裂而开,血泉奔涌时强大的“守护能量”更生生地把他远远地震飞开去。
我一出手老者就被击溃,这种手段我自己没有什么感觉,但所有在场的人却都目瞪口呆。
看着被震飞出去并狼狈地摔倒在地的老者,我冷冷一笑,飘到他的身边俯视着他,我淡淡地说道:“我已经说过,谁敢再说斯家是下贱卑微的族人这句话我就要他付出惨痛的代价,相信现在你应该已经知道这并不是大话。”拿出代表“剑锋院”院主的“掌院令牌”,我面色跟着一寒,我冷冷地说道:“无论你是谁,现在我以‘剑锋院’院主的身份请你立刻离开本院,并在这里正式声明,从今日起,本院不欢迎非我‘斯家族系’的族人踏入正堂大院,违者定严惩不怠!就算是颜木罕也不例外!”说到最后,我刻意加重颜木罕的名字,表示对这个“剑武院”的独裁统治者的不屑和轻视。
“你……”受到我能量的重击,一时半会还爬不起来的老者惨白着脸,喘着粗气道:“你们会后悔的!”
颜如松这个时候走了过来,表情要说多难看就有多难看,毕竟这里曾是他的“王国”,而现在却要被我驱逐出去,无论谁都会心有不甘。
神情阴晴不定地看着我,不知心里打着什么鬼主意的他道:“夏先生,虽然我把‘剑锋院’的‘掌院令牌’给了你,但并不代表斯家族系就因此而成为‘剑锋院’的主人,掌院大事没有经过大宗长的确认,是不生效的,所以我现在还是‘剑锋院’真正的‘掌院’,而你们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私自闯入这里,还打伤了“剑锋院”的执法弟子,此事已构成了‘宗门叛逆罪’,我有权削除斯家的‘剑武院’族籍,从今天开始,你们斯家将不再是‘剑武院’的族系……”
“闭嘴!”一听到这个该死的家伙如此说,显然想出尔反尔,找机会紧抓住他的院主之位,我的杀机又再次熊熊腾起,随着意念的运转,庞大的能量蓦然汹涌而出。
感应到我冲天而起的浓郁杀气和如海水般朝他狂涌而去的无形能量,颜如松吓了一跳,可惜还没等他做出防备,就已经被我的能量包围,被我牢牢摄住了身体。
森寒地看着被我的能量摄住而双脚离地,一脸惊恐的家伙,心里真的恨不得当场把他撕个粉碎,可惜,现在还不是杀死他的时候,我冷冷地道:“我再说一次,非我斯家族人从现在起都给我从这里滚出去,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族长……杀了颜如松这狗贼为我玉儿报仇啊……族长……呜呜呜呜……杀了他……”年老的女人这时哭嚎着从斯家族群中奔了出来。
“五娘!你这是干什么?”斯无乐自然明白现在的局势,也知道现在还不是杀颜如松的时候,忙一把拦住他口中的“五娘”说:“族长自有分寸,你先不要冲动。”
听到“五娘”的哭嚎以及感受到我森寒的杀机,颜如松顿时惨白了脸,原本奸狡的目光此刻也透露出惊惧之色,可惜身体被我的能量牢牢摄住,丝毫也动弹不得的,更别提反抗了。
“你欠斯家的,总有一天我会百倍讨回。”双眼闪动着死亡的火焰,我冰冷地道:
“现在,都给我滚出去!”
随着我的声音一落,颜如松立刻被我的无形能量给震飞了出去,并狠狠地摔在足足有二十米外的地方,在身体被我的能量束缚下,这一摔已使这个被我判为死刑的家伙感到浑身的骨头似乎都散了架一般,巨痛使他眼前一黑,跟着晕死了过去。
“族长万岁!”见我轻松击溃和老者和颜如松以及蔑视颜家族系的神情,一向被人看不起视为下贱族人的他们强烈地感受到扬眉吐气的自豪感,所有在场的斯家族人皆一齐欢呼了起来。
这时老者已化解了我加诸于他身上的束缚力,站起身来,嘴巴动了动,却终于没有说什么,神情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即令两个“锋系弟子”抬起晕死过去的颜如松和他离开了“剑锋院”,其他不属于斯家族系的“锋系弟子”不用我再开口驱逐都自觉地尾随老者灰溜溜而去,霎时,整座“剑锋院”除了“斯家族人”外,再也不见半个“锋系弟子”。
其实在颜如松当上“剑锋院”的掌院以后,除了“斯家嫡系”的族人外,所有的“锋系弟子”已无一不是与颜家有裙带关系的亲属子弟,而以前那些和斯家较有姻亲关系的族系却逐渐被排挤出“剑武院”或重新与“颜家族系”攀亲,成为和颜家更亲的族群。正因为如此,曾是“剑武院”嫡系的斯家族人才被彻底地孤立了起来,成为下下等的任人使唤的族人。
环视着一扫往日颓废低沉变为精神奋发神采奕奕的斯家族人,我的心情却反而愈发的沉重和伤感,他们现在的遭遇已是如此可怜,一旦真的被“明王府”贬为“奴系族人”,只怕下场更要凄惨百倍,我真不敢想象若真的到了那个时候,究竟会是怎样的一番情景?
“斯利芬,我的妻子!”我的心里喃喃地呼唤着我最爱的名字:“你的族人也就是我夏长平的族人,就算死我也要保护他们不再受丝毫的伤害,你一定要相信我,坚持到我们的计划完成的时候。”
“孩子。”在我陷入沉思中的时候,我的岳父斯长风唤醒了我,他的眼里盛满了喜悦泪花:“没有想到在我有生之年竟还能够亲眼见到斯家再次入主‘剑锋院’,夺回以前的地位,我们斯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你……我……”他老泪纵横,已感动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岳父。”双手搭在斯长风的瘦削的肩膀上,我坚定地道:“斯家应得的不应该是‘剑锋院’的掌院,而应是入主‘剑武院’的大宗长位,你们放心吧,我夏长平发誓一定要让斯家重新夺回以往的地位,甚至比以往还要尊荣的地位。”
“孩子。”斯长风感动地握住了我的手,从他的眼神中,我知道他直到这一刻才完全地信任了我,把我视为他最亲的人。
一切都在不言之中,信任以及亲情皆在这一刻得到升华和融合,我终于正式融入斯家这个充满辛酸和困苦却又处处显露出激昂斗志的大家族中。斯利芬拟订的计划在我的手中终于正式地翻过了一页,虽然以后要面对的将越发困难和艰险,但我并不在乎,因为我从没有感觉到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的满足过,那就是爱!是的,爱!爱可以让人堕入灰暗颓废自我放逐的黑暗世界中,也能够让人激昂奋进地绽放自己人生的光彩。
已经被所有人认定无能的永远没有翻身之日的斯家突然崛起,一举夺得了“剑锋院”
掌院一事很快就传遍了“剑武院”以及整个“剑城”,成为“剑城”乃至整个“古武城”最热最轰动的新闻话题。
坐在“剑锋院”正院的大堂中,我看着一个个获悉斯家重新夺回“剑锋院”掌院而纷纷从劳役中解放出来的斯家族人狂喜的表情,心里同时充满了无限的满足与自豪感,我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满足,因为这是我第一次有目标的全身心的做一件事,而且这件事更在逐步的实现之中。
斯利芬的父亲我的岳父斯长风就坐在我的左边,才五十四岁的他因为饱受了太多的羞辱和折磨,外表看上去已比实际年龄要苍老许多,可是此刻他的神情却是那样的满足,心情是那么的舒畅,以往那些痛苦与耻辱的阴影似乎已经在他那颗饱受折磨的心灵中驳稀而去,那张苍老憔悴的脸庞此时也终于有了光彩。
斯无乐,自斯巴达逝世之后就成为斯家的最长者,也是斯家的第一剑道高手此刻坐在我的右边,他的外表虽然冷静平淡,但眼神之间还是掩藏不住欢愉的神色。
“还有多少人没有回来?”
“父亲,还有二十六人没有回来,包括斯语。”斯长青有些担忧地道,他是斯无乐的长子,年纪仅小斯长风两岁,外表却比实际年龄要年轻许多,如三十多岁的壮汉,浑身皆充满着生机与活力。而斯语也正是他的女儿,同时更是继斯利芬之后为斯家最为看重的杰出代表女性。
听到斯语这个名字,我不由竖起了耳朵聆听,因为我知道这是个暗中被杨轩联垂涎三尺的女人,在斯家处于衰颓困境的时候,是很难不被掌权人物侵犯的。
“二十六人?”斯无乐原本冷静的脸庞此刻不仅骤然一变:“难道说在颜老太婆的‘静念堂’那边工作的斯家子弟一个都没有回来?难道他们还不知道我们斯家现在已经重新夺回了‘锋系掌院’的地位,身份和地位已经完全不同往昔了吗?”斯无乐的脸色铁青,厉声道:“刚才是派谁去通知斯语他们的?人回来了没有?”
斯无乐的震怒,我可以感觉出他对孙女的关切和爱护有多么的浓烈。
“斯长春拜见族长!”就在这个时候,斯无乐的次子斯长春匆匆地走了进来,他和其他一百位斯家族人被分配在“剑芒院”做劳役,在获悉我随手重创颜如松和“剑芒院”的元老级高手谈奎,带领斯家族人重新夺回“锋系掌院”的时候,就纷纷抛下手中烦琐而无意义的工作赶了过来,而赶去“剑武院”的“静念堂”通知斯语也正是他。朝我行了个族长礼仪后他说道:“弟子奉命前去‘剑武院’召回被罚在那边劳役的斯家族人,谁知在‘静念堂’却被颜老太婆所阻,偏不让斯语等二十六人回来,还说我们斯家在未经大宗长许可的情形下私自入主‘剑锋院’属叛乱行为,要族长亲自负荆请罪,否则将发布‘宗门令’围剿斯家。”斯长春的面色惨白,说多难看就有多难看,“颜老太婆分明是出尔反尔,故意刁难我们斯家,族长你说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微微皱起眉头道:“颜老太婆?”
斯无乐铁青着脸解释道:“颜老太婆就是颜木罕的母亲,也是‘剑武院’名副其实的皇太后,阴险而刁钻,是个最不好惹的人,我们斯家在她的手里就不知受了多少的罪!每当回想起她嫁以外人的时候没有消除她的族籍,反而让她继续留在‘剑武院’成为外系的一支,才导致斯家如今的下场,我们这心就好恨好恨!”
“哦。”我平淡地“唔”了一声,冷冷一笑道:“原来是颜木罕的母亲,我倒真想见识见识她!”注视着斯长春,我问道:“颜木罕呢?”
“因为再过三十三天‘璞皇宗’即将举办每十五年举行一次的‘抢宗大会’,所以四大宗系的大宗长为应付这届的‘抢宗大会’都在闭关潜修中,不过再过十三天就是我们‘剑武院’每五年举行一次竞选大宗长位的‘竟夺大会’,所以颜木罕应再过几天就会出关。”斯无乐回答道。
我有些失望地点了点头,其实我好想快点会会这个让斯家沉入炼狱般的无穷困境,让斯利芬深恶痛绝的人,好让他早受一点惩罚,赎他该死的罪孽。站了起来,我冷笑地说道:“我倒想看看颜老太婆有何本事让我负荆请罪?”
“孩子,你?”斯长风有些担心地拉住我的手:“鬼婆子精明强悍,诡计多端,孩子你冒失前去可不要着了他们的道。”
我拍了拍岳父的手,凝视他的目光传递出我强大的自信讯息,我微微一笑,在斯长春的带领下转身大步而去。
在即将走出“剑锋院”的时候我问斯长春道:“二叔,斯语和其他被颜老太婆困住的斯家弟子有没有遭受什么样的责难?”
斯长春苦笑道:“这是免不了的事,我们斯家也早就习惯了。”
眉头紧皱而起,我的身体再次散发出森寒的气息,我冷冷地道:“斯家的一切苦难都会过去,今后将是颜家偿还他们一切罪孽的时刻。”
感受着潮水般包围住他的强大自信的讯息,斯长春的眼眶湿润了起来,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而已,精神强烈地接受到他散发出的悲苦讯息,我的心也感到无比的沉痛,拍了拍身边男子的瘦削的肩膀,我说道:“二叔,不要担心,一切都将过去,谁亏欠斯家的,我夏长平定为你们索回。”
“可人死了,那还能索回吗?”斯长春终于还是忍不住流下了伤心而痛苦的热泪。
在和他的交谈中,我终于了解到他本来有三个儿女,两男一女,却都在颜家族系刻意的刁难和折磨中丧失了生命,其女儿更惨,被颜老太婆指派到“静念堂”服侍,才十八岁还没有机会精研武学的她一日竟被人暗中偷袭而遭到性的侵犯和侮辱,却连谁是侵犯她的人也不知,一个十八岁的水灵灵的生命就这样郁郁而终。
听完这段悲惨的遭遇,我再次震住了,斯家到底还隐瞒着多少惨痛的遭遇没有告诉我啊,而颜木罕,这个统治着“剑武院”这个王国的领导人又做了多少的罪孽?
我沉默,就连原本森寒的气息和熊熊燃腾着的怒焰也完全敛迹,只有属于死亡的气息萦绕着全身。对颜家我终于不再存任何希望,我不会再有所顾虑,也不会再手软,已经流逝的生命确实不能再索回,但带走他们生命的那些活着的人却将千倍万倍付出他们应偿还的代价!
我一言不发,也不再询问,其实问与不问又有什么差别?斯家所遭受的以我现在所知的就已足够,颜家我夏长平势必无法饶恕他们!
在“剑武院”的大门口原本只有两个低阶的颜家弟子守卫着应应景(其实对我来说,除了斯家族人外,其他名为“剑武院”弟子的其实不如称为颜家弟子来得妥当),这个时候却骤然增加了十名武技属高阶水平的守卫,如临大敌。
我冷冷一笑,气息行转之下,浮力再度衍生,悬浮着的身体离地半尺,我毫不迟疑地即飘浮而去。
“站住!”十名奉令守卫大门的颜家弟子挥舞着手中白晃晃的利剑:“……”可惜还没有容他们继续说完下面的话,我只从十八个“气穴”游离而出的无形能量已如海浪般蓦然间覆盖了整个丈许空间,在他们的周围,本来虚无的空间却宛如突然间变成了处处皆实物一般,整个身体顿时被压挤得动弹不得。
我面无表情地从他们身边的间隙悬浮着飘过,在意念行转之下,游离在外的能量纷纷爆散,被我的能量摄取住宛如融在实物间丝毫也动弹不得的十名颜家弟子顿时向两边爆飞而去,直飞出十来丈外才跌落在地,哼哼唉唉地却没有一个人能爬得起来在一旁看着我连一招半式都没有施展就把十名颜家弟子击垮,斯长春连连咋舌,那颗陷入回忆中伤感的心顿时被惊讶和激动的情绪暂时取代,尾随着我向“剑武院”深处走去。
穿过庭庭院院,走过一条条曲折回绕的走廊,在我满腹的杀机急需宣泄的情形下,一路上只要有任何颜家族人有动手阻挡我前进的迹象,我便毫不犹豫地以“聚元指”直取对方欲有动作的部位,毫不留情地重创了他们,更有甚者就直接毁了他们的臂膀,让那些从前以欺侮斯家为乐事的颜家诸人尝到遭受报复的滋味。
在颜家族人的惊骇之中斯长春很快就带着我到颜家老太囚禁我二十六位斯家族人的“静念堂”前,那是一座僻处于“剑武院”的后院类似于“罗工世家”大宗长力战的静修之地,同样环境清幽,不同的是“静念堂”不像“翠竹居”那样漫布生机盎然的绿色植物,而是一块静得没有花草的世界,死气沉沉的,宽阔的后院场地上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单进庭院,除了人之外再无其它生命物种。
此时,在庭院大门前的宽阔场地上一字排开足足三十个白衣男子,个个神情肃穆,怀抱着明晃晃的长剑,三十人聚集于一起所散发出凌厉森寒的剑气萦绕着整个四周,自踏入“静念堂”的领域后,连我都感到些许的压力。回头看了一眼同样随着我踏入剑气履及领域的斯长春,却见他神情痛苦,脸上冒出豆大汗水,显然正在极力抗制四周压迫而来的强大剑气。
看他痛苦抵制由三十个剑道高手聚集而出的强大剑气的模样,我意念一动,柔和的能量瞬间潮水般团团笼罩了他,从脑际的“神经海”里我同时向他传送出让他暂时回避的“精神信息”,跟着即利用无形的能量把他遣送出剑气笼罩的领域。之后,“守护能量”于体内全速行转,那些三十人聚集而来的强大剑气顿时被我隔离在外,在一阵阵几乎轻不可闻的“嗤嗤嗤嗤”连串轻响中,我瞬间布起的体外能量“防御罩”和三十个人的剑气相互碰触着,同时也在互相地给对方施以无形的攻击。
离地半尺悬浮着,我面若寒霜地向他们缓慢地迎了过去,到底是由剑道高手迸发出来的剑气,而且还是三十个一起聚集而出席卷而来的剑气,所以越往前我就越感到压力。自体内经脉比以前爆增四倍,可以一举行转四十层的“守护能量”之后,我就好久不曾再感受到对手逼迫而来的压力,现在是第一次。
冷冷一笑,我逐渐调节体外的能量,随着压力的增强,萦绕体外的“守护能量”也逐渐地往上攀升,在彼此的无形能量抗衡下,我每前进一尺,三十位剑道高手的身体就一颤,神情也就更加骇然。毕竟我是以个人的力量在抗衡着他们三十人的力量,而且还是完全的制霸,这就不由不让他们感到震惊!
在我逐渐地向他们接近到彼此间的距离仅余十来米之后,我往前行一尺,他们就不只是身体一颤了事了,而是被我强大的能量迫得往后退了一步,而我也因为逐渐加强体内的“守护能量”压制对方的剑气,离地悬浮的身体也不禁逐渐升高,渐渐地从离地半尺到离地三尺。
俯视着面前三十个神情震骇的白衣男子,我冷傲而自信地耸了耸嘴角,冷然地道:
“滚开!”
承受着我向他们压迫而去的强大气息,三十个男子互视了一眼,一个面相冷厉的白衣男子沉声道:“斯家目无宗长,挟技叛乱,竟重创‘锋系掌院’颜如松,私自入主‘剑锋院’,尊‘宗门戒律’,奉颜太令谕,叛乱者!杀无赦!”
三十人齐声震喝,能量运转下,他们手中之剑剑气一腾,光华一亮,竟在刹那间迸发出更为强猛的剑气,蓦地把我压制他们的气息震个纷散,更迫得我把不住身体,直被强猛的剑气冲击出七八尺外。
随着我被震飞之势,三十个白衣男子两旁一散,十人朝我飞扑而来,手中的剑交织出一片密集的剑网朝我当头洒至,其他二十人则把我围绕起来,手中的二尺七寸的长剑腾出四尺余长的剑芒,作势欲发。
我的心微惊,却未乱,看着密集洒来的剑网,右手五指一展,手中蓦地腾起大片的能量光华,随着意念的运转,光华蓦地延伸,瞬间凝聚出一把长大两米熊熊燃腾着火焰般能量气息的“光华之剑”。随手一个挥挡,那片朝我交织而来的剑网顿时支离破碎。在我的眼里,这片剑网密集之中,却不啻处处破绽,我的每一剑都正好劈在剑网组合的最弱的间隙之间,光华闪动中,我手中的“光华之剑”每一下挥洒,就有一片血雨落下。
十个剑道高手联手的完美攻击眨眼间就在我的手中崩溃瓦解,个个持剑的手腕纷纷受创,也就在十个率先攻向我的剑道高手的第一波攻击被瓦解之时,底下团团围住我的其他二十个白衣男子左手并指搭在他们手中爆吐出四尺余长剑芒的长剑上,催发出更为强猛的和手中剑同一属性的真元能量,施展出“剑武院”的特技“飞剑射芒”,顿时,在一片尖锐的破空声中,一道接一道不是实体却比实体暗器还要锐利的剑芒从四面八方朝我击射而来,凌厉之势直欲撼人心魄,威势可见一般。
感受着“剑芒”的威势,我不敢怠慢,在连连闪过五六道“剑芒”之后,随着意念的运转,手中的“光华之剑”萎缩下来,却又横向伸展开来,立时在我手中化为一块“能量光盾”,才堪堪挡住密集地朝我不住疾射而来的道道“剑芒”,不过“剑芒”
却是从四面八方疾射而来,而“能量光盾”却仅能挡住正面而来的“剑芒”而已,所以如果我想保持不被二十个剑道高手手中的“剑芒”射中的话,行动就不免要有些困难。
不过我并不想防御,也不想躲闪,我要的是攻击!攻击!
所以,就在我以“能量光盾”承接了正面疾射而来的为数二十五道的“剑芒”之后,气息便为之一沉,我原本毫无重量的身体蓦地重如万斤磐石,兀地从空中坠落尘埃,而那些从背后和左右三面朝我疾射而来的“剑芒”如我计算的一样都射在了空处。
万斤般重的身体如磐石般毫无花巧地直直落地,“轰隆”闷响中,在双脚深深陷进地面直没脚裸时,脚下干燥坚实的地面受到重力的重击,顿时四面龟裂而开。
面若寒霜,我冷冷地望着二十人平均分成四列呈四面围绕着我的白衣剑道高手,杀机也在逐渐的攀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