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交谈过后,明修又匆匆走了,而我从昌浩写给我的信中也获悉了地球科技军团将大举兵临“明王星”的日期。
明纪元428年10月18日,这天就是两大科技集团“东联集团”和“兵工集团”联合组建的地球科技军团将大举侵略“明王星”,将再度爆发一场“科武战争”的日子。
和斯利芬默然地坐在内堂的雅室内,久久相对无言。
而整座被修整得十分雅致清幽的静念堂,由于我的特意叮嘱,没有特别的事情,斯家弟子一般都不会贸然的闯进这处已然成为我静修的别院,自明修走后,四处显得一片寂静,而我和斯利芬俩人的心情却是五味杂陈,难以平静。
毕竟获悉了战争即将真正来临的事实给予心里造成的压力和影响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承受的。
“明纪元428年10月18日……”斯利芬眉头微蹙,嘴里轻轻念着,显然在思量着什么。
“明纪元428年10月09日是举行‘抢宗大会’的日子。”我缓缓地道:“10月07日也就是明天,是我与麦修元的静巅之约。”
轻叹了口气,我注视着眼前心爱的女人:“地球科技军团选定18日入侵‘明王星’,时间这么紧迫,实在大出我意料之外。”
斯利芬缓缓抬起了头,深邃而幽远的眼眸闪动异样的神思。
“长平,告诉我,假如地球科技军团并没有要入主‘明王星’,假如力丹君和关博翰两人真的联手,你究竟有几分胜利的把握?假如‘抢宗大会’我们夺宗计划失败,你有没有想过到时候我们又该怎么面对‘明王府’的惩罚?”
深深地看着我心爱的女人,我道:“其实无论我们的计划是否成功,我们最终要面对的始终还是‘明王府’,当我在‘空中城市’从威克尔那里获悉事实的真相,从地球奔赴到‘明王星’时,我就只有一个念头,尽力而为,就算是死,我也要和我心爱的人死在一起!”
站起身来,打开就在身边附近的窗子,一缕凉风徐徐涌入,沉重的气氛却丝毫也没减低。
“长平,我知道。”斯利芬走到我身后,环抱着我,头轻轻地靠在我的背上,喃喃地道:“我什么都知道,是的,只有推翻‘明王府’在明王星人心目中超然的地位,我们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我不想我的族人遭受任何的惩罚,更不想看到长平有任何意外,答应我,无论明天和未来你要面对着什么样的战斗,你都要平安的回来,我不许你有任何的意外,不许!”
轻抚着环抱自己腰间的纤手,感受着身后心爱女人的绵绵柔情,我温柔地道:“长平答应你,无论明天和未来将面对着什么样的战斗,我都会平平安安的回来,回到你的面前。”
“嗯……”斯利芬温情地点了点头,白皙细嫩的脸在我背上揉了揉。
就在这温情甜蜜的时候。
“族长……”斯无乐苍老的呼唤轻轻地自“静念堂”的庭院处传来:“弟子门知道您已经出关,明天又是您与麦修元的‘静巅之战’,所有的‘剑门’弟子都盼望着族长凯旋而归,大败麦修元,扬我‘剑门’名誉,已在‘柳园’摆下了酒席,等候族长训话……”
“知道了。”我声音淡淡地,但对于此时在庭院里的斯无乐,我淡淡回应的声音却如在他耳边一般。
“是。”斯无乐恭谨地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于“剑门”而言,身为“剑武院”第一任大宗长斯巴达弟弟的斯无乐,他的辈分现在无疑是最长的,按现在的关系,我也要和斯利芬一样尊叫他一声叔公,可是这个性格刚毅的老人就是这样,对我这个把斯家从苦难中拯救出来,并为斯家夺回失去的尊严和地位的人却始终执弟子礼,保持着谦恭尊敬的态度。
对此我也无可奈何,虽然我甚想他们对我就像对待一个晚辈一样的直接喊我名字就行,而无需过于拘泥宗门的谦卑礼数,可他们就是改不过来,甚至斯语,斯利芬也曾叫她不要老是族长族长的叫,直接叫长平或长平哥哥都行,可斯语一样改不了口。
“叔爷爷来叫了。”斯利芬呢喃地道。
沉默地凝望着窗外,那院墙上爬满着的藤萝绿藻,心里和思绪仿佛也和这些藤萝一般丝结错杂。
我十分明白斯家族人们此时心里的想法,虽然这些天来我一直毫不掩饰地散放着我的“强者”气息,让他们真正感觉身边有一个“强者”的存在在守护着他们。可对他们来说,麦修元却是深植于他们心底多年的一个传奇人物,一个曾经与拥有着超然地位的伟大“强者”明王二世三战三平而难以分出胜负的“强者”级人物。
而我明天却要面临着与他的战斗,斯家族人们心中彷徨与紧张的心情就可想而知了。
虽说是要等我的训话,大部分人的心里却一定是想着这次的酒席可能将是他们最后一次目睹我的风采。
斯利芬自然也清楚“剑门”人的心理,其实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在如此担心着呢?
明纪元428年10月07日
这天是所有明王星人都为之关注的日子,更是一些武道家必来观摩的一场难得公开的“强者”之战。
当我和涟漪飘飞在临近“格狄伦山”的上空时,已然隐隐感觉“格狄伦山”四周充斥着各个武道家的能量气息,而接近“静武之巅”的山腰更已是人头晃动,身影幢幢。
“强者”的力量到底是什么样的?有多强?大多数武术家是难以想象的,而两个“强者”于殊死搏斗中的释放出来的能量在彼此巨大的冲击下会造成什么样的破坏?相信更是没有人可以预料,也是前来观战的武道家们极为想要目睹的场面。
而这也是最为危险的,因为谁能够保证你所处的位置不会凑巧被卷入两个“强者”的战斗范围内呢?就算没有被卷入,万一受到能量乱流的波及,谁又能保证幸免?
可是纵使大多数人都知道接近战场可能遭遇到的危险性,还是有人甘愿冒着生命的危险,怎么也要亲眼目睹这场精彩的比赛。
斯利芬没有前来观战,“剑门”中人也一个没来,倒不是他们不想前来为我呐喊助威,而是来了又能怎样?与其在现场紧张担心,还不如在家中凝神驭志静候佳音更好。
我当然理解他们担忧与紧张相拌的心情,其实这样最好,不是吗?
“长平,这次战斗你对自己有多少信心呢?”虽在飞行之中,涟漪淡淡的声音依旧无阻碍轻柔地传进我的耳鼓。
没想到涟漪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是不是她也同样在担心着什么呢?
“为什么这样问?”我淡然地道:“当我来明王星之后无论将面对着什么样的战斗,我都会全力以赴的。”
白色柔袍在清风吹拂下如波般起伏,毫无烟火气息的翩然飞行真如凌波的仙子踏空而行,姿势飘逸优美,撼人心魂。涟漪若有所思地望着已经越来越接近“静武之巅”,幽幽地道:“你不知道你面对的是一个连‘他’也不敢掉以轻心,无时不刻不再关注着的人。”
涟漪的回答含糊其词,不过我却也深深感觉到涟漪言语之中透露出对“麦鞑家”这个代家主的重视程度。
不过我更关注的还是涟漪口中的那个“他”,到底涟漪口中神秘的“他”是谁呢?
一路飞行,我们很快的就接近了“静武之巅”。
以涟漪本身深不可测的实力,自然是无须像其他武术家一样担心受到能量乱流的波及而避得远远的,而是跟随着我直接上了“静武之巅”。
还没飘落山顶,远远的就看见关博翰不知何时已先我们伫立山巅,一头银丝般的白发随着白袍喇喇舞动,直欲凌空而去一般。
而在他的旁边,一个身着灰色长袍的人席地盘膝而坐,一头朝后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连着发尾用一根橙色的发带束着,身上的灰衣看上去虽然洗得浆白,却显得十分的朴素整洁,由于他背对着我们,而面对着北方,所以我没办法看清他的面容。
看到有人和我联袂而来,关博翰奇异地看了涟漪一眼,目光跟着瞅向我,未语先笑道:“长平先生英雄气概,年少有为,与麦老哥这一战定为我‘明王星’写下新的武斗传奇。”哈哈一笑,关博翰转而望着涟漪道:“敢问这位气质清雅,飘逸如仙的美女是……”
“涟漪。”
涟漪淡淡地道。
关博翰怔了怔,原以为可以籍由介绍知悉涟漪与我的关系,却不料涟漪只是淡淡地报了下姓名就不再言他,而我竟也冷言以待。
不过关博翰到底是一代大家,只是稍微愣神了一下,即又干笑道:“涟漪,如水波荡漾,似露珠浑圆无暇,好名字,好写意。”
我没有搭理他,只是冷冷地注视着那个席地而坐,背对着我的身影。
“此战本为长平先生与麦修元麦老哥的私人恩怨,老夫本不宜介入,不过老夫奉二世严旨,也只好权当这一回公证人了,为秉持公正,此战任何人都不得介入干预,一会还烦请涟漪小姐随老夫一旁观战。”
“宗主过虑了,涟漪不过是来助阵捧场而已,自然明白不该介入他们的私人恩怨。”涟漪淡淡一笑,目光也是动也不动地凝视着灰衣人。
“你就是夏长平?”灰衣人突然说道,低沉暗哑的嗓音透出一股难言的威压感。
心灵仿佛突然之间被什么东西撞击到一般,隐隐往下一沉,连心脏都比平时加速跳动了几下,我倒抽了口凉气,心神才缓缓平定了下来。
“你就是麦修元?”我冷淡地道。
“哈哈哈哈……”灰衣人突然狂笑了起来,身体微一耸动,一道无匹的气流蓦地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旋绕开来,发丝根根向上飞扬舞动,盘膝而坐的身体也跟着慢慢地站了起来。
气流席卷而来,我却动也不动,任凭这道气流劲风拂体而过,触体隐隐生疼,发丝和衣袍更被吹拽得喇喇作响。
“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年了,从来没人敢直呼老夫的名讳。”
灰衣人蓦地转过身来,白面无须的脸,五官轮毂显得十分的清癯俊雅,一双深蓝如海洋般的眼眸此时闪烁着凌厉的光芒,深深地盯视着我。
“他就是麦修元吗?”我也深深地凝视着他,如果单从外表上瞧的话很难判断他实际的年龄,可是从他身上自然而然显露出来稳重老练的气度却可以感觉出他其实已是一个饱经世间沧桑的人。
“以前没有人敢,不代表现在和未来同样没有人敢。”我傲然地迎视着他。
此时我们的“强者”气息都还处于内敛状态,但随着言语的交锋,强大的气势也随之慢慢地被释放出来。
在彼此的气势不知不觉的抵触和冲击之下,我和麦修元两人的身前已然各自因不断释放的气势和增强对对方的压力逐渐汇聚出一个半圆形的气罩,丝丝似有若无的气劲在彼此气罩相隔的三四米空间下不断交击着,在互相冲击和抵触后向反方向排流,而自气罩的圆弧周边散开。
彼此默立不动,衣袂和发丝却因彼此的气势而被吹拂得向后飘飞,剌剌作响,脚下部分较为稀松的石块和沙尘更被席卷而起,随风舞动,刹那已是飞沙走石。
感受着越来越沉凝的气氛和逐渐增强的气势,旁观的关博翰和涟漪已知一场“双强之战”随时都将爆发,各自不言声地飘浮而起,向空中踏飞而去,直到与“静武之巅”约有几百米之距,才沉凝真元,悬浮着伫立于虚空之上,默默旁观。
此时任何的言语都是多余的,因为彼此都知道对方是谁,也都知道今天的这一战在所难免。
“呀!”巨喝声中,能量爆闪,流光四溅,两条人影也在这烟雾弥尘中飞跃而出,彼此悬浮在相隔百米的山巅上空,淡然而视。
天地之间的万物气息似乎都停止了该有的脉动,天空暗淡无光,四周寂静得似乎连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都如雷震响。
而这一切感觉仿佛很久,其实也过在刹那而已,人们的心才刚刚随着天地骤然而然的寂静无息而提紧,两股强大的气息刹那以一种他们无可想象的速度攀升到最高点,天地之间随之而来的无形压力如重重大山一样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身心,这种急剧的变化几乎使他们窒息过去。
一些靠战场最近,实力又不足的武术家们有的已经承受不住两大“强者”释放出的“强者”气息给“能量空间”带来的巨大压力而瘫倒在地。
“呀!”口中再次爆喝,随着强者气息一路攀升到最高点,我上半身微微后仰,怒目苍穹,随着口中的巨喝,双臂霍地左右一扬,使悬浮于空中的身体刹那成大字形伸展,强劲无匹的强者气势直斥苍穹,熊熊火焰般的青劲气浪也骤然自周身燃腾而起,连绵而开,直达六尺。
而麦修元,他提升“强者”气息却不似我霸道强烈,给人视觉和精神上的震撼,相反的却显得清灵静谧,无一丝烟火之气。
人们根本就来不及感觉他的任何动作,紫色如雾的气息已如火苗一般先自在他体外燃烧,在我口吐巨喝,“强者”气息提升到顶点的时候,麦修元体外如火苗般萦绕着的紫色气息也霍地一长,如同零星的火丝被浇上了汽油一般,刹那于周身熊熊燃烧。
当彼此的“强者”气息攀升到最高点,两个分别裹藏在如火焰一般熊熊燃腾着的青色和紫色气浪中的“强者”遥遥对望时,原本弥漫于天地之间的压力也蓦然消失。
那些释放自己的能量护持身心经脉以抵制弥漫于天地间的巨大压力而没有因此瘫倒在地的武术家此时却因为压力的消失,感觉四周一空,刹那竟如坠深渊,原本规则运行的气息再也驾驭不住,于周身经脉暴走了起来,一个个晕头转向了一般左冲右跌的,刹那竟是一片混乱。
周遭混乱的局面如流水般自心田淌然而过,天地之间万物气息的变化此时都逃不过我的心眼,可是这些我全不理会,心神所专注着的只是悬浮在我对面百米之遥,实力莫测高深的对手——麦修元。
对一般的对手来说,我只要从对方释放出来的气势就能够确认对方究竟拥有多大的能量,可是对眼前的对手,我却始终捉摸不透,裹藏在紫色气焰中麦修元就仿佛一个来自地狱中的死神一般,充满着神秘与黑暗的气息。
可就算如此,我也没有丝毫的畏怯,既然凭感官我摸不透对方的实力,那就只好用最直接的方法——战斗来感知对手的一切了。
意念跳动之间,浑身熊熊燃腾的青色气焰更大幅度地一长,虚空之下,身影在急速的飘动腾挪中划画出一个个朦胧的虚影。
只约半秒之间,我已出现在麦修元十米之前,左手背负,右手前扬之中带动起一片耀眼的能量光华就向近在咫尺的“强者”毫无花巧地印击而去。
裹藏在紫色气焰中的麦修元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已经近在咫尺的我竟也捕捉不到他任何的思想波动,这种神经如铁铸般的冷静大是出乎我的意外。
虽然心神有点分散,这试探性的一掌依旧没任何的改变直直地朝麦修元印去,就在我更大幅度的接近麦修元之际,熊熊火焰般燃腾于周身六尺余处的青色气浪已和麦修元同样萦绕于身外五六尺的紫色气焰实际抵触。
两种不同颜色的气焰甫一接触,在“嗤嗤嗤嗤”连串磨沙般刺耳的响声中,萦绕于周身的能量气焰紧跟着竟传出一阵阵金属交击般“呛呛呛呛”的金鸣之声声声阵响。
由于是我主动攻击,所以彼此周身的气焰在互相触击的刹那,借助于奔势,麦修元硬是被我迫退出六七米外才稳住他悬浮着的躯体,而这时,我毫无花巧的右拳一击,能量光华爆闪中,一个凝结如实的掌印形光体已然破开麦修元萦绕周身的紫色气焰,印击进去。
“噗”的一声闷响,我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这一击已结实的命中了目标,正惊讶于麦修元为什么会这么轻易的让自己击中?却闻麦修元口中一声清吟,紫色的气焰蓦地大腾而起,熊熊的能量蓦地如潮般反卷而来,“呛呛呛呛”声中,我逼近的身体硬是被麦修元巨大的能量潮流震退开来。
被迫飞退之中我才刚刚加强能量化解掉麦修元狂暴将我震退的能量,还没稳住身体却见麦修元周身的紫色气焰又是一腾,刹那一道道细小如箭的紫光能量锥体箭雨一般自紫色气焰之中连绵不绝的电射而出,来势如此迅速猛烈,攻击所覆盖的范围又是如此宽广,眼看躲避已是不及,意念跳动之间,运行于周身经脉的“守护能量”汹涌地自周身“气穴”释放而出,刹那之间一个“防御光罩”已在我身前张结而起。
几乎在同时之间,麦修元密集射击而来的能量箭雨已有起码十道以上准确地击中我刚刚张结而开的“防御罩”上。
射击而来的能量箭雨体积虽小,但如果是出自于一个“强者”手上的话,威力却绝对不容小觑。
每一道箭雨都凝聚着麦修元身为一个“强者”所具备的强大攻击和破坏力,当大部分为封锁我移动地带的能量箭雨自身边飞射而过,而部分则以我为目标的十几道能量箭雨结实地击中我才刚张结而起的“防御罩”时,“啵啵啵啵……”连串密集的震响中,每一道能量箭雨击中我的“防御罩”上而形成低闷的“啵啵”声对实际承受者的我来说却不啻为一记记霹雳雷鸣。
“啵啵啵啵……”声中,我硬是被麦修元电射而来的那些看似微弱的能量箭雨撞击得一路把持不住身体,被迫连连震退。
眼看自己已被这一道道似乎连绵不绝的能量箭雨震得直飘退出了三百余米外,张结于身前的“防御罩”也濒临被击溃瓦解的边缘。
我万没想到自己试探性的一击换来的竟是被迫狼狈的飞退。
在我被麦修元的能量箭雨震得连连飞退,双方距离逐渐拉大时,我终于找到了一丝空隙,眉头紧皱下,我低“嘿”了声,周身经脉刹那澎湃涌动着达三十五层的“守护能量”,趁着终于找到的空隙,濒临击溃瓦解边缘的“防御罩”在新生能量的灌溉下,以更坚实的速度霍地一长,“防御罩”转眼形成一道厚达四尺的“气墙”,坚实地耸立于身前。
由于有了防备,此次汇集着我三十五层“守护能量”结成的“能量气墙”防御力起码是刚才仓促间张结的“防御罩”的三十倍。
麦修元那道道细微的能量箭雨自然已不再对我构成威胁,原本的“啵啵啵啵”声此刻已变成了更为低沉的“卟卟”声。
虽然彼此交手的情形其实不过三五分钟时间,可是从刚才的情形上看,这第一轮试探性的接触显然是我处于弱势。
这时麦修元显然也知道他的能量箭雨已不再对我构成威胁,如火焰般熊熊燃腾的紫色气焰气势已不再如刚才旺盛,稍稍一敛之下,连绵而出的能量箭雨终告停歇。
麦修元停下攻击,我却没有这个打算,青色气焰一腾一亮,我已再次朝麦修元电闪而去,同时右手五指兰花般跳动,凝聚着我三十五层“守护能量”的“聚元指”像一道道激光一般向麦修元电射而去。
“这次就换老夫领略一下你这狂傲小子到底有什么力量吧。”低沉暗哑的声音带着些微不屑。
麦修元的声话音刚落,我连续电射而出为数十五道的“聚元指劲”已全部没入麦修元的紫色气焰中。
麦修元的话音刚落,我连续电射而出为数十五道的“聚元指劲”已全部没入麦修元的紫色气焰中。
“咚咚咚咚……”十五下节奏密集却十分清晰的金属锵锵声中,证实我的“聚元指”无一旁落,纷纷命中目标。而在我力量深达三十五层的“聚元指劲”攻击下,强大的撞击力硬是把他生生地震退出五六百米开外。
可奇怪的是,“聚元指”命中麦修元的身体时,我竟丝毫没有洞穿他肉体的感觉,倒是有一种像是击中某种坚硬的金属物一般的感觉?就连最初我那一记掌印行的能量体击中他时都是一种如同击中金属的感觉。
心里的疑惑很快就随着麦修元萦绕周身的紫色气焰的敛迹而得到了答案。
如火焰般的气浪簇燃于周身其形成的原因只是因为体内的真元能量被极大的提取时部分能量外溢结合精、气、神而自然而然形成的一种气势。
比如普通人类在愤怒或是极度悲伤的情形下也会给人一种十分强烈气势上的感觉,虽然肉眼我们看不见,但感觉却会十分强烈。
而对于拥有着强大力量的武道家来说,这种本来应该看不见的气势却随着自身不同能量属性的附加而被不同的显现出来,麦修元的能量在大副提升的情况下,其迸发出来的气势为火焰般簇燃的紫色气焰,而我气势上显现的则是青色气焰,就因为我们所拥有的能量属性不同,所以气势上显现的视觉效果也就各有不同。
在我十五道“聚元指”准确地命中麦修元后,如射击在某种坚硬无比的金属物上的感觉使我停下继续攻击的念头,惊疑地凝视着裹藏在熊熊紫色气焰中的强大对手。
“哈哈哈……”低沉中却充满着无比嚣狂的笑声自紫色气焰中传荡而出:“自四十年前与二世的最后一战以来,已经无谁能坏老夫‘金刚再造’的‘钛极之身’,可是没想到四十年前连二世的‘霞光荡气’也无之奈何的‘银甲之身’竟差点为小子所破,如此实力,难怪有狂的资格。”
“果然是‘金刚再造’。”嘴角浮现一丝冷笑,我油然想起麦天施展“金刚造体神功”时的情形,而记忆最深的莫过于“空中城市”的“晋级赛”中麦天与舞难的一战,相信那个时候全身覆盖银色角质鳞片,宛如化为一架银质金属机器的麦天当时所施展的就是此时麦修元口中所谓的“银甲之身”了。
心中这么思量着的时候,我却兀自不忘冷淡回应道:“长平是否有狂的资格?这不劳阁下评价。”嘴里冷淡,眼里却丝毫不敢松懈地紧紧盯视着裹藏在紫色气焰中的那抹若隐若现的模糊身影。
麦修元没再回应,可是一股十分奇特的力量却骤然自其身上冲腾而起,这是一股属性与现在还兀自十分强烈的紫色气焰完全相异的能量,就仿佛是另一个“强者”身上的气息一般,可是我百分百确定后来的这股比最初的能量还要强劲的能量同样是出自于麦修元。
可是一个人身上又怎么可能同时充斥两股完全不同属性的“强者”气息呢?我想不透,可是由此不也证明武学的玄奥真的是浩瀚无边,无穷无尽的吗,虽说我的实力已达到“强者”的境界,可焉知我所领悟的武学奥义是不是也属于“强者”等级,或许只不过是皮毛而已呢?
说得直白一点,就好象一个成年人,谁又能确定他的知识就一定是成年人的水平,而不会只是幼稚园的学识呢?
对于自己所领会的武学奥义我开始感到迷惑了,自己真的是一个“强者”,真的具备了“强者”所有的学识吗?
在内心对自己的力量感到困惑之际,我敏锐地感觉麦修元刚刚冲腾而起的能量已经远远地超越了他最先的能量,熊熊簇燃着的紫色气焰内里隐见豪光闪耀,只一眨眼之间,但见豪光大盛,金色光华刹那突破熊熊的紫色气焰,一时之间霞光万丈,黄金之气腰人眼目,视觉迷蒙之际,紫色气焰已完全为黄金之光所取代,转眼烟消云散。
所有在场观战的包括战斗者的我来说都惊讶地看着麦修元的能量变化,而这时麦修元最先开始与我交战的能量气息已被“黄金之气”取代得一干二净,我惊讶地看到此时萦绕在麦修元体外的是一层朦胧的闪耀着黄金光华的气息。
“‘黄金之身’!”关博翰的嗓音有着掩饰不住的惊讶。
“没错。”低沉的嗓音透露着强大的自信:“这就是‘金刚再造神功’的终极境界‘黄金之身’。”
黄金气息朦胧中两道更耀眼的光芒深深地凝视着我:“小子你是杀我爱侄的仇人,也是第一个几乎破我‘银鳞之身’的人,具备如此力量,难怪独力也敢撼一撼‘明王府’这座擎天之柱,既然如此,老夫自然不能藏拙,敝帚自珍,‘黄金之身’乃不破之躯,小子有本事尽管发招过来吧?”
“世上没有不坏之躯,更没有不破之体。”我冷然地说道,目光却深深地注视着麦修元,回想自己三十五层的“守护能量”都不能对他造成任何损伤,看来就算自己用最强的力量也不一定有取胜的把握。
心中虽然这样想着,可是不经过实际的战斗和力量上的接触,又怎能真正知晓结果到底会是怎样的呢?
主意一定,我也不想再拖延了,如果我不能打败麦修元的话我就要采取措施进行不被击败的游击战术了。
意念跳动之间,气息狂速运转,周身的熊熊气浪阵阵翻腾闪动,人影微微一闪,我已然身如蛟龙一般在虚空中腾越闪动开来,当我刹那出现在麦修元上空时,这个明王星的当代“强者”并不意外,只是淡然地抬头看着我,也没有任何迎击的打算。
对此我虽然感到自己受到对方的轻视,可是我并不恼怒,只有更加的谨慎。
借助一个腾空之势,我两手灵巧的挥舞中,一道道凝聚着强大能量的掌形光体已划掠虚空,直直冲向麦修元而去。
麦修元丝毫没有闪躲的打算,只有黄金气息更加强烈的一腾,只闻一阵巨大的“蓬蓬蓬蓬”声中,我的掌形光体一一命中麦修元,可是他却毫不痛痒一般,硬是以躯体承受了我攻击而去的能量。
我没有感到意外,因为这也正是我想见到的,麦修元虽然没有受到伤害,可在我聚集着强大能量的攻击下,又被我的攻势撞击得连连后退,而我也没有就此停止进攻,在保持着与麦修元的固定距离时,能量光波、能量球、聚元指劲、掌行光体、拳形能量,一道道形状不一的能量光体一一自我手中爆闪而出,连绵不绝地向麦修元劈头盖脸地轰击而去。
由于我的能量是直接提取于与“能量空间”完全连接的“能量气场”,所以只要我消耗的能量不一下子就超过“能量气场”的百分之七十的话,我想用的能量绝对不虞匮乏。
没错,我想进行的正是“消磨战术”。
其实在两轮交手之中,我已经深深地体验到麦修元的强大,我以三十五层的力量攻击他的“银鳞之身”,也不能对他造成损害,可见“金刚造体”的终极境界“黄金之身”又将多么的难以攻破,可是我也知道这世上是绝对没有不坏的“护体技”的,就好象一块坚硬无比的顽石和一颗滴水,两者的力量相差是何许之大,可是连绵不断的一滴滴水珠最终却还是能够洞穿坚硬的顽石,这其实就是时间消磨的原理。
我现在所具备的最强力量或许不足以击溃麦修元的“黄金之身”,可是只要我连续不断的攻击,麦修元的“黄金之身”就绝对有被破的可能。
所以只要我抓住时机,不予麦修元有反击的机会,我就有可能瓦解他那号称“不破之身”的“黄金之身”。
麦修元被迫连连震退,显然也没有料到我竟然会这样毫不止歇的连续攻击,他想反击了,可在我连绵密集的攻势下,还没容他提聚能量,我的能量光体已结实地命中他的“黄金之身”,好几次他的能量都才刚好提聚,却还没等他进一步的凝实,就被我撞击在他“黄金之身”上的能量给打乱,,好不容易才提聚的能量也因此失去控制地在体内奔走了起来,内外夹击下已使得这个一向自认为“明王星”不世“强者”的狂人一阵阵的难受。
光华阵阵爆闪中,“蓬蓬蓬蓬……”“咚咚咚咚……”“啵啵啵啵……”各种因能量光体的不同而撞击出不同声响的声音轰传于整个“格狄伦山”,震荡在观战者们的耳边。
而这时,在我连绵不绝的攻势下,战场其实已经远远离开了“格狄伦山”的“静武之巅”,除了轰隆响荡于天地之间的声响可以让人想象此时的战斗有多么的激烈外,大部分前来选择在山腰观战的武术家们已然看不到真正的战况。
庆幸于自己战术的得逞,我一边却又咋舌于麦修元“黄金之身”的强横,因为“黄金之身”和利用能量张结而起的“防御罩”不同,那是一种把脆弱的肉体改变为极度坚硬的力量,也是我一直都没认识到的力量。
转眼之间,我连绵攻击而去的各种形状的能量形光体起码有千道左右,可麦修元却依旧承受得住,不过他的“黄金之身”却也已经不再像一开始那么灿亮耀眼了。
我知道我的“消磨战术”有效,可到底要多久才能有达到预想的效果?要多久才能真正击溃麦修元的“黄金之身”?这些却都是我不能确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