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天刚初白,雾气迷朦,凉风轻拂。
整个大地笼罩在一层淡淡的湿气之中,还没从黑暗的沉睡中苏醒过来的“天木巢”在此时越发显得宁静。
雾气弥漫中,我呆呆地坐在“天木巢”中一株“天木”顶端的一根枝杈的边缘上,出神地注视着这片静谧的时空,任凭薄薄的雾气笼罩我的周围,浸湿我的全身。
望着远处迷雾缭绕中依稀可见的两条朦胧身影,我懊丧地叹了口气。
自那天飞霄汉带领的“狩猎队”成功地从大群来自极地荒郊的“翔豹”群中逃回“天木巢”后至今已过去了两天,“天木巢”也从那天开始实施全面戒严!
本来在我意识到自己竟然可以凭借“心神触动”的能力驾驭非自己的自身能量,而是来自“能量空间”的能量后,我就好想尽快地找个安静的环境以潜心思索这个可以令我摆脱软弱无力困境的方法,而“原木森林”自然是我唯一的选择,可惜的是……
沈叹了口气,我望着天色越来越明,雾气却越渐稀薄的“天木巢”,苦笑了笑:“在‘翔豹’环伺,全巢戒严的情况下,我又怎么到得了本就属于高度危险区域的‘原木森林’?”喃喃地自嘲着,意识逐渐回归现实,我才骤感浑身湿冷,一股冰冷的寒气跟着袭上心头,不禁打了个寒噤。
“飞翼……”清亮娇甜的嗓音传入耳际。等我转过头来,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飞雪轻轻地扇动着她那对洁白的羽翼,笑盈盈地悬浮在我面前。看她那副开心的笑脸,我郁闷难解的心情也不由顿感一松。
“这么早你怎么也起来了?”我问道。
“这句话似乎应该我来问你才对。”晨雾烟绕中,飞雪睁大著两只明眸,满脸好奇地看着我:“从‘荒野平原’回来后的这两天你的举动就开始变得怪怪的,每天天还没亮就起来坐在这里发呆,连我阿父阿姆都在问我那天在‘荒野平原’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我愣怔了一下,说实话我还真没想到自己下意识的举动会引发这些外星生物的猜疑,因为在我发现依靠另一种途径同样能操控空间层中的能量后,我就一心只想着怎么尽快地来恢复我那身已凌驾于“神”的强大力量,而完全没考虑到其他。
“还有……你是不是……”飞雪迟疑了一下。
“什么?”我猛然一跳,难道这些单纯的飞人类已经发现我什么疑点了吗?
飞雪的秀小的眉头微微蹙起,看着我的眼神中闪烁着探索的意味:“那天在‘荒野平原’的时候,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记起以前的事情了?”
“原来他们怀疑的是这个。”心里一松,我干笑了笑,一时间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在我的意念以亿万计的速度跳闪之间,我已经明白到这两天来神智恍惚的,一有空闲的时间就沉思发呆的情形绝不可能仅凭一句“没有什么”就能够带过去的,相反的,如果我这样说,只会引发这些类似于人类的异星生物更深度的怀疑。
神情黯然下来,我让自己的神态看起来显得迷离无措,喃喃地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意识急速的闪念之间,我猛然回想起以前当自己得悉自己最终为“众神殿”选定的真正继承者,将履行“卫道者”的职责,执行彻底消灭“恶魔生物”的使命时,无情地屠戮了无数被“恶魔生物”寄宿于脑部的“武道家”,而被不知内情的人类视为绝世恶魔的我,自己的形象更被雕刻成一座被全人类称之为“恶魔塑像”的情形。
“没想真正做着拯救全人类使命的我最终却不为人类所接受和理解,反被称之为恶魔?”回想以前,内心忍不住一阵抽搐,苦笑了笑,我喃喃地道:“耗尽无数科技手段,兴建人类有史以来最大、最高的百丈塑像结果竟是因我而建!雕像……真是座好讽刺的雕像……”
听到我喃喃自语中,不断重复的雕像两个字,一旁扇动着洁白羽翼悬浮在空中的美丽天使飞雪的神情不由显得极大的好奇:“雕像?飞翼你是说你看到了雕像?”
耳旁传来飞雪清甜的声音,意识瞬间由深远的记忆中被拉回现实,听到飞雪的疑问,我不由一个愣怔,为不引起这些同样深具智商的“飞人类”对我产生疑窦,我只好顺水推舟地道:“雕像?是的,我是看到了一座塑像,模模糊糊,却怎么也想不起在什么地方看到过……我什么也想不起来,只感觉自己对这个雕像十分的熟悉!”我黯然地道。
“雕像……?”在我继续圆我不得以继续往下编的谎时,曼罗从“雪云斋”中送来的一道声波缓缓地在周围扩散而开:“阿雪……带飞翼进来,我有话问他。”
苦笑了一下,我知道刚才曼罗和飞霄汉这个两个武术家的“探索能量”一定环绕着我的周围。若不是我现在这个莫名被宇宙赋予的笨重肉身断绝了我同“能量空间”的联系,以我已经晋阶于“神”的力量,相信没有任何外来的隐藏能量能靠近我千里之内而不被发觉。
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缓缓地张开融合在背部的灰色翅膀,扇动了起来,尾随着飞雪朝“雪云斋”滑翔而去。
一边意念快速地跳动着,思量着怎么应付曼罗这个精明的美妇人可能提出尖锐难以应付的问题。
进入“雪云斋”,在内堂我看到曼罗夫人和飞霄汉两人神情凝重地端坐在堂中的板椅上,从他们肃穆的神情中我明显地发现一丝的异样的色彩。
“飞翼,你和飞雪说的话我们刚才也都听见了,很抱歉我们暗中观察着你。”曼罗歉然地看着我:“实在是因为自两天前从‘荒野平原’回来之后你的一些行为和举止就好生奇怪,看得出你是在思考,在回忆。”
顿了一顿,曼罗淡淡一笑,继续说道:“对我们‘雪云斋’以及所有土生土长的‘天木巢’居民来说,你的来历无疑是一个谜,如果你能恢复记忆,重新找回自己的身份,我想‘天木巢’的居民都会为你感到高兴的。”
我怅然地点了点头,虽然事实上我并没有失忆,但如果我能找回与这个笨重肉身失去联系的强大的力量,恢复我身为“宇宙强者”“神之子”的身份,对人对己甚至对整个宇宙苍生自然都是有益处!
“能告诉我们你的身份和来历吗?或者你想起些什么东西?说出来说不定我们能帮你想起什么?”
我摇了摇头,缓步走到一张长椅上颓然坐下:“我是好像想起了某些很熟悉的画面,可当我想仔细去发掘这些画面到底是什么的是却又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想不起。”
曼罗沉吟了一会,秀眉微微一挑:“我刚才似乎有听到你和阿雪在谈论‘雕像’的事情,是不是你想起了什么和‘雕像’有关的事情?”
抬头看了曼罗一眼,却见她说到“雕像”两个字的时候表情闪过一抹异样色彩,那是敬仰与膜拜中夹杂着厌恶与唾弃的矛盾聚合体,如此矛盾的表情丝毫没有逃过我锐利眼神的捕捉,心中一动:“难道说在这个异域星球上也有着某个让他们又敬畏又厌恶的代表着某种存在的‘雕像’不成?”
我苦笑地道:“那天在‘荒野平原’的时候,我的脑海里确是浮现出一个‘雕像’的轮毂,可是我却看不清这个‘雕像’的全观,更加记不起自己曾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曼罗和飞霄汉对望了一眼,后者走了过来拍拍我的肩膀,温和地道:“飞翼你不要着急,其实你能记忆起‘雕像’,就比如一扇紧闭的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隙一样,我想离你恢复全部的记忆也为时不晚了。”
见我一脸茫然的样子,飞霄汉哈哈一笑,跟着又皱起着眉头道:“其实在我们这个辽阔的星球上,有两座被考证为跨文明时期的产物!”
“跨文明时期?”我心中一阵跳动。
飞霄汉解释道:“所谓跨文明时期的产物就是非我们现存的这个时期的能力所能够制造出来的产物,也就是说那是个本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时代的东西!”
飞霄汉说的话我完全能够理解,其实早在人类的母星地球,就已经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从发达文明时期再退回到原始时代的演变,人类一次次的在这些灾难中坚强地挺了过来,并且重新恢复到高科技的文明时代,在人类重新兴建自己的家园时,他们更从各种废墟或是遗迹中发掘出前文明时期遗留下来的产物。因此对于飞霄汉所说的跨文明时期这个词汇我很轻易地就接受了。
而令我好奇的是这所谓的“跨文明时期”的产物究竟是什么?
见我一脸的呆滞(其实是平静),飞霄汉摇摇头道:“也难怪,你失去了记忆,当然不会了解我所说的是什么。”
我摇头苦笑,其实我何止了解他所说的,以我出身于高科技极度发达的文明时代所学到的知识,以及对原始的“宇宙能量元素”的了解,和亲身对宇宙中无数具有智能的生命体进行的精神互动接触而体会到的生命存在的奥秘来说,相信没有什么异常的事物是我不能接受和理解的!
可是现在,虽然我拥有着极度渊博的知识,此刻却是丝毫也不能显露出来,只能继续默默地扮演着一名失去记忆,对现今社会一无所知的平凡的飞翼人。
脸上故意展现出一股茫然表情,我愣愣地看着这个“雪云斋”的老板。
“看来只有当飞翼亲自去面对他记忆中的那座‘雕像’的时候,才有可能勾引起他的记忆!”曼罗淡淡地道。
“啊?”听到这里,一旁原本静静聆听着的娇蛮纯真的少女飞雪突然高兴地道:“阿姆您的意思是要让飞翼跟我们一起前往‘圣歌城’,是吗?”
我惊讶地看着飞雪:“‘圣歌城’?”
“嗯!”飞雪兴奋地攀住她阿姆的手臂:“阿父和阿姆已经答应等这次‘圣歌铁翼卫队’来到‘天木巢’的时候亲自带我去一趟‘圣歌城’……”
“阿雪。”飞霄汉严肃地道:“你不要高兴得太早,这次你阿姆决定带你去‘圣歌城’并不是让你去游玩的,而是打算送你进‘翼都’修学的!”
“阿姆……”少女兴奋的脸顿时瘪了下来,拉着她阿姆的手臂正待撒娇不依,迎接她的则是她阿姆一道凌厉的眼神,已经到了嘴边的央求生生地咽了下来,小嘴却高高地噘了起来。
“如果要我像姐姐一样待在那陌生的城市里学习枯燥乏味的知识,我宁愿不去‘圣歌城’了。”虽然不敢在撒娇,小姑娘一边还是不服气地低声说道。
“这件事情我和你阿姆已经决定,你不去也得去,没得商量的余地!”飞霄汉语气强硬地道:“目前众多来自‘极地荒郊’的‘翔豹’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纷纷大举迁移到我们生活的地区,‘天木巢’已经不再像以前那般安全!这里随时都可能受到‘翔豹’群们的攻击,你知道吗?况且你人也大了,是时候到外面的世界见识一下,学习些新的事物,而不是和你阿父阿姆待在这个穷乡僻壤里,毕竟你是女孩子,不可能永远待在你阿父阿姆的身边,再过几年,你就该找到你的配偶,组建一个新的家庭。”
“我不要!”
“我不要离开你们!我不要!阿姆……”想到日后要离开疼爱自己的双亲,和陌生的男人生活在一起,飞雪就一脸的恐惧。
看来无论是人类还是眼前这些酷似于人类的外星生物,少女的情怀总是一样的,想到这里,再看着飞雪那一脸彷徨无措的神情,就好象立刻就要嫁出去一般,我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飞翼!你还笑我?”少女脸上的彷徨转眼被生气所取代。
“傻丫头!”强忍住笑,不知为何心中突然倘佯着无比的欢乐,令我忍不住地想逗弄眼前这个美丽的少女,连意念也阻止不住我片刻的放肆。
“又不是现在就要你去随便找个人组建家庭,你着急什么呢?”我含笑着说:“再说了,当你真正遇到你喜欢的人时,你就巴不得分分秒秒地和对方厮守在一起,片刻也不想分离了,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脸上正自微笑着,说到“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这句话时,心蓦然如被一道无情的利刃穿过心房一般陡然阵阵剧痛!被深深埋藏在脑海记忆深处的一组惨烈的画面被迅速地打了开来,蓦地浮现脑际────无情地来自于自己身上澎湃迸发而出的“寒能”瞬间冻结了方圆数百米的空气,更密集的“寒能能量”更牢牢地覆盖住那个就在自己眼前的这一生中最为挚爱的女人,在下一秒中,那张聚集着邪恶、绝望、幸福和无悔的苍白而熟悉的脸以及就快完全被“恶魔生物”所异化的躯体就在自己颤抖的手中被震散为亿万的水气分子,永远地消失在这个令人惨痛的世界……
“啊!”再也忍受不住那股来自记忆和心灵深处刻骨铭心的痛楚,脸色突然惨白中,我蓦地跪倒在地,痛苦地向四周嚎叫起来,充满绝望的惨烈和悔恨的嚎叫蓦然以一种难以想象的声浪向四周层层扩散而开,似乎要撕裂整个空间,震彻整个大地。
所有为这个声浪屡及的地带,万物生灵无不为之精神震荡,心神摇动!
当那股响彻云霄,足以让所有生灵陷入悲伤与无助中的嚎叫停歇下来的时候,平凡的肉体再也承受不住“意念”蓦然自发地引自于“能量空间层”的能量而加注于肉体的压力,在狂喷出数口漫天的鲜血后,我精神与肉体顿时陷入极度疲惫的沉眠之中,完全忘记身边还有三个目瞪口呆看着我的外星生物──飞人类以及世间的一切!
不知道再次经历了多久漫长的时间,当我的意识再度复苏,那似乎已经重重锈化住的思维神经再度跃动起来的时候,但觉浑身仿佛都处在一种轻飘飘的虚无状态之中一般,再也感觉不到任何的束缚和羁绊,这种感觉十分的奇妙,却又不是不曾经历过的感觉。
记得当我从“爱里神”那里强化了“精神”,并成功学会“肉身再造体”技能,可以自由散化肉身,纯以精神和生命两种力量结合为“精元能量”穿梭宇宙空间夹层,与“能量层空间”的能量牢牢联系的时候,那种畅快无羁的感觉正是现在这种感受。
意念跳动到这里,我心中猛然一动,神志开始慢慢向四周空间延伸扩散。当我再度想以人类的视觉来体验四周的一切时,一种奇妙的感觉蓦然迅速地传递到我的精神深处,我豁然发觉自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精神体”又活跃在“能量层空间”之中。
那一个个围绕着整个空间的能量分子,依旧闪耀着眩人的光彩,在我怀疑自己究竟因为什么原因而回到这个空间的时候,意念跳动之间,那些正缓缓地围绕着自己的能量分子,仿佛感应到我神志的波动一样,受惊吓似的蓦地向旁边泛散而开。看到眼前这一幕,下意识的,我只想恢复空间原来的形状,那些原本涣散而开的能量分子,这时却仿佛感受到我意念的召唤一般,重新往我周围聚集而来。
我惊奇地看着这一切,难道这些飘泊在这“能量空间”,属性繁杂不一的游离能量竟具有“生命体”一样的智能不成?
回想起以前在进行“肉身再造”而利用“精神体”提取宇宙中自己所需要的“能量元素”时,是因为“精神体”本身就具有可同化各种属性的“精元能量”,所以表面上虽然是以“精神力量”为主导意识操纵着空间层的能量,实际上还是借助于与宇宙中的各种“能量元素”有着互通互动联系的“精元能量”为媒介,才得以驾驭它们。
虽然在之前,我就已经明白到宇宙万物的存在都有其一定生存的形式,也必然有其意志的存在!就算是人们眼中那些似乎历经千年万载都不会动弹的认为绝对是没有生命力的石头,搞不好也是另一种生命形式的存在?可就因为我也同大多数人类一样相同的思想,所以从来就不曾想过去去认真的接触它们。
也从来就不曾想过去感受这些宇宙中的“能量元素”是否具有生命体的思想能?
可现在,在我被这神秘的宇宙强制性的赋予了这具笨重的肉身,我所拥有的那股几乎已经凌驾于“神”的庞大能量以及掌握的各种特殊技能也全部失去了应用的能力之后,同样已失去了“精元能量”的护持,仅只是单纯的“精神体”却反而稀里糊涂地和这片“能量空间”中的游离能量产生了思想的互动联系,而完全不依靠属性能量。
好奇地看着那些随着我意念的跳跃而旋绕在周围的游离能量,内心忍不住的狂喜中我的思绪一边忙碌地运转着:“如果这些游离能量真的具有思想而又能感应到我纯意念召唤的话,那我岂非可以在完全没有能量的状态下纯以意念操控更为宠大的能量?而完全不需要理会这些能量和我本身所具有的能量是否同一属性,只要是我意念所及,游荡在”能量空间“中的各种属性能量莫不为我所使?
从某一方面说,宇宙使我失去了所有力量的同时,我同样从宇宙那里获得了某种我暂时还无法确定掌握其力量的力量?
想到这里,我尽量平静自己狂跳不休的心灵,让自己的意念所产生的思想波动更大范围的向四周扩展延伸。
(注:所谓的精神力量,乃由人体周天运转所成的真元属性能量异变而成,能够以“精神力”对同样有生命的物体实施意志控制或精神打击。)
(注:而意念,则只是纯粹的精神体活动,本身并不附带任何杀伤性的真元能量,只是人类神经中枢的脑细胞一种单纯的思维波动。)
随着思想波动的范围一步步扩大,越来越多的游离能量慢慢地跟随着我“意志”的召唤,在“能量空间”有规则地旋绕起来,一颗颗不同属性的能量分子闪耀着不同的光彩转眼在这片光怪迷离的空间中交织出一道道银光眩彩,宛如宇宙中那一道道星河银海一般,顷刻即把这个原本显得没什么生命气息的“能量空间”点缀得生机盎然,五彩缤纷。
我惊喜地看着由我纯粹的“意志”引导所形成的一切,内心不由深深地投入到与这些新的生命新的思想交集之中,浑然忘记现实中的一切。
思想逐步的向四周释放,我刻意让自己的“心神”完完全全地融入到这些无主的“能量分子”之中,在释放出自己的思想给它们接收的同时,我同样努力地寻找这些微小生命分子的信息。
随着我“意念”的波动,那或是成群或只是纯个体的游离能量分子进行着被我“意念”所规划和指导的运动,种种成功实施的迹象表明,这些游离在“能量层空间”中的能量分子确实是能够感应到我纯粹“意念”的召唤,也就说它们在我“意念”波动的时候可以接收到我的思想,与我产生交集。可令我感到无法理解的是,无论我怎么努力地使自己融入到它们的领域之中,还是无法接收到任何生命回溃的信息。
这些“能量层的空间”的游离能量竟完全只是被动地接受我“意念”指使,而不自己主动地做出丝毫反应。
一旦我的“意念”收回之后,它们马上又开始回复到以前毫无目的地在“能量层空间”中不断进行分解,再不断进行组合为新的能量元素,或是被某些比它们庞大的能量吞噬的游离生涯。
亲身感受着这一切,我不由又怀疑地问着自己:“这些游离能量真的具有生命吗?它们能够接收到我‘意念’波动的信息,为什么我却又感受不到它们回溃的信息?”
就在我纳闷之际,“能量层空间”中蓦然如大海涌起波涛巨浪一般,在我的意念还没来得及做出判断反应时,一股巨大的能量浪潮已向我薄弱的“意识体”无情地席卷而来,“心神”如受重锤,整个“精神意识体”蓦然一阵恍惚,“能量层空间”也骤然一片漆黑,感觉犹如跨越了某种时空隧道一般,当我显得有些浑浑噩噩的“意识”能够再次思考问题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已从“能量层空间”的意识状态中回到了现实的感官状态之中!
明白到自己又已从“能量层空间”重新回归到现实的感官世界中,我立刻醒悟到自己依旧身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异域星球中。
纵然刚才没有肉体羁绊的“意识体”在“能量层空间”下是如何的轻松畅快,到了现实的感官世界中,我依旧还要继续扮演着一个平凡可怜而弱小的外星生物──飞翼!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复真身?继续我未完成的使命?
“最挚爱的人已死,还生活在地球上的亲人和朋友现在又怎样了呢?”
内心沉痛地思忖着,越是强迫自己对人世间的一切保持淡漠的状态,但偶然从内心深处浮起的情感反而越发的强烈!
就在我心里再次布满阴霾,沉郁的阴影又将覆盖我此时更显脆弱的心灵时,猛地感觉一股丝丝绵绵的能量极为轻柔地萦绕在我头部四周,清凉的气息不住地顺着我头部的毛孔往‘脑神经系统’里扩散。
当我的意念跳动的时候我能够感觉得到这些萦绕在我脑部的清凉气息似乎也受到我脑电波的影响一般,往四处荡漾开来。
“这就是刚才突然出现在‘能量层空间’影响我意念的那股潮涌般的能量?”
就在我惊诧之际,萦绕脑部的清凉气息如潮涌退,紧跟着一只沈稳有力的手已轻轻按住了我的胸口,瞬间从掌中和五指尖端透射出一股清凉柔和的能量气息蓦地自我的胸膛向整个身体蔓延而开,只是眨眼之间即绵绵地覆盖住我整个肉体。
“常铁尉,他现在的状况到底如何?”飞霄汉的声音一旁响起。
“嗯……怪!奇怪?”一个低沉沙哑陌生的男性嗓音淡淡地响起。
“铁尉的意思是……?”
“刚才我用‘元意力’探测了下此子……对了……他叫……?”
“他叫飞翼。”飞雪那熟悉而清甜的嗓子一旁接着道。
“嗯……飞翼?好怪的名字。”
“很怪吗?”一旁的飞雪不悦地噘起了小嘴。
陌生的男性嗓音并没回应飞雪的不满,继续说道:“我刚才用‘元意力’探测了下飞翼的头部神经,发现他的身体虽然身处于假死状态,但脑思维波动的反应却十分的活跃,显然他的意识力依然存在,而且……”声音迟疑地,“如果我猜测得不错的话,飞翼极有可能正陷入了某种他摆脱不掉的梦魇之中。”
“常铁尉说的可能没错。”曼罗温婉的声音淡淡地道:“记得当天飞翼蓦然神情惨厉,仰天悲哮的时候,那股超越了生命极限的声浪正像是飞翼突然间想起了某件对他来说极惨痛的事情一般,才控制不住地狂喷鲜血,晕死过去。”
(这样说来,十天前我们在“朗幕里山脉”听到的那个震撼人心的声浪真的是……)
在屋内众人全无察觉的情况下,我的神经中枢竟突然捕捉到这么一组清晰的思想信息。
我万万没想到在我失去了强大能量为辅助之后的“精神意识体”,此刻竟然又能够接收到别人游动的思想信息。想到这里,我心神猛然一振,眼皮动了动,几乎忍不住张了开来。
这时候,低沉的男性嗓音继续道:“而且,诚如飞老板所言,此子浑身确无丝毫能量,就连我族类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能自动凝聚的‘先天气息’也是丝毫全无。”
“铁尉大人所言确实没错,其实对我们来说,飞翼的身世也是一个谜。”
“难道此人不是‘天木巢’的居民……?”
“没错!”
听到他们在议论自己,我不由警觉心大起,忙凝神倾听。
“到底怎么回事?”
“大概在一个多半月之前,霄汉带同‘天木巢’的几个村民前往‘荒野平原’狩猎的时候,及时在一只被我们追捕的‘猞狼’口中救下了他,记得当时飞翼浑身赤裸,神智恍惚,一些我族类最为基本的动作他都不会应用,非但双翼不懂得怎么融背,就连最基本的飞翔能力都不会!在我的检查下,发现他的身体就如同一个刚刚诞生的婴儿一般,体内竟无丝毫的‘先天气息’,当时看到他的模样,还以为他是‘阿里朗山人’,可是后来我们才知道他失去了记忆,连怎么流落在‘荒野平原’都不知道。”
“哦?”
“十天前?难道说我竟然昏迷了十天?这个铁尉大人的又是谁?莫非……‘圣歌铁翼卫队’已经到了?”在我心里连续不断地浮现好几个问好的时候,我猛然又察觉到一道绵绵柔柔的能量气息自“天木巢”的“行署”里蜿蜒传递而来。
虽然此时我浑身使不上丝毫的能量,但对于能量在空间造成的波动我还是有着别人所无法比拟的敏锐。
因此在察觉到外来能量波动的轨迹,下意识地“心神”已自动地锁定住能量波动的范围。可惜的是,没有了强大能量的辅助,“心神”纵然已经锁定住外来能量,我也只能感觉到能量气息的波动,却无法再像以前那样细微至捕捉音量分子的每一个活动。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在“天木行署”里,有个熟谙能量应用能力的高手正悄悄地和屋中的某个人交流着某种不想为他人知的信息。
内心思忖着,耳旁又跟着传来那个常铁尉低沉的男性嗓音:“这样说来,眼前这个人并非‘天木巢’的居民?他的来历及身份都是个没有人知道的谜?”
“除非飞翼自己能够恢复以往的记忆,不然相信没人能帮得了他。”飞霄汉叹了口气:“回想那天他情绪蓦然失控,痛苦嚎叫的情景,相信他身上必定发生了别人所无法想象的惨事。若是真的,霄汉倒宁愿飞翼能够就此忘记以往惨痛的一切,以现在平凡的身份在‘天木巢’生活下去,对他来说,其实未尝不是件好事。”
“霄汉大叔认为此人有可能是个平凡的人吗?”低沉的声音不以为意地道。
“以那天他情绪失控而发出那股震撼人心的声浪来看,确实非常人所能够做到。”曼罗轻轻地道。
“惨了。”听到这里,我心里不由一沉。自流落到这个奇异的异域星球,不但被莫名地赋予了个笨重的不属于我的肉身,连一身晋届于“神”的力量也失去之后,我一直刻意地保持低调,不引人注目,却没想到偶然回想起以前自己亲手毁灭被“恶魔生物”异化了的爱人的情景时,一直被深深埋藏在心灵深处的痛楚又抑制不住地迸发出来。
那股超越我这异星生物肉身极限的嚎叫却完全粉碎了我以往的伪装。苦笑了笑,看来就算我想继续当一个平凡的人只怕也已经做不到了。
想到这里,我的眉头不自觉地挑动了一下,跟着紧紧地皱了起来。
“啊?飞翼……他……醒了?”
我面部细微的表情并没有逃过屋中众人的目光,美丽的少女飞雪首先就激动地嚷了起来。
内心苦笑了一下,我知道自己已经没办法继续装昏迷不醒了。
眉头紧皱而起,我控制着面部的肌肉使之痉挛搐动,仿佛十分痛苦似的双手猛地紧抱住脑袋,身躯也骤然蜷缩了起来,我沙哑着嗓子,虚弱而痛苦地道:“我头好痛,好痛。”
“飞翼。”见我难过的模样,性格单纯的飞雪一下子冲到我的身边,紧张地抓住我那双紧抱住脑袋的手,焦急地道:“你怎么了?不要紧吧?是不是很通?很难受?你知不知道你整整昏迷了十天,现在你终于醒过来了,你什么都不要去想,知不知道你整整昏迷了十天了,我们好担心你哦。”关切的心情使飞雪有些语无伦序的。
我暗自感动,但外表却不敢太过显露出此时神智的清醒。
“我这是在哪里?我的头好痛好痛。”我神情激动,面部肌肉持续的痉挛扭曲,一付真的很痛苦的模样:“你们走……走,走啊!”
“阿姆。”飞雪焦虑地看着曼罗:“飞翼,他该不是又失忆了吧?”
“飞翼刚清醒,你不要着急。”曼罗眉头微微蹙起,叹了口气道:“先让他自己一个人冷静一下吧。”
“夫人说得对。”那个叫常铁尉的低沉嗓音道:“我们暂时还是先不要打搅他,而且,我相信飞翼一定能够回想起以前的事情,找回他失去的记忆。”
“说得也是,飞翼会情绪失控,突然爆发常人所难及的力量,显然正是想起了以前的什么事情。”有着丰富的人世阅历的飞霄汉语气也有些沉重地道:“他自己封闭上的门,也只能靠他自己去打开。”
我继续维持着我的伪装,蜷缩着身子,两手使劲地抱着头,直到感觉所有人都已经走出了屋子,我才慢慢地放松身体,张开了眼睛。
环视着四周,我发现此刻我身处的地方正是我飞雪帮我收拾的那个小房间,也是我流落到这个异域星球后的第一个属于自己的栖息之所。
“怎么办?”呆呆地仰躺在床上,我胡乱地想着,在我的情绪再度被以前那段被深深埋藏在心灵深处的惨痛回忆冲击得神智失控而不知从那里释放出的力量看,只怕已经没有人会再相信我只是一个平凡而普通的飞人类了。
“可是,当时我神智失控下又是怎么爆发出那么强大的声浪呢?”
内心不住地忖度着能量突然爆发的各种可能性,意识里也慢慢地重新浮现十天前自己神智失控的那一幕。可惜我怎么想也想不起当时能量是怎么大量涌进肉体的感觉。
“唉,看来就算再怎么勉强自己,我到底还是放不下身为人类的感情。”颓丧地叹了口气,我突然想到是不是因为我不再拥有“众神”般的力量,所以连心灵跟意志都显得特别脆弱起来。
就在我睁大著眼睛胡思乱想的时候,猛地感觉到本来就有些紊乱的思绪似乎突然波动起某些奇妙的信息,竟令我的思维刹那分叉开来,再不能集中。
感应到这股异常,整个反射神经下意识中全部都绷紧了起来,紊乱的思绪也被一扫而空,我清醒着的意识根本就还没来得及下达任何的指令,一向就很敏感于“能量层空间”状态的“心神”刹那间竟自发性地令我的精神和肉体处于一种极静的藏息匿迹状态。
惊讶地感受着不经我本人的神经中枢下达指令而自动进行的一系列反应,我对自己的状态越来越感到迷惘和不解了。
我干脆什么都不理会,让主体的意识宛如一个局外人一般,只是静静地感受着“心神”指导着我精神和肉体相应于四周空间的状态而进行的调整。
我很清楚地感觉到此刻自己的精神和肉体都处于一种极静的匿迹藏息状态,虽然不像以前拥有“超强者”力量的时候那般使自己所有的生命信息完全绝迹,化为“真无”状态,但要躲避外来能量对我的刻意搜索相信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果然,就在我默默思忖着的时候,从“心神”回溃的信息中我同时感应到一股来自于“天幕行署”里头的“探索能量”悄悄地向我所处的位置延探而来。
这类属于“精神感应系统”的“探索能量”看来并不是人类才具有的能力,相信只要是具有应用宇宙能量能力或者是那些与生俱来就具有“先天气息”的生物都可以做到利用“精神意识”的感应能力来探索远处的目标。
在我内心感叹的同时,那股从“行署”里延伸而来的“探索能量”显然也正因找不到我的存在而迷惑不解。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只是突然感觉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在向我传递这样的信息。
“是我敏感?还是……?”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我突然想到了某种的可能性:“可是可能吗?”内心忍不住怦跳的同时,思绪骤然的紊乱起来,本为“心神”所主导而形成的“匿迹藏息”状态顿然瓦解。
我敏锐地感觉到刚才那股感应不到我气息的“探索能量”已瞬间锁定住我的周围。
下意识地我长吸了口气,攸地坐定,闭目观心,想再度促使自己的气息匿迹藏息起来,以摆脱外来力量对我状态的暗中探索,才刚入定,脑海里却骤然浮现前段时间,我努力地扇动着背后一对灰色羽翼学习飞翔能力的情景,心里一动,我才省悟到此时的我只是一个失去了“超强者”力量、一个连身处的地方是个什么样的星球也一无所知、内在是人,外在却是背生双翅的外星生物而已。
一个平凡的飞人类又怎么有随意隐藏自己生命形迹的能力呢?
苦笑了笑,我放弃无谓的藏匿,自然地令笨重的肉体产生各种必然的生命气息。
而在我的内心深处,却跳跃着一股莫名的喜悦,其实以我经历过的的事迹来说,只凭单纯的“精神体”就能够跨越遥远的宇宙空间夹层,就连肉身都可以令它瞬间化为各种的宇宙元素,再自由地重新组合成新的肉身,这神秘的“能量层空间”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强大的自信与无比的智慧若有形似的光辉疾快地在我身上一闪而逝,我的嘴角跟着微微浮起一缕神秘的微笑,
由于失去知觉的我,十天来都处于一种假死的状态中,原本就笨重的肉体此时更显气血不顺了。按了按两只略显酸麻的腿,慢慢地把脚移出床边,我有些疲累地坐了起来,慵懒地伸伸懒腰,融合在背部的双翅也陡然从背后“噗”的一声了张开来。
第三肢体突如其来的举动,倒把自己吓了一跳。扭头看着那对灰白羽翼的扇动,我无奈地耸了下肩。
看来人的意识始终是人的意识,纵然肉体已经改变,根深蒂固和潜意识的习惯还是不会那么容易就适应新的身体。
淡淡一笑,我让背后张开的双翅再次融背之后才缓缓地站起身来。
轻轻地打开虚掩的门,在我走出小房间之后,那股围绕在我周围的“探索能量”才悄悄地退了回去。
走出小房间,沿着一条大约五米左右的走廊,我随即来到“雪云斋”的内堂,一眼我就见到飞霄汉、曼罗、飞雪和寒克等几张熟悉的面孔。当然,除了他们之外,我还看见另外三个对我来说相当陌生的气势轩昂的大汉。
三人的服饰都很相象,就宛如地球上的某些军事部队穿的军装一般,一看就让人明白他们是来自同一个队伍。
“相信他们就是飞雪常常挂在嘴边的‘圣歌铁翼卫队’了。”意念轻轻一跳,我已全然了解他们的身份以及怎么应付他们可能对我的盘询。
“飞翼?”见到我,飞雪惊喜地奔到我面前:“你没事了吧,我们都好担心你,刚刚还在谈论你的事情呢。”
感受着如此单纯又美丽少女的关怀,我真的很感动,可惜的是我并不能以真正的身份来面对这些关心我的人。
“让你们担心了。”很自然地抬起了双手,我轻轻地拍了拍飞雪那柔弱瘦削的肩膀,传递我感激之情后,跟着谦然地望了屋中的人一眼:“我知道我的出现给大家增加了很多的麻烦,真的很抱歉!很感激大家对我的关心。”
在我出现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等我说完话之后,曼罗那睿智的眼眸更是微微一亮。
“傻孩子,说这些客套话干吗?只要没事就好。”飞霄汉高兴地道。
“飞翼。”曼罗静静地看着我:“我们知道在你身上曾经发生过很多事情,可能都是些你永远也不想再想起的事情,真的能够忘记自然最好,真的不能够忘记的时候,我们也只能勇敢的面对它,逃避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伤害和折磨。”
默默地走到内堂西面的窗前,我茫然地望着窗外,一股淡淡的却又让人无法忽略的忧伤自我的身上释放而开,屋内中的人转瞬间即被我带入刻意营造的忧伤气氛之中。
“你说得没错,在我身上确实发生了许多我好想把它遗忘的事情,可是到头来,我还是做不到,它时不时的都在暗中吞噬着我的心灵,蹂躏着我的灵魂,最终还是把我唤醒了。”
转过头来,我充满悲伤的的眼神深深地划过所有的心灵,最后停留在曼罗的身上,痛苦使我的面孔扭曲起来:“曼罗阿姨,你说得没错,我是不该再逃避。”
再次把头转向窗前,我坚定地道:“我知道你们都很想了解到底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在我还没有办法面对过去的时候,我真的没有能力告诉你们任何事情……我需要时间,需要勇气来让自己接受失去一切的事实。”
举起双手,我惨然地道:“如今我已经彻头彻尾是一个废人了……废人。”
“飞翼……”飞雪那双明亮的眼眸已滚动晶莹的泪珠:“你不要这么悲伤好吗?你还有我们。”“孩子。”飞霄汉一向严肃的脸此时也布满着同情与慈祥,他走到我的身边,沈稳有力的手把住我的双肩:“我们虽然还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我要告诉你,你不是一个废人!你聪明、好学,又勤奋,还教会了我们学会了很多新的东西,不管以前的你和现在的你有什么差别,起码我们‘天木巢’这些认识你的居民都认为你是个可爱的人,了不起的人,知道吗?”
感受着肩膀上那双亲切的手和那诚挚的话语,一股暖流悄悄地在我的心里流淌而过,我的眼睛逐渐湿润了。
虽然一直以来我都在为保护自己而以谎言对待他们,此刻我却深深的感动了。
当然我的意志还没薄弱到感动之下,就表白所有一切的冲动。
“谢谢你,大叔!”我感动地道。
“傻孩子,记住,我们是男人,有句古老的话,坚强的男人流血不流泪!只有软弱的人才会流泪。”
“原来‘坚强的男人流血不流泪’这句经典的名言也不是人类首创的词汇。”暗自苦笑了笑,我沈吸了口气,环视了下屋中的众人一眼,以不容拒绝的坚定语气说道:“我想我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不受任何干扰的空间,静静地思考几天,我除了需要时间来面对以前的一切外,更希望能找回失去的力量,我……”大力地吸了口气,我坚定地道:“我不想成为一个连保护自己的力量也没有的废人!”
“你的心情,我们能够理解。”飞霄汉鼓励地拍了下我的肩膀:“放心吧,我们绝对支持你,希望我们在见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是一个更加坚强的男人,一个全新的飞翼!能够勇敢的站起来面对一切困难!”
“谢谢!”我感激地道。
当然,我表面上萦绕着无尽的伤感和悲哀,但在我真正的内心深处,此刻却在偷笑着,因为我终于获得了一个可以让我光明正大的闭关以寻找失去的力量的机会,而且还不会引发这些生存在这异域星球上同样和人类一样有着高智慧的飞人类的疑窦!
“我莫名失去的力量一定要重新找回来!”
用力地握紧拳头,我心里坚定地对自己承诺着。
《异域奇缘》第一集完
请继续期待《众神故事》续集